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三街功做到了讓溫時無話可說。
他能說什麼?難不拍拍手贊嘆道:“那你們真是好棒棒呦。”
趙三街神自若道:“走吧,我們先去找仆人搭個話,看看有什麼辦法能讓這些npc轉變為怪。”
“你去吧,我怕他們不待見我。”在趙三街狐疑的眼神中,溫時聳了聳肩拒絕:“我和這里的npc們有過一些不愉快。”
還npc們。
趙三街信他才有鬼:“放心好了,我最擅長的就是控場,再不愉快我也能穩住。”
溫時才把他從智障名單中放出來,現在又想踢回去了,怎麼總有人喜歡自找難?
“行吧。別后悔就行。”溫時站起,瓣一張一合吐出三個字:“控、場、王。”
趙三街剛覺得對方在怪氣自己,下一秒,溫時主虛搭著他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架勢:“大哥,接下來就靠你了。”
舊的大哥退出舞臺,新的大哥閃亮登場。
如果趙三街知道上一個被溫時喊大哥的是鄂修,他或許會再多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兩人走出古堡大門,不遠的傭看到他們,保持客套的微笑。
趙三街瞥了眼溫時:“我看npc對你友好的。”
話還沒說完,覺到了急速沖過來的氣流,溫時一個箭步竄到他后:“大哥救我!”
正前方藏在灌木叢后面的男仆提著把剪刀沖過來,一通‘啊啊啊’的,剪刀在空中不停發出咔嚓咔嚓的脆響,代表男仆瘋狂想要把溫時四肢剪斷,變一干禿禿的樹干立在迷宮里贖罪的心。
面對瘋子一樣的男仆,趙三街也是不斷后退。
他想把溫時直接甩出去,奈何對方死死抓住他的肩頭,而且好像是預判到自己會被過肩摔,溫時不斷換著姿勢走位,確保始終位于趙三街背后。
趙三街一瞬間的慌源于剛進游戲時,沖出來殺死玩家的絡腮胡。
此刻定了定心神,他很快發現不對,男仆那把剪刀看著不凡,現在本沒有發揮出該有的效用。加上男仆很虛弱,像是才大病一場,腳步虛浮,這種狀態下很難傷到人。
趙三街篤定了這只是基于緒發泄的攻擊,帶來不了多大的威脅。
男仆的剪刀避過趙三街,他的目標只有一個:“我殺了你!”
溫時飛速探出小半個腦袋:“是你先說我的!”
男仆:“你卑鄙!你禽!”
“你才卑鄙,是誰主沖進花田抱著我的胳膊不讓走?
被迫充當老母角護蕙的趙三街:"........"
這兩人間發生過什麼?
老鷹捉小的鬧劇以管家的出現畫上句點。
管家站在屋檐下,他注視著男仆,渾蒙上了一層影:“一位是主人的客人,一位是主人的醫生,你越界了。”
憤怒的男仆手頓在半空中,終究還是收了回來。良久,他狠狠瞪了一眼溫時,猛地一轉,大步朝著迷宮的方向走去。
任何時候管家都不忘履行自己的職責,主出面道歉:“驚擾到二位了。”
“不礙事,”溫時禮節地詢問,“對了,您好些了嗎?”
管家面一僵。
恰巧廚師走出來,他是來欣賞早上吃了自己‘過敏原食’,變一尸的玩家,看到溫時后好心一掃而,當場憤質問:“是你的對不對?艾德文說了我們都是被你害的!”
艾德文是男仆的名字。
一而再再而三,溫時徹底怒了:“你見過一朵花長后,會喊蜂爸爸的嗎?!”
他不過是沾染了石榴花的花,花染到接者罷了。
廚師憤怒地張大:“你,你……”
仗著沒有違背規則,有管家和趙三街雙重控場,溫時終于一吐為快:“你什麼你?你給我記住了,花的爸爸永遠是花,不是蜂。”
廚師張得越來越大,就是找不到一個詞反駁。
“氣死我了。”罵完溫時給自己順了順氣,看向趙三街道:“大哥,你跟他們聊吧,我去喝杯水。”
他氣勢洶洶摔門回古堡。
被迫留在外面的趙三街了,半晌實在忍不住問:“他都做過什麼?”
“連你也想嘲笑我?”廚師的怒意全部朝著趙三街掃,語氣帶著深深的恨意:“亞倫醫生的好大哥對嗎,我記住你了。”
趙三街:“……”
重重關上門后,溫時的面上看不出一怒意,整個狀態判若兩人,手在兜里吹著口哨優哉地上樓去書房。
反正有趙三街做緩沖,外面發生什麼與他無關。
謝堂燕在古堡時,基本都會躲在書房閱讀打發時間,今天也一樣,看到是溫時,從一個書架后走出。
“又來了幾名玩家。”溫時大概說了兩句,走到窗前觀樓下場景。
……
草坪。
趙三街在被罵得狗淋頭后,終于打發走了廚師,轉而搭上了傭這條線。
他主幫傭把水提到另外一邊。趙三街雖然臉上有刀疤,但五端正,長期鍛煉下結實的腱子,從背后看很能給人安全。他在幫忙前使用了針對npc能散發魅力的道,將這一切在傭眼中無限放大,順利贏得些許的好。
“我真的很想早點參加這一場夢幻般的婚禮。”趙三街自然地切話題。
傭對古堡主人忠心耿耿,點頭說:“主人等這一天很久了,這會是一場盛大的儀式。”
趙三街忙問:“教堂什麼時候能布置好?”
傭想了想:“最快也要兩天。”
趙三街建議說:“其實可以大家一起幫忙,每個人在忙完工作之余都去布置教堂。實不相瞞,我還要去南邊跑商,耽誤不了太久,但我十分見證這場婚禮。”
他最后補充一句:“想必伯爵也迫不及待迎娶新娘。”
傭被說得意,認真考慮起這個建議。
兩人相談甚歡的畫面落在樓上溫時的眼中。
謝堂燕自他后出現:“你覺得他們在商量什麼?”
溫時娓娓道來:“很簡單,趙三街在說服傭早點布置好教堂,榨我的生存時長。”
古堡主人的威脅可不是在開玩笑。
一旦教堂布置好,新娘沒有出現,自己必死無疑;想要延長這個期限,他只能對布置教堂的人下手。無論是哪一種,趙三街將會為最大益者。
正如那句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的提示,他死或者傭人死,怪聯盟的隊伍都會壯大。
溫時猜測趙三街還想順帶試探一下自己有什麼底牌,想要趁機奪過去。
謝堂燕:“要我幫你殺了他嗎?”
不等溫時開口,已經從神中知道了答案,轉而提起其他事:“這兩天我沒事的時候就會去書房,看到了很多有趣的知識和理論。”
溫時以為會談到平等自由這樣的話題,不料謝堂燕凝視著窗外被風吹起的一片落葉,葉子在半空中打轉,像極了蝴蝶。
謝堂燕過目不忘,直接背誦了書中的一段注解:“一只飛行在熱帶雨林中的蝴蝶,偶爾扇幾下翅膀,可能在兩周后引起遙遠區域的一場龍卷風。”
溫時接話:“蝴蝶效應。”
謝堂燕頷首:“這是我近期讀到過最有趣的理論。”
書中還說,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準備實踐一下。
溫時總覺謝堂燕在謀著什麼大作,剛要問下去,草坪上的趙三街好像覺到什麼,抬頭看上來。
溫時及時側躲在墻后,要提醒謝堂燕的時候,對方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從另一邊下樓,順道喝了口水,重新出現在外面。
“大哥,和npc搭上話了嗎?”
趙三街現在一聽他自己大哥頭都要炸了。
他不著痕跡地打量起溫時,大吼大之后沙啞的聲音恢復了之前的悅耳,有些干的也重新變得滋潤,可見剛剛還真的是去喝了口水。
“我不留下來,是怕影響你發揮。”溫時又說了一句,強調不是故意懶。
趙三街這才點頭回答:“這些npc是可以殺的。只有npc和玩家能有過深集的時候,雙方才能做相對較深的談話。”
這點上趙三街沒說謊,npc之前可沒有這麼健談。
傭每天上午的工作量不大,拭完鐵門,便著其他人一并上樓幫忙布置教堂。
除了修剪迷宮的男仆,就連管家都前去幫忙。
趙三街故作擔憂:“有這麼多人去,教堂會很快布置好。”
溫時如他所愿皺了下眉頭。
趙三街低聲道:“不用太擔心,反正這些傭人原本也是我們的目標,解決掉他們剛好一箭雙雕。”
溫時卻是擺手:“我再想想。”
趙三街沒想到他竟然會在這件事上遲疑。
溫時作出合理解釋:“古堡主人很護短,殺了他們可能會引來報復。”
趙三街還在勸說:“沒區別,找不到新娘你也會死在古堡主人手中。”
早上古堡主人對溫時的惡意在場每一個人都能覺到。
溫時說:“再等等吧,我還不能確定殺仆人是不是死亡規律之一。”
趙三街適時給出更合理的建議:“那就先不殺,給他們制造點輕傷,如果真的是死亡條件,輕傷在可控范圍。”
溫時都想要給他鼓掌了。
這人不去干洗腦的活計,實在是太屈才了。
“我去教堂看看。”
趙三街和他一起。
教堂位于三樓,迄今為止溫時第一次涉足。
里面忙活得熱火朝天。
溫時居然還在其中看到了阿玲。
阿玲見到他沒有一尷尬,很自然地表示自己是在做任務。阿玲和傭合力抬著重,好像是跟溫時說話分了神,一不小心崴了下腳,重落地時差點砸到傭的腳。
“對不起。”連連道歉。
傭心有余悸,不過沒有過度責怪。
溫時挑了下眉,這個看似無意識的舉是在暗示只要稍加點手腳,就能讓教堂晚些再布置好。
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阿玲不會白白幫忙。
溫時冷漠地轉過,沒有理會對方的示意。
還希他有所作的趙三街忙問:“你去哪里?”
“補覺。”溫時指了指黑眼圈:“再不睡我估計會先猝死。”
說是補覺,溫時卻是徑直走到地下畫室。
暗,冷。
諷刺的是,獨自走在這里要比和心懷鬼胎的玩家打道輕松一點。
溫時突然想起診療記錄里古堡主人提出的困——
亞倫醫生,你說這世上有沒有一個靈魂,是有溫度的。
他現在也很好奇這個問題的答案。
白天的畫室按理應該稍微不那麼恐怖,可今天多了一道站在畫板前的影。
子擁有著絕的背影,每一手指的指甲都涂得紅艷艷的,手上提著的屠刀沉重且鋒利。
溫時定了定心神,知道接下來要面對什麼。
新娘緩緩轉過,上一秒還在畫板旁,下一秒已經距離溫時不到半米:“你騙了我。”
那把屠刀直削天靈蓋而來。
按照屠刀的速度,溫時只有一句話的辯解時間,所以他以最快速度說道:“我要摧毀畫框的靈。”
屠刀在距離腦袋0.01米的時候停下,寒意像是浸了骨頭,溫時不閃不避,仿佛料定了新娘會停下。
溫時直視的雙目:“我沒有食言,來了朋友,可惜他們中有人背叛了我的信任,選擇幫助伯爵。”
真新娘的殺意便來源于此,溫時來的幫手中有人投靠了那個該死的男人。
“畫框就在閣樓,我需要知道過程中更可能遇到的難題。”
溫時一直沒有打直接莽上去的念頭,副本中不可能有這麼容易完的項目。
“畫框是活的。”真新娘沉默了幾秒,選擇回答他:“工匠伯爵雇傭打造囚我的容,但他沉淪在我的貌中,放走了我。伯爵一怒之下殺了他,后來工匠的靈魂被圈在畫框中,變了沒有理智的惡靈。”
溫時忽然想起了畫框的構造,鍘刀用來提的刀把上,印有一些不規則的花紋,組合起來看有些像是人臉。真新娘:“【靈】指得是惡靈的【靈】,你進去一定會死在惡靈手中,除非能完工匠的心愿。”
“什麼心愿?”
“解。”真新娘平靜道:“把魂魄燒個干凈,一分一毫都不留下。”
憑借溫時的能力,本不可能做到。
“伯爵屋中的燭臺可以做到。”真新娘出一個惡寒的笑容:“但你得先到燭臺。”
東西?
還是從古堡主人的房間里,這和飛蛾撲火有什麼區別?
真新娘似乎料到了他的畏,提著刀悄悄靠近。
就在這短暫沉默的瞬間,溫時竟然笑了,不就是當一回撲棱蛾子,刀尖上起舞的活兒他也沒干,不差這一回。
溫時抬起頭,盯著真新娘那一雙迷人的眼睛,緩緩開口:“你去和古堡主人結個婚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