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很快就喪失了。

迷迷糊糊，有了些意識的時候，我已經不在黃家的宅子，而是躺在室外的地上。

地面有些，耳邊有流水聲。

我努力睜大眼睛，青白的月之下，一個高大的影正朝我走來，那人的懷裡抱著一個黑黑的東西，像是一塊大石頭。

我下意識地想要爬起來，猛然一，才發現自己的雙手雙腳都被綁著。

毫無疑問，是這個男人襲擊了我。

男人走到我面前，將石頭放下，借著月，我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用繩子將石頭牢牢的綁住，繩子的另一頭，他直接綁在了我的腳上。

發現旁邊就是那條溺死梁秀真的河，我驚慌失措。

男人的臉背對著月，黑乎乎的，辯不清面容。

“你是……許敬武？”

一開口，嚨火辣辣地痛。

除了許敬武，還有誰會襲擊我？

一定是他。

令我震驚的是，他居然沒有直接把我勒死，而是在我失去意識以後，將我帶到了這裡來。

從他的行為不難看出，他是要把我連同那塊大石頭一起扔進河裡。

沒有，我頂多就是個失蹤人口，警方不會著手立案調查。

這個許敬武，應該早就計劃好了，要讓我徹底消失。

正如十月之前的推測，我在河邊發現有人落水，那時，恰好許敬武殺害了梁秀真。

許敬武一定以為我目擊到了梁秀真被殺的過程，為了以防萬一，他選擇滅口。

“你果然看到了。”

男人淡淡開口，聲音得很低沉。

“我什麼都沒看到。”

“你連我的臉都沒看到，卻出了我的名字，你說你什麼都沒看到，我會信？”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保證，你不會死得太痛苦，只要短短的十幾秒，你就會喪失知覺，很快，你就會溺亡，這個過程非常快。”

“……”

我說不出話來，心髒突突地跳。

雙手雙腳被捆綁得死死的，沒有掙的可能。

我好像……死定了。

許敬武將我拖進河裡，由於綁著大石頭的繩子另一頭系在我的腳踝，我被拖拽的同時，石頭也被一點一點拖向河，腳踝被繩子勒得生疼。

我拼了命地掙紮喊，即便知道再怎麼掙紮都沒有用，可求生的本能讓我瞬間歇斯底裡了。

半個子浸下河之後，許敬武用力推了我一把，他這一推，直接將我整個人推向了深水區，石頭也跟著落了水。

本就不會遊泳，加之被那塊大石頭直往下拖，我連在水中撲騰一下的機會都沒有，就沉了水底。

慶幸的是，落水前我猛吸了一口氣，但我知道自己本就撐不了多久。

在強撐了幾十秒之後，我實在憋不住了，吸氣的同時，河水灌進口鼻，我能覺到自己在不停地喝水，越來越漲，由於缺氧，變得很遲鈍，但意識尚還有一些。奈何，耳灌進水，我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吸進的氧氣變，眩暈也愈發強烈。

眼前漸漸黑下去，耳朵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

這一次，好像真的死定了……

意識完全喪失了，但是很快，我的意識又無比清晰起來。

我睜大眼睛，映眼簾的是一張蒼白的臉，那正是我的臉。

我到了驚嚇，下意識地大，自己在水中，卻完全沒有覺到呼吸困難，輕飄飄的，行非常的自如。

冷靜了幾秒，我終於意識到，現在的我，是魂魄，我已經離了。

在我眼前閉著雙眼，長發在水中飄飛，看上去無比平靜的人才是真正的我。

我好像……死了？

一悲傷湧上心頭，自我落水應該還沒超過五分鐘，可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裡，我到了死亡的恐懼。

這覺，我畢生難忘。

看著一不的自己，我的大腦陷一片空白。

就在我不知所措之時，有人躍了水中，那人快速朝這邊遊了過來。

水中的線非常暗，借著月，我依稀能辯認出那是一個男人，待那人靠近，我才看清是長生。

他凝著眉，目在我臉上一掃而過，就一把將我的攬住，試圖往河面遊去，可他遊不，我的仍被水底的那塊大石頭牽制著。

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去弄斷那條繩子，絕的是，我的雙手直接穿過了那繩子，連都做不到。

長生也很快發現了問題所在，他放開了我的，非常冷靜地解開了綁在我腳踝上的那繩子，之後，就拖著我遊了上去。

我跟著浮出水面之時，長生已經將我的拖到岸邊，他完全不顧已經離的我，立刻對那毫無意識的進行了人工呼吸。

我心頭說不出的難，很怕自己就這樣死掉。

“別想跑——”

一聲大，吸引了我的注意。

我尋聲去，發現十月和許敬武扭打在一起，剛剛的那一聲大，是十月發出來的，此時的他，被許敬武死死地在下，還實實地挨了許敬武兩拳。

我想要幫忙，可撲上去的結果是，直接穿過了許敬武的。

十月看到了我，只見他發狠地掐住許敬武的脖子，猛地一抬，正好踢到許敬武的後背上，許敬武一吃痛，慘了一聲。

十月趁機翻，將許敬武反在地。

他發了瘋一樣地往許敬武臉上揮拳頭，直到許敬武毫無還手之力，角流出了，整個人癱在地上不了，他才氣籲籲地停下來。

許敬武被制服的同時，我的眼前陷了一片黑暗，無形之中，仿佛有一只有力的手在拼命拉扯著我，接著，我的意識開始模糊，一強烈的嗆吸湧上來。

我又想咳嗽，又想嘔吐，肺部有種灼傷，這種覺異常的難。

“嘔——”

我接連吐出幾口水。

腦袋昏昏沉沉的，很重。

緩緩睜開眼睛，視線漸漸清晰，長生那張驚慌到蒼白的臉無比深刻地印在我的腦海中。

“謝天謝地。”

他一把將我擁進懷中抱住，仿佛一松手，我就會消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