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生微微蹙眉,「,這件事,已經定下來了!」
「怎麼就定下來了?還沒下聘,結婚證也沒打吧?反悔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你要是不好意思,我親自替你去!」老太太一副氣定神閑,運轉乾坤的樣子。
江寒生:「我沒有不願意。」
「寒生,你想氣死我這老太婆嗎?你瞧瞧那黑豬,長啥樣?一頓飯得吃多?你非要把娶回來,將咱家的糧食都吃,你才高興?你爹沒了,你就是這麼孝敬我這老太婆的?」江老太扯著嗓門,大聲吼。
江寒生臉上表未變,只是和江老太解釋,「我會負責安寧的吃喝。」
「你負責?你拿啥負責?說好了的,你爹的恤金,我留著,將來你這麼多弟弟和妹妹,都要用的。這江家,可不止你一個姓江的!」
江寒生沒說話。
李桂芬和王秋雨兩個,都怕江寒生那筆恤金的主意。
雖說到底有多,們不清楚,可當時礦上的人,送錢過來的時候,們還是看到了的,用布包著的一大疊。
加上江寒生親爹是副礦長,沒準恤金得上千塊。
這麼大一筆錢,可不能便宜了別人。
「娘,你也別生氣,小心氣壞了子。」王秋雨上前去扶著江老太。
一邊又沖江寒生說,「寒生你也真是的,你也不是不讓你結婚,是讓你別找那豬。我們啊,就喜歡安雅,那小姑娘長得水靈,和你也般配,再說那是你爹定下來的婚事,哪能說改就改的?」
李桂芬也趕道:「就是,就是,我們就認安雅做我們江家的媳婦,其他人不行!」
江寒生皺著眉頭,也不想再解釋什麼。
只說:「大伯娘,你要是不願意去下聘,我自己去!和安寧結婚這件事,不會改變。聘禮我自己已經準備好了,不會從家裏拿一分錢!」
說完,就要離開。
江老太一聽,整個人都不好了。
「你準備聘禮?你哪裏來的錢?你退伍塊,不是已經給我了嗎?你是不是背著我藏錢了?」
其他人也紛紛一臉責備的看著江寒生。
彷彿他現在做的事,是多麼的十惡不赦。
江寒生沒有說什麼難聽的話,只回了一句,「借的錢。」
「借的?管誰借的?你可別想讓我們替你還錢,你瞅瞅,家裏一個個都什麼樣子了?沒錢!」江老太大聲道。
江寒生雖然是江老太的大孫子。
但他老早,就出去當兵了。
沒養在邊,能有多疼?
加上他老子江開源,都只是送錢,送資的時候回來,其他時候,連和老太太聊會兒天的功夫都沒有。
江開源死了,老太太是哭過。
可也只是想著長期的飯票沒了。
「我自己還!」江寒生說。
有江寒生這句話,江老太倒是沒那麼生氣了。
但還是不想讓江寒生娶安寧。
直接沖王秋雨下命令,「老大家的,後天下聘你不準去!誰去,誰去。」.
王秋雨不得。
不過面上做做功夫,還是為難的看了一眼江寒生。
江寒生沒有說多餘的話,一瘸一拐的離開了。
娶安寧,江寒生是鐵了心的。
至於下聘禮,就算他伯娘不去,他自己也可以去。
隔天一早上,江寒生去了一趟城裏,直到天黑,都沒有回來。
江家那些人,眼的等著。
李桂芬還在想,江寒生是不是不想娶那頭豬,所以跑了。
這樣也好。
就算不是安雅嫁到江家,也好過那頭豬。
另一邊,安老太急著給安寧做出嫁那天的禮服,也沒有顧得上,下聘這天的事兒。
倒是安寧自己,提前一天,就在家裏搗鼓了起來。
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
主要還是下聘那天,得做一頓像樣的飯菜,招待江寒生的家人。
安寧特意去村裏拿錢換了幾個蛋,又將老太太箱底兒的黃豆,泡了一上午,然後拿到大隊磨坊,給磨了漿,一個人在廚房,做起了豆腐。
眼下,雖然鬧飢荒,但各家都有自留地。
不過都是種些果腹的紅薯,土豆什麼的。
安老太怕安寧饞那些小食,自己開荒了兩分地,專門種些黃豆,綠豆之類的東西。
但因為是荒地,產量的可憐。
如果不是安寧開這個口,安老太是怎麼也不會將那點豆子,貢獻出來的。
安寧一個人磨豆漿,再用網布過濾豆漿。
過濾出來的豆漿,放進鍋里煮,等冒泡的時候,再用滷水點。
凝固的,就是豆腐腦。
豆腐腦放進專門的模子裏,用布包好,再用石塊著,等到時間到了,模出來的,就是豆腐。
做法倒也簡單,村裏各家各戶,基本都會,不過一般都是過年的時候,做豆腐。
然後用豆腐製霉豆腐,能夠吃上好幾個月。
安寧將做好的豆腐,拿去給老太太看,安老太沒想到,自己孫,竟然一個人搗鼓出了這好東西。
高興的同時,難免有些覺得吃味。
「我們家寧寧長大了,知道做好吃的了。不過一想到,這些都是招待江家人的,我這心裏啊……」
「,這也是專門給你做的啊。明兒江家人來了,您甭管,敞開肚皮吃!」
安寧決定了,明天再拿點瘦出來。
到時候,弄個豆腐沫湯,也讓老太太好好補補子。
說起這事兒,安老太反而張了。
一向自信的,竟然問安寧,江寒生會不會反悔。
「你說那小子,萬一不肯娶了咋辦?」
安寧一臉輕鬆,「不娶就不娶啊,大不了,換一個男人。」
這天下,又不只是江寒生一個男人。
再說了,都用了纖瘦霜了,三個月後,就有苗條材了。
還怕找不到兩條的男人?
「可大隊的人,都知道了,萬一要笑話你,可咋辦?」
不行了,越說,安老太越覺得不靠譜。
「,大隊那些人,笑我的還嗎?可您看,我一塊了?」安寧哈哈大笑道。
安老太盯著安寧看了半天,「寧寧,俺發現,你好像真的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