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家飯的,尤其事關皇族,牢頭可不敢瞎議論,“你待會出去就知道了。”
沈寧又問,“既然已經查出他栽贓陷害晉王,龐姑娘就是無辜的,不知何時能釋放?”
“這可不好說。”牢頭瞟了眼龐杏秀,“誰知有沒有里應外合,得徹底調查清楚才行,等著吧,大理寺辦案不會冤枉好人的。”
喲呵,一個牢頭說話都如此狂,大理寺好大的陣仗。
沈寧寬道:“你不必擔心,我等著去找大理寺卿,讓他即刻把你放出去。”
龐杏秀卻搖頭,“謝王妃關心,我在這里好的,可以好好靜下心來,反省自己錯得有多離譜,以免將來再重蹈覆轍。”
有這份覺悟,沈寧也不阻攔,將帶來食跟留下。
離開大理寺牢籠,吩咐去賀王府。
還是來遲一步,賀王府已經讓人衛軍圍起來。
周圍全是吃瓜群眾,對著賀王府指指點點。
晚了一步,錯過吃瓜現場,沈寧豎起耳朵聽。
“你們還不知道吧,滇王妃拿著令牌,連夜到城外調撥衛軍,端了三百里以外的一私兵營。”
“私兵營?誰吃了熊心豹子膽,豢養私兵可是死罪。”
“據說是賀王,私兵營養了七八名私兵,不,聽說是死士,個個武功厲害,遇神殺神佛當誅佛,衛軍死傷不才拿下他們的,據說還搜出不兵。”
“對對對,我也瞧見了,由霍將軍押送回來,聽說他還傷了。”
“滇王妃真厲害,巾幗英雄啊。”
“什麼巾幗英雄啊,蠻夷子多彪悍,你是不知道滇王昨晚又遇刺了,滇王妃怒而拍案,直接帶衛軍將私兵營剿了。”
霍庭遠傷?
沈寧果斷離開賀王府,去自家酒樓吃火鍋。
掌柜的連忙迎上來,“老板,長公主在三樓廂房。”
呦呵,知道吃瓜,這麼早就過來的。
上了樓,沈寧關心道:“霍將軍的傷不打吧?”
“皮外傷而已,并無大礙。”
沈寧好奇,“怎麼一夜間就變天了?”
手心手背都是,如此大陣仗把賀王府圍了,這可不像老皇帝的格。
長公主笑,“滇王好福氣,娶了個智勇雙絕的王妃。”
沈寧這才知道,李珍珠夜跪宮門,以滇王中毒瀕危,查到刺客線索為由,從老皇帝那里拿到令牌,調衛軍連夜剿敵。
“想調衛軍,皇帝就給了?”
長公主笑而不語,意味深長。
沈寧恍然大悟,李珍珠毒蠱雙絕,昨晚本沒有行刺,一切只是演戲而已,想要制造滇王中毒病危瞞過醫太簡單了。
關心則,老皇帝得知滇王若不及時服下解藥,幾個時辰之會氣絕亡,自然是急了。
長公主剛跟霍庭遠頭,“滇王妃深知京城之行會遇到危險,每次安營扎寨都有防備,暗中在周圍布下蠱,遇敵打斗時蠱會附著在對方上。
蠱會鉆進宿主皮,催生蠱蟲,蠱蟲能在存活半月之久。
豢養的特殊瓢蟲能尋著蠱的氣味追蹤,從而找到敵人的落腳點。不過追蹤要在兩個時辰,超過這個時間蠱就會進宿主。”
但當時李珍珠選擇救蕭業弘,錯過了最佳時機。
只是沒想到,殺手會卷土重來。
西南邊境民風彪悍,行事作風跟中原截然不同,而且李珍珠古靈怪,沈寧對于的話只相信五。
真要那麼厲害,不可能捎私信給蕭惟璟。
這里頭真真假假,如果沈寧猜得沒錯,李珍珠應該是查到了賀王頭上,但又苦于沒有證據將他一子打死,這才找上蕭惟璟。
殺人不用自己刀,蕭惟璟送了李珍珠這個順水人,將賀王的把柄悉數奉上。
賀王是否刺殺滇王,已經不再重要,被擒當場的私兵,以及搜出來的武,足以定賀王死罪。
何況,李珍珠在眾多死士中,通過控制蠱蟲,功找出參與刺殺的死士,賀王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手心手背都是,老皇帝注定又要折掉一個兒子。
長公主心不錯,“皇兄得知私兵是由賀王豢養,氣憤之下再次病倒,太醫們個個心驚膽戰。
皇兄本來就不好,加之了丹藥的荼毒染上心疾,想要養好得平心靜氣,千萬不能沖。”
太子已經夠丟人現眼,雖然有律法止非議皇族,可蕭君郡的風流跟荒唐三天三夜都講不完,又豈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還沒從廢儲的頹廢中走出來,先是滇王被行刺危在旦夕,現在又出賀王不但豢養私兵藏武,更是刺殺滇王的幕后主使。
親兒子手足相殘,這讓老皇帝如何靜得下心?
沈寧有些擔心,再這樣搞下去,不是腦梗就是心梗,老皇帝非得玩完不可。
唉,他也太不惜自己的了。
不就是又養廢了一個兒子麼,反正他最的是自己,兒子多底氣足怕什麼。
沈寧吃著東西,佯裝驚道:“聽聞賀王風流不亞于廢太子,吃喝玩樂最在行,他真的暗中豢養私兵?”
“有些風流是真風流,有些則是假風流,真真假假的,如同霧里看花水中月。”
長公主的話意味深長,“死士悉數被押進天災,大理寺已經在審訊,還有那些兵,已經全部查驗過了,都是出自兵工坊。
怎麼流出去的,總共流出去的多,還有沒有第二個賀王,其中又牽涉多員,可不是那麼容易能查清楚的。”
沈寧快樂吃瓜,“賀王被抓了嗎?”
“足在府中,得等案件徹底調查清楚再議。”
畢竟是老皇帝的兒子,沒有確鑿證據誰敢讓他進天牢?皇家不要面子啊。
總之對沈寧來說的,只要不涉及蕭惟璟,當然是把水攪得越渾越好。
可覺得,事似乎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