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25號球服在球場上奔跑的意思是今天是的生日，班盛換了球服只為慶生。

從不參加任何比賽但改了原則也是因為。

「你怎麼知道我生日的？」林微夏抬眼看他。

班盛哼笑一聲，一副壞勁沒使的模樣：「那還不簡單，開學第一天我就搞到你的學申請表了。」

關於的一切，他都知道。

室外聲音吵鬧，線浮進來，班盛很快放了出去，林微夏出去后，沒一會兒他也跟著出去了。

沒有人知道材室發生的小曲。

下半場比賽很快開始，林微夏重新坐到座位上，心起伏，方茉像發現新大陸般睜大眼睛看過來：

「微夏，你怎麼啦，臉紅得跟蘋果一樣。」

林微夏愣怔了一下，搖頭：「沒什麼。」

隨著球場比賽到達白熱化階段，臺下的人也看得不由得心澎湃，林微夏認真地看著臺下的比賽。年穿著黑白球服，後印著火紅的25號碼牌，他運著球在球場上來回跑，俯伺機投籃，手靈活。

像一道迅疾的閃電。

班盛上松垮的球服反而襯得人形高大，肩膀寬闊，他腳踝上的黑百合紋打眼，偶爾掃過觀眾席上時懶的眼神抓人，甚至連靠近鼻樑上的小痣也顯得格。

他在人群中，本就是耀眼的存在。

林微夏不明白班盛為什麼疲於出現在學校的公共場合中，拒絕與人為伍。正出神思考著，後的生忽然發出一聲尖。

順勢看過去，只見寧朝遠遠地把球投給他，班盛縱一躍，抓著籃板，抬手毫不費吹非之力灌了一個三分球！

裁判用力吹了一聲口哨，亮牌加分那一刻，全場站起來歡呼尖，深高以倒的比分贏了三中。

班盛站在球場上，高的眉骨還著汗珠，一雙漆黑的眼睛往觀眾中掃了一眼，似乎在找人。

「啊啊啊啊，在看我嗎？」

同伴推了一下發花癡生：「破案了，看來柳王真的是單向苦班盛。他看上的人估計在觀眾席上。」

幾個人看過去，場前於啦啦隊位置上的柳思嘉臉上的表並不怎麼好看。

「他在找誰啊，好奇，我倒想看看什麼樣的生能把班盛迷住。」

一雙黑眼珠往臺下來回地掃，停頓了一下，似乎在鎖定場上某個人。他的眼神了過來，林微夏整個心臟都是麻的，怎麼用力好像呼吸不過來，班盛輕笑了下，挑了一下半側的眉，作氣又利落。

林微夏耳邊仍震著歡呼聲和尖聲，的心跳持續加快，左耳響起了剛才班盛在材室同說的話。

這場比賽老子是贏給你看的。

*

二年一班最近考試績不錯，而今又在文上節節開花，老劉一開心，大手一揮，在市酒店訂了個大包間來慶祝這次勝利。

同學們一聽到這個消息，全場歡呼起來。

能讓老劉這個鐵公請客，這絕對是一件值得興的事好嗎！

學生們最終散場回家洗澡換好服來到寶來府，林微夏坐在飯桌前同方茉聊天，生談八卦，男生們湊在一起不是聊球就是吹水。

班盛出現得姍姍來遲，他一出場，全班同學開始起鬨，鬧道：「喲，冠軍來了！」

「牛啊，盛哥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一鳴驚人吶。」邱明華慣「班盛吹」。

其他人見班盛也沒撂臉，鉚足了勁拿他開涮，畢竟班盛平常冷得不行，基本不怎麼跟他們來往。

班盛套了件黑的T恤，出來的一截鎖骨還沾著水珠，他剛好坐在林微夏斜對面，沒怎麼說話，全程撥弄著手機，偶爾有人跟他說話，便擱下手機漫不經心地聽人扯。

飯過三旬，委拿著一杯酒過來敬班盛，他喝得有點醉，大著舌頭說話：「班爺，你太厲害了，我服，這場比賽多虧了你。」

班盛哼笑一聲，應：「不是我，是號碼幸運。」

「號碼？你說你的球服25號啊？怎麼的，昨兒個拿著25號買□□中獎啦？」寧朝笑著話。

林微夏正眼觀鼻鼻觀心，認真喝著冰可樂，只聽見斜側的班盛慢悠悠地回答，帶著輕微的哂笑聲：

「是，遇見25號讓我中大獎了。」

一口可樂剛到嚨，聞言嗆了一下立即咳個不停，咳得林微夏眼淚都出來了。方茉連倒了杯白開水給，邊拍著的背。

林微夏趴著喝水的間隙，過明的玻璃杯，剛好對上他的眼神，瞥見班盛臉上一閃而過使壞的笑。

一群人吃飽喝足后，班長在同學們的遊說下用了班費轉場去了KTV，老劉也笑呵呵地一同前去了。

班盛提前撤了，他能參加飯局就不錯了，也沒人敢攔他，只是一幫生臉上的雀躍不再。

一來到KTV，邱明華立刻搶了麥，寧朝則坐在點歌機旁，最後兩人合唱了一首《廣島之》，兩人邊比劃邊鬼哭狼嚎，歌聲可以說是驚天地泣鬼神。

其他人則一邊吃著水果零食在玩搖骰子遊戲。

柳思嘉看他們抱在一起做作的樣子原本冷艷的臉綳不住，「撲哧」笑出聲，倒在林微夏肩頭，笑得長捲髮散，肩膀都在抖。

林微夏兜里的手機發出震聲，出來看了一眼，是班盛發來的信息。

Ban：【出來。】

林微夏沒有回信息，握著手機，等柳思嘉笑完才了才起出去。一走出包廂門，林微夏輕鬆許多，右耳也不會像剛才在裡面被震天的音響弄得耳朵疼。

四張了一會兒沒見著人，倏地，左側一道聲音傳了過來，喊：

「在這。」

林微夏看過來，班盛倚在牆邊，他戴了一頂鴨舌帽，出半截下，正低頭點煙手攏著火，橙紅的火苗映照出一張散漫卻又蠱人心的臉。

班盛拎著七拐八繞往前走，兩人離KTV越來越遠，最後他帶著林微夏來到了市區的一公園。走進去，林木蔥鬱，靜謐得不像話，盞盞路燈鋪在花壇里，像藏在地上的星星。

兩人來到一側長椅坐下，正對著馬路牙子，涼風吹過來，十分舒服。林微夏正疑他們來這裡幹什麼，班盛跟變戲法地從後拿出一個油草莓小蛋糕。

林微夏怔了一下，覺心底有些麻麻的，佯裝輕鬆道：「啊，謝謝。」

班盛在蛋糕上了三蠟燭，低下脖頸用打火機一一點亮。橙的燭火搖曳，他沖林微夏抬了抬下：

「行了，許願吧。」

林微夏雙手握，長睫閉，認真地許了願，然後吹滅了蠟燭。然後班盛給切了一塊蛋糕，自己也分了一塊。

班盛不太吃甜食，但還是很給面子地吃了兩口，見林微夏跟貓咪進食似的吃蛋糕就覺得好笑，隨意把玩著手裡的打火機，問道：

「噯，許了什麼願？說來聽聽。」

見林微夏不吱聲，班盛繼續正兒八經地誆：「說不定我能幫你實現。」

林微夏把蛋糕放在一邊，抬眼，瞳孔里著懷疑：「老天都不能實現的你可以嗎？」

班盛薄里呼出一口白煙，煙霧徐徐上飄，眼睛里藏著灰敗，語氣卻輕狂得不行：

「老子不信天，不信鬼神，只信自己。」

林微夏沒有說話，在兩人眼神的對峙下，敗下陣來，說道：「好吧，我說一個。」

「我喜歡狗，願是想要養一隻狗，因為小時候，我養了一隻小狗但是家長把它送走了……」

林微夏還在這邊絮叨著，忽地覺一陣危險的氣息靠近，嚨一陣發，聲音戛然而止——

班盛猛地靠近，抬手緩慢拭鼻尖上的油，眼睛迅速捕捉住的眼神。

瓣相隔咫尺，張得林微夏揪得半側子發皺，班盛看著眼前的孩，聲音震在耳邊，麻到了極點，嗓音含笑語氣卻認真到了極點：

「什麼時候讓我做你的狗？」

又來了。

班盛只要咬定一件事，哪會輕易放手，他有自己的節奏，知道說什麼會讓林微夏相信他的真心。

在追人這一方面他簡直遊刃有餘。

林微夏的一顆心快要跳到嗓子眼，氧氣灌不進來，整個人的都不是自己的，聞不到風的味道，聽不見蟲鳴。

只能聽見眼前人的呼吸聲，只能看見眼前這個男生。

艱難地吞咽著，在林微夏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班盛從後拿出一個系著蝴蝶結的藍錦盒，示意拆開。

林微夏拆開禮盒，在看見禮的那一剎那，眼眶發，一陣泛酸，從不輕易掉眼淚。

眼前的禮是一件很漂亮的八音盒，班盛讓拿在手裡按開關，好聽的聲音滴答響起來，正中間一隻蝴蝶扇翅膀，大片大片的水晶雪花落下來，底下是微的藍大海，是水圍巷，是深高。

不遠有一個機場站牌，蝴蝶飛越滄海，方向是朝著京北。

雪花洋洋灑灑，似飛花，漂亮得迷人眼，彷彿走進了白的冰雪天地。

復刻這些地點，他應該花了很多心思。林微夏想起當初睜著眼睛拒絕班盛的話，決絕得不行，直接下難題：「想讓我和你在一起，除非南江下雪。」

現在，南江下雪了。

林微夏的腦子很，像有兩個聲音在打架，一個理智的聲音告訴有些東西不能忘記，有自己的路要走，柳思嘉更是的朋友，不能不考慮的。

另一個聲音提醒著，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心嗎？

班盛說話邏輯清晰，條理分明：「你不用急著拒絕我，你可以用三天的時間考慮。」

「你可以任，隨意發脾氣，在我這裡你想幹什麼都可以。」

「林微夏，你是我的野心。」

林微夏緩緩抬頭看他，班盛長了張能迷人的渣男臉，靠近鼻樑的那顆痣更招人，可他的眼神認真，心也是赤誠的。

班盛掐滅手中的煙，看著緩緩開口：「你考慮好，第二次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我班盛不可能栽同一個人上兩次。」

他不是沒有人喜歡，只要稍微勾勾手，有多孩排著隊一心只想往他上撲。

他也有他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