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的會議室,除了老廠長高慶奎,副廠長張德友,以及分管后勤的副廠長錢臻外,還有十幾個各部門的一把手。都在靜靜的聽著顧兵在那說,有的不屑,有的輕蔑,還有的就像看著傻子一樣,看著顧兵。
顧兵越說越興,覺得周安東的話太有道理了,只要這事了,誰他媽的還敢小看我?
“改革,現在開始還來得及,不要等到病膏肓,到時候就算是神仙都救不了我們……”
顧兵敲了敲桌子:“該說的我都說了,現在你們也說說吧。”
會議室的氣氛突然變得詭異,一點聲音都沒有了。
高慶奎、張德友和錢臻臉平靜,也看不出來心中所想。而其他人面面相視,臉上的表很古怪,但就是沒人說話。
顧兵眉頭一皺,看向廠工會主任簡秋,對著眨了眨眼。
簡秋就是周安東在廁所遇到的那個麗人,見到顧兵對著眨眼,不著痕跡的翻了個白眼,但還是開了口。
“現在廠子的況,大家心里都有數。我真的不想,將來有一天被一千多職工指著鼻子罵祖宗,說我們無能,尸位素餐。所以,我認為改革是必須的。但不能腦子一熱,拿一千多職工的飯碗去賭,要有限度的去改。就像顧書記說的,先拿庫存的八十噸酒試水,如果失敗了,很容易掉頭,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失。”
眾人一臉的詫異,包括高慶奎、張德友和錢臻,簡秋從來都不參與廠子里的事,更不會在任何會議上發言。可現在,改革這麼大的事,居然先開口了,而且還是支持的態度。
眾人的目在簡秋和顧兵臉上來回掃描,心里很有默契的想到,這兩人年紀相差不大,而且一個未娶一個未嫁,看起來還算是郎才貌,不會有什麼吧。
顧兵掃視了一圈:“都不說話,那就是沒意見了?”
“顧書記!”財務科科長劉堅說道:“雖說是有限度的改革,但涉及到改革就不是小事。何況你還要十萬資金,這些錢對現在的廠子來說,可不是小數目。如果失敗了,錢都打了水漂,誰負責?”
“我負責!”顧兵站起,
雙手拄著桌子,上前傾:“如果真的失敗了,給廠里造了損失,我引咎辭職。”
劉堅不說話了,看向高慶奎、張德友和錢臻這三大巨頭。可是這三個人,依然面無表,也不發表意見。
顧兵看向高慶奎,毫不掩飾上的鋒芒,語氣更是咄咄人:“老廠長,你不準備說點什麼嗎?”
高慶奎端起冒著熱氣的搪瓷茶缸,喝了口茶:“我保留意見。”說完起走了。
“我也保留意見。”張德友臉沉,也起出了會議室,“廠長!”
高慶奎放緩腳步,張德友追上來:“廠長,你就這樣讓他胡來?”
高慶奎歪頭看了張德友一眼:“不然呢?”
“他……”
張德友想說說什麼,被高慶奎揮手打斷。
“進辦公室說吧。”
高慶奎推開辦公室的門,張德友跟了進來。
“你認為他那個所謂的改革,會功嗎?”高慶奎捧著茶缸喝了口茶,然后坐在了破舊的沙發上。
張德友坐在高慶奎邊,斬釘截鐵的說道:“不會,六塊五都沒人買,他要賣到幾十塊,怎麼可能賣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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