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兩節課的時間，班盛為柳思嘉擱話一事傳遍學校各個角落，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趨勢，一時間，學校里關於兩人的謠言四起。

什麼「原來班盛喜歡的是柳思嘉，不奇怪，兩人家世相當又都相貌出，天生一對啦」，抑或是「早說兩人有貓膩來著，看班盛平時誰都不看一眼，原來是因為柳思嘉」。

「我前天還在校外看見兩人在一起來著！」

謠言越傳越誇張，吃瓜群眾恨不到把兩人的社賬號是否有關聯，校集哪怕是對視一眼都要聯繫在一起，以求找到兩人在一起的證據。

可當事人不為所，班盛繼續去他的天文臺或去打籃球，而柳思嘉邊照常跟著一群生，聰明地沒對此事發表一句評價。

但也沒出來否認。

課間是全校最熱鬧的休息時間，走廊上不斷有學生追逐打破的影，間或夾雜著老師的呵斥聲。

柳思嘉和林微夏趴在欄桿邊上放風休息，柳思嘉手裡拿著一瓶酸時不時地喝兩口，看著站在一旁正在看推理小說的林微夏，長發齊腰，側臉安靜。

的視線移到林微夏左前的銘牌上，想起什麼：「最後你在哪找到的銘牌？」

「不是找的，班盛賣給我的。」林微夏指尖按在書的某一頁，抬頭答。

柳思嘉神複雜了一下，很快又恢復如常：「是他啊，那就不奇怪了，班盛就是個人。」

「他這個人就是聰明有頭腦，很早的時候他就會利用所及的資源開始做生意賺錢了。你要說他缺錢呢，他一點也不缺，哎，不懂他。」

一提及班盛，柳思嘉高傲斂去三分，臉上自呈現崇拜神態。林微夏見狀難得開玩笑：

「越看不越著迷是吧，不過我聽說早上——。」

「說什麼呢。」柳思嘉立刻起捂的，臉上起了一點兒不易察覺的紅暈。

兩人靠在欄桿吹了一會兒風，就回去了。一回到教室，林微夏發現他們發了上周的理隨堂測驗試卷。

因為林微夏是中途轉學過來的，並沒有參加這次測驗，好心的科代表在桌上放了一套白卷。

老師沒來教室之前，課堂依然無比吵鬧，扔書的發試卷的同學一團。往旁邊瞥了一眼，寧朝的理試卷的紅分數鮮艷且慘不忍睹，而當事人不管不顧呼呼大睡。

柳思嘉經過第四組走道的時候，嫌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背著手往自己的座位走去。有意從後門進教室，其實為了經過班盛的座位。

哪怕只是看他一眼。

林微夏坐下來，開始做卷子。

正認真地看著卷子上的題目，忽地試卷出現一側影，一個人影走過了過去，把椅子往後一拉坐了下來。

邱明華聞聲立刻回頭，立刻去搶班盛的理試卷。他往下看了三秒，張o字，一開口就是國粹：「我，98分，還讓不讓人活了！」

班盛沒搭理他，正扣著一罐七喜的拉環，「噠」地一聲，然後往裝有冰塊混著青檸檬的杯子中全部倒，細小的氣泡頃刻涌了上來。

「牛啊，」邱明華還在那嘆，一抬眼，發現班盛在那折騰，說道：「你什麼時候喜歡喝咸檸七了？這玩意兒不是鹹鹹的嗎？」

林微夏正在畫力分析圖，筆尖忽地一偏，直線忽然變歪。

見班盛不理他，邱明華拿著那張理試卷不肯鬆手：「你這什麼腦子啊，整張試卷就扣了2分，還是你字太潦草飛揚2寫了3的原因，不然你就滿分了！」

「有沒有什麼絕招教兩下啊，哥們。」

「多喝牛。」班盛回

邱明華一臉無語，了，這人怎麼能用認真的語氣說出敷衍不能再敷衍的話來。

林微夏決定不再聽他們說話，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眼前的試卷上。做完以後，開始對答案並分析，發現深高的卷子比想象中難了一點，它不再是一貫的知識點運用解答，而是在訓練人的思維能力和擴展認知角度。

但也再次證明了班盛腦子好，聰明絕頂。

*

經過早會扎頭髮事件后，柳思嘉和李笙然開始冷戰並迅速劃分派別，生之間的友就是這樣奇怪，有人跟著倒戈，有人繼續選擇跟在柳思嘉邊。

但總來說，還是柳王更勝一籌，支持的人更多。李笙然在班上並不像從前那樣跋扈，開始嘗到了坐冷板凳的滋味。

比起從前的呼風喚雨，現在已經有人開始暗暗針對了，或者甩臉給。

柳思嘉開始每天帶林微夏的便當，每天中午準時和出現在食堂一起吃飯。們對於柳思嘉自降價跟F生混在一起的做法頗有微詞，已經私下開始對有意見了。

兩個人一起上下學，一起吃飯，親無間。

柳思嘉明艷張揚，像一隻高傲的黑天鵝，林微夏氣質清冷，格安靜，像一棵靜默的植——仙人掌上開出的一小簇的花，潔白，。

因為們兩人，A生和F生能為朋友的模式正式存在，但在深高，除了們兩個，在這水深火熱的競爭環境中，A生和F生依然老死不相往來。

林微夏開始適應深高的生活，但並不完全掌握，仍對裡面的生態環境一知半解。課間，林微夏把作業報到老師辦公室，回到吵鬧的教室。

林微夏一眼就看見柳思嘉坐在的座位上，神態落寞。有人路過想上前關心，卻被柳思嘉眼神勸退。

不讓任何人靠近。

林微夏加快腳下步伐走過去，輕聲問道：「怎麼了？」

柳思嘉從臂彎江抬起頭，眼眶竟然發紅：「他——」

林微夏心下瞭然，能困擾柳思嘉的想必只有班盛了。可這兩天因為緋聞事件，相當春風得意，上節課還在和林微夏討論班盛用的打火機牌子是Dunhil還是zorro，改明兒也搞一把。

可一節課的時間，形勢卻變了。

林微夏順著柳思嘉的作往窗外看過去，班盛懶散地靠在走廊欄桿上，單手著兜，他不知道從哪搞來一架無人機，另一隻手握著遙控。

班盛的無人機替他巡邏著學校的各個角落，邱明華在一旁猛拍欄桿：「班爺，讓它飛遠點，看能不能在哪個臭水里找到我心的籃球。」

視線往旁邊一拉，才看見男生旁邊站了個生，看打扮像是學姐，穿著校供服，皮很白，材也很好。

生出手扯了一下他的袖，挑眉沖他晃了晃手裡的可樂罐。

柳思嘉死死地盯著兩人，看著班盛下一秒會做什麼回應。

結果班盛直接把遙控塞到邱明華懷裡，右手接過可樂，骨節清晰的手指搭在銀的拉環上，順勢低下脖頸聽生講話，姿態散漫。

生的腳尖越踮越高，眼看就要到他的耳時。

「噠」地一聲，無數氣泡爭相向上涌。

班盛開了罐冰可樂。

嚇得生連連直後退。但柳思嘉心底的某弦也斷了。

沒一會兒邱明華大喊「主任」來了，玻璃窗戶上可以看見見外面幾個逃竄出逃的影。班上的同學也群結伴去上育課。

漸漸地，教室只剩下兩個人。

柳思嘉擤了一下鼻子，開始說話：「我暗他很久。」

林微夏眉心跳了跳，訝於柳思嘉的直白。畢竟像柳思嘉這樣驕傲又出眾的生，是不會輕易主說出「暗」這個詞的。

暗這個詞，代表了自卑，認輸的一方。

「班盛這個人，長相家世一流，腦子轉得比同齡人快，干一件事每次都能做到最好。他格穩重，從不意氣用事，無論是待人還是事都十分周全得當，跟其他不開黃腔犯中二病的男生一點都不同。」

「他有廣闊的視野，他好天文，自學了很多天理知識。聽說有一年暑假他獨自去了西北天文臺觀星，在那乾旱的沙塵天氣呆了兩個月就為了找一顆星，酷吧，而我連星星的坐標都看不懂，更別提那些理知識了。他日常喜歡游泳，我也跟著學，卻在下水的時候嗆得半死……」

「我好像永遠也跟不上他。」

林微夏握住柳思嘉的手：「思嘉，我不太擅長安人，但——」

別太強求四個字還沒說出來，柳思嘉忽然打斷：

「微夏，你能不能幫我追他？」

柳思嘉眼睛里全是期盼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