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正德目眥盡裂:“你,你,林舒,你竟然這樣對我?怪不得你著急忙慌要離婚,我說了,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你非要和我離婚,原來你離婚了是要和他在一起?你,你看不上我了,你早就想攀高枝了是不是!”
陸殿卿微側首,深邃的眸子著林舒,沉聲道:“你進屋,我和他說。”
林舒偏偏不進去,笑道:“進什麼進,反正他都看到了,讓他知道怎麼了!”
陸殿卿的視線下移,落在頸間,只胡裹了一件松散的黑綢睡,泛著澤的布料包裹著白細的,稍顯凌的發梢掩映間,頸子上還有他留下的紅痕。
現在的看著,就像是被風雨肆過后的嫣紅桃花,太招惹人了。
他并不想這樣的林舒被雷正德看到。
不過這麼說了,他也就沒再說什麼,只是干脆下自己上唯一的西裝外套,給胡裹上。
雷正德看著他們這親昵的樣子,眼睛都直了。
要知道在他的心里,林舒是他的人,以前陸殿卿也去過他們家,他的人在他面前可以隨意,但在陸殿卿面前肯定要講究一些,那就是有里外之分。
說白了,他和林舒是一家人,陸殿卿就是個外人。
當時他可是一點也沒覺得不對勁,陸殿卿從來不多看林舒一眼,甚至于他覺得,陸殿卿對自己媳婦有些過于涼淡了,可能有點“瞧不起”,而林舒呢,提起陸殿卿,也仿佛很生疏的樣子,言語中很是不喜。
結果現在呢,他們倆剛剛在屋里打得火熱,現在出來了,陸殿卿竟然小心翼翼地防備著自己,不想讓自己看到?
等于自己外人,他們是一家人?!
雷正德心痛地看著這一切,他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完全無法理解事怎麼這樣子了。
他看得眼前恍惚,這對他來說打擊太大了,他不明白這什麼世道。
他瞪著眼:“你們,夫□□,你們是不是早勾搭上了!林舒,你這個賤人,我真沒看出來,你這麼會勾搭男人!”
他這一說,陸殿卿便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雷正德,你給我放干凈點。”
林舒卻很不在意,裹了陸殿卿的外套,笑了笑:“你這件外套穿著就是比較舒服,我穿上之后就覺你在抱著我。”
雷正德一聽,不了了:“林舒你要不要臉,太不要臉了!你是有多下賤,你就當著我的面這麼勾搭男人!你缺了男人會死嗎?”
林舒笑了:“我不要臉怎麼了,我不要臉,你還不是死乞白賴纏著我,是誰曾經在床上跪下來,求著我不要離開他……要不是有一個人連臉都不要就死乞白賴纏著我,我何至于到現在才離婚?現在總算離婚了,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倒是說這種話了。”
嘆道:“雷正德,你可以睜開你的眼睛看看,離開你之后,我馬上就找一個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新的男人就是比你好呀!”
雷正德咬得下咯吱響:“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看中人家的錢吧,你看著他錢比我多,你就扔了我找他了!我早就知道了,你就是貪我家的家世,貪我的錢!你本看不上我!現在你看人家有錢,你馬上爬人家床!”
林舒笑著雷正德,突然一臉誠懇起來:“正德,我給你說實話吧,其實也不只是因為錢。我和你,實在是過不下去,你各方面都無法讓我滿足,我對你太失了。”
輕輕嗟嘆一聲,尾音中充滿了憾:“你說你這輩子有什麼能耐,你開公司靠的是你爺爺的關系,現在你爺爺沒了,你這不是馬上就不行了嗎?你上學靠的是你爸的關系,你爸倒了,你更不行了!我明明拿到了,國外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你竟然給我藏起來?你自己沒本事,就想著把我拴住耽誤我一輩子?誰攤上你這種爛泥一樣的男人,誰就是上輩子做了孽!”
冷笑一聲:“你出軌,在外面養傍家兒,把私生子給抱回家,這些我就不說你什麼了,畢竟男人嘛,總是會犯錯,有兩個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這就是你的本!其實這些沒什麼,我一點也不恨嗯,甚至你藏我通知書,也不是什麼要的事……但是有一點,你實在是讓我無法容忍,你知道是什麼嗎?哦,你不想聽是吧,你不敢聽,對不對?”
一臉溫地道:“那我不說了,畢竟你丟不起這個人…這種丟人現眼的事,我就給你留一個面子,不說了。”
雷正德青筋暴起,拳頭握,渾的繃,還算強的就那麼如同雨中樹葉一般抖著。
他脖頸間青筋凸起,咬著牙撕心裂肺地道:“你說,什麼,你說!”
林舒站在臺階上,輕輕攏了下外套,視線就那麼略顯輕佻地掃過雷正德全上下,之后,嘆了一聲:“你說你,長得看著也是高高大大的,不知道的以為多能干呢,誰知道中看不中用,實在是不行!我以前不懂,但我今天和殿卿在一起了,我們睡了,我才真正明白,什麼是真正的男人,你比起他來,簡直差了十條街。他給我的快活,是我嫁給你十年都沒有過的。”
輕笑了下,眉眼間都是滿足:“他讓我真正明白,什麼才是人,什麼才是被男人寵的人,什麼才是男之間的快活!”
憾地嘆息:“天底下大部分的人都非常能忍的,可以忍你養人,可以忍你沒本事沒錢,甚至可以忍你長得像一條狗,但你說你竟然不是個真男人,這讓人怎麼忍呀!我嫁給你那不就是守活寡嗎?”
此時此刻,雷正德臉得像鍋底,恥辱悲憤以及不甘就在他眼中替出現,他氣得渾都在抖兩眼發直,他想說話,抖著,竟然說不出。
這就是尊嚴,尊嚴被人活生生踐踏到地上!
旁邊的陸殿卿也是微怔,他沒想到林舒這麼說。
他神古怪,用異樣的眼神看向林舒。
這時候,雷正德終于反應過來了,他如牛,瞪著眼睛,幾乎把牙齒咬得咯嘣響:“陸殿卿,你算什麼東西,有種你給我出來!老子和你單挑,你憑什麼睡我的人!老子好歹外面養著一個,老子哪兒不行了!”
林舒卻笑了:“有種?外面養著一個?你好意思提嗎?雷正德,你別給我在這里裝傻了,你本沒種,你外面傍家兒的孩子本不是你的,你自己明明知道,還在繼續裝,你以為能騙得過誰?四九城里人都知道,你上桿子當便宜爹還當上癮了,生怕別人把你這綠帽子給你搶走,你使勁地護著非得戴自己頭上!”
嘆:“所以你說你,瞧著也是一腱子,你怎麼就這麼不中用呢,里里外外都不行,人跟了你,既沒快活,也沒孩子,你說圖什麼?你這樣的,也就比太監多了二兩吧?你說你和太監有什麼區別?我勸你趕把那二兩割下來,這樣的話好歹也算是一個名副其實!”
雷正德眼睛都直了:“你,你,林舒你,你說什麼!”
林舒冷笑:“你以為瞞得過別人?雷正德我早知道了,你就是一個假男人,誰和你睡一輩子都別想懷孕!我現在和陸殿卿在一起,我覺得我也差不多要懷孕了,反正和你在一起是不可能的,永遠不可能懷孕的。”
說著,笑著,將手放在腹部:“正兒八經的真男人就是不一樣了,睡多了總歸會懷孕…”
雷正德盯著林舒,大口大口呼氣,牙齒咯嘣響,如同瘋牛一樣:“我揍死你!”
陸殿卿邁步,頎長的形穩穩地擋在了林舒面前。
雷正德聲道:“陸殿卿,你,你就這麼睡了,你們就這麼辱我…我,陸殿卿,我們今天沒完!”
陸殿卿站在那里,看著暴跳如雷的雷正德,表平靜。
林舒說過的那些話,從來沒和他說過。
不管知道還是不知道,當這些從林舒口中說出的時候,他依然從那看似隨意輕佻的語氣中,覺到了的憤怒和不甘。
這讓他心里各種復雜緒織,心痛、憤怒、自責以及失。
不過在這種激烈的沖擊下,他反而格外冷靜下來,好像那些躁的異樣緒已經和他割裂。
他著雷正德,慢條斯理地道:“正德,我提議,這件事在我們男人之間解決,不要讓人介我們之間——”
他無奈補充說:“不然說的話,只會讓你遭更大的辱和打擊,不是嗎?我看著也忍不住同你……”
雷正德眼神恍惚:“你,你們,你?”
他竟然被林舒那樣辱,而那個和林舒搞在一起的,竟然是陸殿卿。
他狠狠地咬著后槽牙,額頭青筋暴起,拳頭攥,低吼一聲:“陸殿卿,我和你拼了!”
陸殿卿見此,微側首,看著林舒命道:“林舒,你給我進去。”
然而這話沒說完,雷正德已經猶如一頭紅了眼的牛一樣沖過來了,陸殿卿直接迎上去,兩個人撕打在一起,先是在臺階上,后來打著打著滾下臺階。
林舒見此,也嚇了一跳,畢竟男人型確實和人不一樣,他們打起來的那種沖擊力,還嚇人的。
這是想象不到的力量。
陸殿卿抿,聲音也著狠意:“滾出去打。”
雷正德卻瘋了一樣,不管不顧,陸殿卿冷笑:“怎麼,你怕了,被打死的時候,想仗著所謂十年夫妻讓給你求嗎?雷正德,從小到大,咱們倆打架,你可是從來沒有贏過我!你怕再被我打個鼻青臉腫?”
雷正德梗著脖子吼:“滾出去!誰怕了你!”
兩個人當即邊撕打邊出去。
林舒呆呆地站在那里,想著也出去,誰知道他們出去后,陸殿卿直接一腳踢過去,大門有暗鎖,竟然給鎖上了,怎麼推都推不。
林舒詫異:“你們要打……我也沒說攔著啊!”
看看熱鬧還不行嗎?
隔著門,就聽到外面傳來砰砰砰的聲音,看來兩個男人打得夠狠的,拳頭擊打狠揍的聲音是那麼結實,里面還夾雜著悶哼聲。
林舒有些擔心陸殿卿吃虧,畢竟他才剛剛消耗了力,早知道不引著他那樣了,現在萬一吃虧呢!就算不吃虧,被打個鼻青臉腫也不了!
從門里往外看,結果只看到人影晃,本看不到人,一時也有些無奈。
趕跑回房間,拿了電話,想著打給曾書或者孫助理,讓他們來幫忙,最好把那個保鏢岳青也帶來,那不就行了!
反正陸殿卿還是不要吃虧了,實在不行幾個打一個吧!
誰知道這時候,一個電話進來了,手忙腳的,不知道按了哪兒,竟然不小心接了。
對方竟然是莊敬:“殿卿,今天我過來先生這里,我們聊了聊,我正過去找你,我——”
林舒一聽,忙道:“你不用來了!”
知道這是陸崇禮邊親近的所謂半子,他說的先生就是“陸崇禮”,他來了,估計陸崇禮就知道了,到時候陸殿卿會被家里揍死。
對方頓時愣了:“請問,你是?”
林舒:“陸先生正忙著,他沒時間,我是他書,我們馬上要開會!我會告訴陸先生,讓他回頭給你回電話。”
說完趕掛掉了,掛掉后,這才打給孫助理。
孫助理一聽,嚇到了:“我,我這就過去,要不要帶著公安局的人?帶著岳青!”
林舒忙道:“對對對,帶岳青,帶他來,快,不要公安局的人,別鬧大,不能讓人知道!只要岳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