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坐好。”
長生語氣很冷,神淡漠。
我能覺得出來,他有一的不高興。
可我就是看人家司機一眼,這種小事,他沒有必要不高興吧?
我乖乖坐好,手拽了下長生的角,他淡淡地睨了我一眼,就將目轉向窗外。
“生氣了?”
“沒。”
“別不高興,我不瞎看了,好不好?”
我故意往長生旁靠了靠,雙手挽住他的手臂。
抬眼間,我看到他的角勾起了一抹淺笑。
心看似好轉了。
然而,當我收回目之時,我又恰巧看到司機通過後視鏡在盯著我。
我和長生都坐在後座上,我所在的位置,在司機後面,不往前探,完全無法看到司機的臉。
雖然剛剛連司機的側臉都沒看清,但我看到他的耳朵上戴著一顆黑寶石一樣的小耳釘,估計是個年輕的男人,不然,長生也不會介意我看人家。
與後視鏡裡那雙烏黑的雙眼對視了長達幾十秒,對方的眼睛竟不曾眨過一下。
震驚之餘,我忍不住不悅道:“喂,你能不能好好開車?”
就算現在是晚上,路上車輛和行人都很,但司機這樣開車,是很不安全的。
被我沒好氣地吼了一嗓子,司機這才移開了視線,專注地盯著前方。
不多時,車子駛到了目的地,停在了小區門前。
長生率先下了車,我在下車時,朝司機瞄去,但司機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居然又把臉轉了過去。
我依舊沒有看清楚司機的長相,不過他的皮很白皙。
“別看了。”長生抓抓我的頭,發型都給搞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吃醋也沒有你這麼吃的。”
“我沒有吃醋。”
這時,司機開著車走了。
那是一輛白的奧迪。
我很詫異,能開得起奧迪這種車的人,還需要跑私人出租車拉客賺錢?
“還看。”
長生輕輕揪住我的耳朵,一邊拉著我往小區裡面走,一邊帶著教育口氣說道:“有什麼好看的?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再不回家,你爸又該擔心了。”
“你放手,放手……”
雖然長生並沒有用力,但被他揪著耳朵拽著走,耳朵還是有些疼的。
見長生沒有要放手的意思,我一把將他的甩開,捂著耳朵抱怨道:“都說疼了,你還不放手,耳朵都快被你揪掉了。”
“我本就沒用力。”
“不用力也疼,不信,我揪你耳朵試試。”
我踮起腳,剛出手,長生就本能地往後一脖子,“別。”
“小氣鬼,醋王。”
“說什麼呢你。”
“就說你,小氣鬼,醋王,我就多看了別人幾眼,你就這樣了。”
“我怎麼可能會吃一個司機的醋。”
“那你剛剛是在幹什麼?”
他表現的那麼明顯,我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覺不到。
然而,接下來長生的解釋,令我目瞪口呆。
“司機是噬魂師,應該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南宮昱。”
“你怎麼知道?”
“他手上有噬魂之印。”
“既然是南宮昱,在車上的時候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正愁沒法子抓住許小曼。
“最好不要跟噬魂師扯上關系。”
“只需要他幫忙追蹤一下許小曼的蹤跡就好。”
“你忘了,噬魂師追蹤鬼魂的前提是,在鬼魂的上印上他的記號,一旦這樣,鬼魂就是他的了。”
長生不提醒,我竟忘了這事。
如果說,讓南宮昱盯上了許小曼,許小曼一旦被印上南宮昱的記號,那麼許小曼就是南宮昱的獵了,死神筆記和閻王的生死簿上將不再有許小曼的記錄,如此一來,我雖省心省事了,但是黑白無常會遭殃。
就算閻王還不知道許小曼逃一事,可閻王知道許小曼的存在,許小曼若突然之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必拿黑白無常問罪,而且我這個代理死神也會被追究責任。
“這中間的利害關系,你能想明白嗎?”長生很嚴肅地看著我。
我點頭如搗蒜。
他松口氣,手我的頭,語氣較之前平和了幾分,“好了,許小曼的事,你不要再心了,我和十月會看著辦。”
一對一,許小曼絕不是長生的對手,讓我們到棘手的是,許小曼不現,一直東躲西藏,還對我施了幻夢之,即便不現,也一直對我有影響。
只要一想到自己還要在夢境與現實之間不停地掙紮,心頭就蒙上了一層厚重的霾。
我倒不是擔心自己的安危。
在夢裡,許小曼傷不了我,我是擔心長生。
許小曼經常在夢裡制造有關長生的假象,我已經險些弄傷長生幾次。
假如有一天,我的神崩潰,徹底分不清現實和夢境,傷了長生,或者他因此而喪命……
我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那小子帥。”長生冷不丁來了這麼一句。
我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想明白,他口中所說的‘那小子’指的是南宮昱。
“不過,沒我帥。”長生下微仰,居高臨下睨著我,眼神魅至極。
他手我的臉,語氣著曖昧和寵溺,“所以,你還是看我好了。”
“對你,我已經審疲勞了。”我故意逗他。
他卻整個人都愣在那裡。
我已經往前走了好幾步,他還沒有跟上來。
“跟你開玩笑的。”
沖他招招手,他卻鬧脾氣般站在原地不,還連續沖我翻了兩個白眼。
這長得好看的人,連翻白眼都好看。
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再過幾分鐘,就十二點。
“已經很晚了,我們回家好不好?”
“說兩句好聽的。”
這家夥,居然如此稚。
“你在我眼裡是最帥的,全天下沒有一個人能比得上你,那個南宮昱算什麼,怎麼能跟你相提並論,就算他很帥,能有你帥麼,我打死都不會多看他兩眼,我眼裡只有你,每天睜開眼睛,最想見到的就是你,你就像天上的星……”
我拉拉,一通吹,簡直快把自己給吹上天了。
在我還在拉拉說個不停的時候,長生喜笑開地朝我走過來。
我可算松了口氣。
和長生往之前,我沒覺得他像個孩子,往之後,他才原形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