薛宜寧沉默了半天,最后說道:“他……倒的確算是個很好的人,只是平南王府的人都太執拗,最后才沒個好結果。”
誓死不降,最終幾乎闔府殉國。
駱晉雪嘆了口氣,又問:“你們兩家關系這麼好,你和他又年齡相當,家里就沒想給你們說個什麼親事嗎?”
薛宜寧有些出神,不知想著什麼,最后搖頭道:“沒有這回事,他們家與金陵的唐家是世婚,婚事從小就在長輩心里定了的,與我們家,只是單純有些來往而已。”
“哦……這樣啊。”駱晉雪打聽完了,端過子清沏好的茶來喝。
這時有兩名管事媽媽一同從外面進來,找薛宜寧對賬薄,說道:“這是昨日采買的紅燭,紅床帳,被褥之類,今日還要置辦紅囍字,果干碗盤這些,一應二十五項。”
薛宜寧將賬單看了一遍,確認無誤,讓子清拿對牌去支錢,賬。
等報完,下一個媽媽又是來領庫房鑰匙的,要搬些服箱、椅榻、皿之類安置新房,新房定在夏柳兒現在住的萬福園,到時會提前兩天讓搬回之前住的西北角的小院,再用一頂轎子抬到新房來,算是進門。
因為駱晉雪的事,日子耽誤了幾天,定在了五月二□□喜,宜嫁娶。所以現在府上已經開始準備籌辦,當日迎新的規格并不低,上下便都開始忙起來。
一連來了三撥人,或是支取費用,或是安置新房,或是詢問如何籌備新姨娘和駱晉云的喜服,等薛宜寧忙完這些,駱晉雪已經喝完了兩盞茶,而薛宜寧自己茶盞中的茶早就冷了。
等好不容易空閑下來,駱晉雪朝薛宜寧嘆息道:“嫂嫂,也就是你,要是我……”
捫心自問,要是,早就掀桌子了!
首先從夏柳兒進門,就不會善罷甘休,然后必然要在婆家鬧一場,最后指不定就天天罰跪夏柳兒,端茶送水,捶背,不折磨一下出不了心里這口惡氣!
薛宜寧回道:“所以若日后陶郎君能真心待你,從一而終,你便不能嫌棄他家貧或是小,讓你丟了人、吃了苦。若你要嫁公主府那般人家,必然要有正室夫人的氣度,容得下夫君三房四妾的。”
駱晉雪點點頭。
抬眼看向薛宜寧,總覺得懂得很多,這些話,無論母親,還是二嫂,還是姑姑們,都是不會和說的。
從前只覺得大嫂雖然溫婉和氣,可是卻好像沒有心一樣,因為臉上一直都是同一個表,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是真的開心,什麼時候是傷心,又什麼時候,會生氣,沒有這些,一直就沒有,就像個話本里走出來的賢德夫人一樣。
所以會覺得,大嫂這人是個表面溫,實則冷心冷的,可如今看來,卻又不是。
猶豫了半晌,終究是說道:“嫂嫂,之前我說的話,你別往心里去。”
薛宜寧問:“什麼話?”
駱晉雪小聲道:“就是之前那些話啊……我那是自己心不好,瞎說的,其實我哥一直就那樣,你看他房中也沒有通房,也沒有進屋過夜的丫鬟,他一心都在帶兵啊,打仗那上面,就沒往這方面想,現在那個夏柳兒算是意外,多半是因為哥的原因。”
薛宜寧點頭:“我知道的。”
見沒說多的話,駱晉雪怕是不信,又補充道:“還有那金家的姐姐,早就嫁人了,比大哥親還早兩個月,嫁去了通州,聽說現在孩子都有了,嫂嫂你可千萬別想著這些。”
薛宜寧知道是真心要道歉,有意朝出一抹笑來,溫聲道:“不是什麼大事,我每日事多,沒那麼多心思去記掛這些。”
駱晉雪聽這樣說,這才放下心來,又在這兒坐了片刻才離開。
自這天后,駱晉雪總來金福院坐一坐,過了兩日,還神神拿了紙筆來,讓薛宜寧教寫信。
駱家原本就不是詩禮之家,更何況駱晉雪還是個孩,也就小時候去私塾上過幾天學,會背個《三字經》,《百家姓》之類,認識常用的字,但再文氣一點的東西就不會了。
如今要寫信,自然是要給陶子和寫,陶子和是個讀書人,姑娘家的總想把最好的一面展示給心上人,所以就想學寫信。
薛宜寧便讓寫自己想寫的話,再指點將那些白話稍作修飾,寫到中間時,薛宜寧幫在中間了句詩,“難將心事和人說說與青天明月知。”
這詩淺顯易懂,又極,讓駱晉雪將詩來來回回地念,神往不已,纏著將整首詩寫下來說給聽,聽完還不滿足,又要多學幾首詩詞。
薛宜寧下意識去看房中,卻發現這不是自己薛家的閨房,連書架都沒有,更沒有那滿滿當當的書了。
想了想,到一只箱子旁,翻了一會兒,還真翻出兩本和《四書》放在一起的詩集來,一本《輞川集》,一本自己摘錄手抄的詩集。
將詩集放到駱晉雪面前,說道:“我這里只找到這兩本,你先翻翻,可先看《輞川集》,看完了,改日我給你擬個單子,你去外面書局買幾本詩集來,多讀多琢磨,自然就會了。”
“這麼簡單?”駱晉雪被說得勁頭大起,立刻就打開詩集翻起來,先翻了《輞川集》,再放下來,看薛宜寧手抄的詩,不嘆道:“嫂嫂,你的字真好看!”
薛宜寧輕聲回:“只是寫得工整些罷了,你若多寫幾封信,字也好看了。”
說到寫信,駱晉雪就臉泛紅,隨后才想起信還沒寫完。
在薛宜寧這兒磨了整個下午,到薛宜寧去安排事務、晚上去侍候老夫人用飯,都不曾走開,直到傍晚才將信謄抄完,自己看著格外滿意,歡歡喜喜疊好了信,又拿了那本《輞川集》才回去,說晚上還要去背幾首詩。
薛宜寧看著雀躍的樣子,總覺得心里的空缺似乎也被填滿一些。
夜里,躺在床上,總也睡不著。
也曾如駱晉雪這般滿懷思,也曾一遍遍讀詩文,想讓那個云端的年郎高看一眼。
的字,許多人都夸好看,其實那是刻意練過的。
提前一年,哥哥說來年要請裴雋到家中來賞梅寫詩,聽了消息,就開始鉆研怎麼把詩寫得更好,又覺得自己字差了些,然后就每日每夜地練,終于覺得自己的詩可以與哥哥相媲了,格外得意。
可是到了那一日,卻病了,臉上起了紅疹,不能見人。
聽著梅園的歡聲笑語,在床上躺了一天,幾乎暗自垂淚。
但到了第二天,平南王府派人送來幾包藥材,說是宮中太醫開的藥,將藥煎好,以紗布浸后敷于臉上,兩日紅疹可退。
照做了,第一日就好了許多,第二日幾乎就看不見了,家中人都稱,果然是神藥。
那算是最歡喜的時候吧,平南王府沒有人知道起了紅疹,只有他;因為怕丑,不讓哥哥說自己臉上起疹,他卻還是知道了,一定是費心打聽了的。
那是第一次猜測,他是不是也有些在意。
往日種種,歷歷在目,卻是是人非,一切都了空。
終究是睡不著,避著守夜的玉溪,披上服起,推開花窗。
窗外月朗星稀,一片皎潔,人靜更顯夜清幽,唯有的那點睡意更加一掃而空。
點了蠟燭放在窗邊桌上,忍不住就著燭與月,翻開桌上那本自己親手摘錄抄寫的詩集。
再看曾經的字,曾經的詩,想起抄詩時的心境,恍如隔世。
在那些李白、杜工部的詩抄里,也夾雜了許多諸如“心似雙網,中有千千結”,“只緣君一回顧,使我思君朝與暮”之類愁緒滿懷的思春之句,一切都只為他。
可是如今,相知相守已是空想,只要他好好活著便好……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依稀傳來一陣男子的聲音,寧靜的夜里,聽得倒清楚,是肖將軍的聲音。
肖將軍就像他的名字肖放一樣,狂放獷,勇猛急躁,平時說話就高聲大氣,此時喝了酒,說話聲音自然不會小。
薛宜寧知道,駱晉云晚上沒回,如今看來,是和肖放等人一起去喝酒了。
低下頭,將手上詩集書頁被折了的一角仔細按,小心翼翼平。
駱家大門打開,門外的車馬聲漸漸遠去,可知是肖放走了,駱晉云進門了。
看到自己曾經放在詩集里的一枚小小的書簽,那書簽放置的地方,抄著他的詩。
為了掩人耳目,在同一頁里,還抄錄了父親的詩,哥哥的詩,同一時間京城里另一名才子的詩,而他的詩就有意夾在幾首詩之間,上面署名寫著他的字:裴昭玉。
現在看來,其實也能看出當時的心思,這裴昭玉幾個字,這首詩,一筆一畫,抄得十分認真。
看著那詩,久久不語。
抬眼看窗外的月亮,目掠過庭院時,卻見到了站在院中的駱晉云。
皇叔說,他恨不得她死,後來,當漫天大火將她化為灰燼時,似乎,一切又不一樣了…… …
二十三世紀涅槃特工組織的毒師洛清妍,憑借超高醫術天賦獲獎無數。 卻被身邊的人設計毒害,穿越到遠古的商洛國大陸,搖身一變成為鎮國將軍的庶女。 而她卻不知道,這個身份卻已經將她置身于極其險惡的環境之中。 但她硬是憑借高超的醫術,還能在災難之中全身而退, 屢遭陷害后,她用智謀和勇氣與敵人爭勝負。 并倔強地嘲笑那些壞人,比醫術?當我醫學博士是擺設嗎?比毒?我是玩毒的祖宗!
“你爲什麼不對我笑了?” 想捧起她的嬌靨,細吻千萬遍。 天子忌憚謝家兵權,以郡主婚事遮掩栽贓謝家忤逆謀反,誅殺謝家滿門。 謝觀從屍身血海里爬出來,又揮兵而上,踏平皇宮飲恨。 從此再無鮮衣怒馬謝七郎,只有暴厲恣睢的新帝。 如今前朝郡主坐在輪椅上,被獻給新帝解恨。 謝觀睥着沈聆妤的腿,冷笑:“報應。” 人人都以爲她落在新帝手中必是被虐殺的下場,屬下諂媚提議:“剝了人皮給陛下做墊腳毯如何?” 謝觀掀了掀眼皮瞥過來,懶散帶笑:“你要剝皇后的人皮?” 沈聆妤對謝觀而言,是曾經的白月光,也是如今泣血的硃砂痣。 無人知曉,他曾站在陰影裏,瘋癡地愛着她。
衆人皆知,鎮國公府嫡長女崔文熙才貌雙全,生得溫婉端方,品性高潔,是全京城貴女們的典範。 崔氏及笄時慶王趙承延求娶,立下一生一世一雙人誓言成功抱得美人歸。 然而成婚七年,夫妻恩愛崔氏卻無所出。 慶王借腹生子,從外頭帶回來一個女人,試圖去母留子,給崔氏體面。 誰料崔氏主動讓賢,保全雙方體面提出和離。 慶王瘋了。 成婚七年,崔文熙兢兢業業打理中饋,處處端方持重,叫人挑不出一絲錯處。 七年無所出是崔文熙最大的罪過。 她是枝頭上的天之驕女,一身傲骨寧折不屈,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委曲求全。 在她與慶王因和離鬧得滿城風雨時,崔文熙意外發現了躲在角落裏暗暗覬覦她的少年太子。 這日子真他媽狗血刺激! 男主篇: 太子趙玥,師出當代大儒陳平,出了名的克己復禮,溫潤君子。 世人都道太子是塊潔白無瑕的美玉,一生中唯一的污跡便是崔文熙。 他記得她的一顰一笑,她的喜好與憎惡,把她視爲皎皎明月,惦記了她好些年。 直到崔氏脊樑被慶王折斷,婚姻解體,他便知道,他挖牆腳的機會來了。 不能強取,那便巧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