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對面人的視線，但宣景依然慢慢的咀嚼，「牛特別爛吧。」

叢蕓說：「怎麼回事？」

宣景故意曲解意思，「這要謝林姨教我做的腌制料。」

就現在顧左右而言他的勁，絕對有事瞞。

叢蕓嚴肅道：「你知道我問的不是牛。」

宣景笑語：「問我腌料的配方？」

叢蕓板起臉來。

「裝。」

「……」瞞不住就不瞞了。

宣景放下碗筷，整個人很鬆弛，「我被部調查，停止一切職務了。」

聽他語氣淡然，神輕鬆，像在說旁人的事。

「為什麼？」

「調查我的理由是貪污、挪用公款。」

「開什麼玩笑？」

連叢蕓都不相信的事，就有人信了。

問：「叔叔沒攔著？」

宣景說：「就是他同意部調查的，順便停了我的職務。」

叢蕓替宣景抱不平，「他是你爸，為什麼幫著外人不幫你？他怎麼不相信你。」

難得看到叢蕓為他的事緒激，一掃幾日糟糕的心，不笑了。

「你還笑？別人污衊你，你都不反抗一下？曾經那個令人忌憚的宣景哪去了？不是說江城得罪誰也不能得罪你嗎？」

宣景突然換了一副神，角揚起涼薄的笑，讓人骨悚然，脊背發涼。

「萬一不是污衊呢？」

「……」

叢蕓被他駭人的笑嚇住了，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接話。

「嘉盛是我爸一手創辦的，我又是他的獨子，公司遲早是我的，」他睨起眼攥拳頭，「我拿點錢花花有什麼問題？」

叢蕓狠狠吞咽口，嚨里發出咕嚕一聲。

「噗呲……」宣景沒忍住笑，「你當真了？」

叢蕓無語，飯都沒吃幾口起走了。

宣景暗道，完了，玩壞了。

他趕去臥室哄人，叢蕓坐在床尾垂著眼生悶氣。

視線里他緩緩蹲下，雙手握住的手，哄道：「跟你開玩笑呢，怎麼還生氣了。」

叢蕓將臉別向一旁，不理他。

宣景輕晃手臂，「我不也是怕你擔心我，才想著逗逗你。」

叢蕓沒回應。

宣景站起來，坐在叢蕓旁，頭一偏直接枕在肩上。

「唉，這幾天我心很差，想跟你說又不想你跟我擔驚怕，唉……」又長嘆一聲，搖搖頭，「我現在很脆弱，特別需要有個安我……」

剛開始幾句叢蕓差點就信了，肩膀一聳，氣道：「我看你真是閑的。」

宣景坐直了，笑著把人摟過來，叢蕓還在氣頭上，掙扎著不讓抱，奈何男力量懸殊，最後還是被他熊抱個滿懷。

「別，」宣景垂眸，眼裡的笑意只增不減，「擔心我？」

叢蕓說：「廢話。」

「擔心我還不溫點，還跟我生氣。」

「我怎麼不生氣。」

「你生氣就是嫌棄我是個無業游民。」

「你……」

叢蕓語塞，見過道德綁架的，沒見過如此厚無恥綁架的。

「你出去，我不想跟你說話。」

「我不出去，我就賴著你。」話落，把人抱得更了。

叢蕓氣惱：「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會

等菜的工夫，叢蕓故意表現得很重他，三不五時的就誇獎高建凱一番，把他誇得心氣都高漲了，好像明天他就能為公司的三把手。

菜上齊了，高建凱舉起酒杯先敬叢蕓。

話是相當高明，把叢蕓盛讚一番，還不忘捧高踩低嚴志遠。

叢蕓喝了第一杯酒，夾口小菜慢慢咀嚼。

高建凱怕氣氛冷掉，開始尋找話題，用公筷給叢蕓夾個蝦球，說道：

「叢副經理在家休息這幾天，可把我們忙壞了，關鍵忙還沒忙活個明白，唉……」高建凱嘆氣搖頭，「有些人天生有領導才能，工作上分工明確，跟這樣的領導工作，心都不累，我就在您手下幹活。」

叢蕓裡咀嚼著蝦，臉上掛著適度的微笑，無關乎他的吹捧，單純看人演戲覺得好笑。」

高建凱又給叢蕓倒滿酒，說道：「叢副經理，咱們公司里的人，你的領導才能和業務水平最高。」

他接著又端起酒杯，「叢副經理，你隨意，我幹了。」

叢蕓還真就隨意的抿口放下酒杯了。

隨著酒杯見底，高建凱進敬酒模式，五句之必謝叢蕓。

而叢蕓聽多謝的話，越發無。

「對了，叢副經理。」高建凱不知想起什麼，挪了椅子更靠近叢蕓，探著子在叢蕓耳邊低聲音說：

「叢副經理，關於嚴志遠的事，我還有事跟你彙報。」

叢蕓表面狐疑，「什麼事？」

實則心狂喜，趕說，趕說。

高建凱點了點杯子，神神的說：「嚴志遠可能在你這裡下了蠱。」

「我水杯里？」叢蕓回憶下，貌似沒機會看到他單獨一人在辦公室，「你確定？」

「應該是，」

不確定的事跟談什麼。

高建凱又說：「還有他私自報銷跟友出去逛街的花銷。」

「你怎麼知道的？」叢蕓反問。

「我以前幫他車加油，他讓我把油票開出來，然後拿到公司財務那核銷，就說是跟我出差的費用。」

為了證明真實，高建凱還拿出當時的聊天記錄讓叢蕓看，儘管只一眼，但我還是看到了同學們的名字。

「方便把截圖發給我嗎？」叢蕓問。

高建凱此時對叢蕓毫無防備，可以說是百分百的信任。

「當然可以。但……」

叢蕓知道他的顧慮，「放心吧，絕對不會把你牽扯進來，在張總那也會替你保。」

有叢蕓保證，高建凱徹底放飛自我了。

從私生活開始講起，聽得那一個彩，連小說都不敢那麼寫。別人都是二小三的戲碼，到嚴志遠這已經發展到長期床伴關係七人。而且，每名被找到的都因他深其害，有的得了病，有的傷了不能再生，還有人和錢都搭在他上，卻落得人才兩空。

叢蕓的手機開著錄音功能，把高建凱的每一句話都清晰的收錄。

「還有，最近的一個項目。」

「！」叢蕓終於聽到讓興趣的事了。

高建凱說：「金屬粘合劑項目，這企劃案到您那了嗎？」

叢蕓似在回憶，然後瞭然的點頭，就聽高建凱說：「這項目本不能簽，裡面好多貓膩。」

叢蕓神嚴肅，「怎麼講？」

高建凱說：「原材料有問題，等我們生產出來的品，肯定有害質超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