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出所料,志同道合。」蕭令瑤嫣然一笑,低頭將一塊切得如蟬翼般的牛燙後放進中,那質鮮,幾乎即融,這盤正是秦風所切。
秦風今天大獲全勝,比起第一回合,今天完全是他的主場,等到宴席結束,眾人恭送走元帝和錦華公主,秦太傅才按捺不住興來到秦風面前,秦風便躬道:「父親。」
「幹得漂亮,風兒今天讓為父很是欣,還有三甄選,不知風兒是否可以全力一爭?」
秦太傅原本不抱任何希,如今也生出妄想,前朝歷代曾有駙馬不得從仕的規定,但元帝寵兒,索廢除了這一規定,一旦為駙馬,直接就是正三品,六部任選!
這決定是元帝頂著滿臣文武的力定下的,也正因為這變化,才讓駙馬甄選備矚目。
六部當中吏部掌管著朝中民員的任免考核,戶部就是錢袋子,禮部掌管著天下人才,而兵部可是握有兵權,六部當中,這四部最為吃香。
假如秦風可以為駙馬,屆時挑中這四部之一,對秦家來說無異於錦上添花,更青雲!.ν.
「兒子定當儘力,不過父親也知曉,兒子從小弱,所擅長之事均是偏門,現在才兩甄選,還有三,兒子只敢說全力以赴,不敢妄自稱大。」秦風暗罵了一聲老匹夫。
自己這便宜爹之前可不是這種想法,是要用他做秦雲的墊腳石!
秦太傅乾笑幾聲,拍拍他的肩膀便帶著秦雲出宮,馮寶最清楚秦風的際遇,頓時不平。
「大人厚此薄彼的功夫越發進了。」馮寶嘀咕道:「昔時可不是這麼待公子的。」
秦風咂舌道:「你小子用詞也進了。」
馮寶臉微紅,公子私下教他寫字,還學會了許多用詞,厚此薄彼也是其中之一。
他剛才想都沒想,直接用上了。
諸位駙馬候選人與家眷一番談,目送家人們出宮,終於暫得解,只有那趙倫無家眷,在他們之中顯得尤其寂寥,靜靜地站立在一邊,眼裡似乎毫無波。
秦風卻在轉時看到他眼底的一抹憤然,怪了,他既然是孤兒,看到別人親人相逢,應該是羨慕與悲傷,他倒好,怒氣然的。
趙倫剛好抬頭對上他的眼神,眼神依舊是不爽,嘖嘖嘖,這酸得喲,空氣中都是老陳醋的味道,秦風不以為然地拱手一笑,帶著馮寶先回居住的庭院。
那趙倫也快步跟了過來,不言不語,姿如松,離他們不遠不近。
馮寶只覺到一懾力,低語道:「公子,我總覺得這位雲麾使大人要拿刀劈了咱們。」
秦風不以為然:「你當這裡是什麼地方,皇宮院,死個太監、宮可能沒什麼,但我可是駙馬候選人,誰敢要咱的命,這位趙大人只是威風凜凜了一些,慌什麼。」
趙倫是七品高手,耳朵輕抖,就把主僕倆的對話收耳中,他悶哼一聲,拂袖越過他們。
這位雲麾使脾氣古怪,也是,孤兒嘛,秦風在現代工作的醫院裡設有心理諮詢科。
那科室的醫生接待的病人無不是年過心理創傷,無人關所致,可惜自己雖是全科,但沒修過心理學,不然替這位趙大人瞧瞧心理的那點病,省得他天天和自己過不去。
再說六人相繼回到庭院,白連州如霜打的茄子,整個人都蔫了,晚上看到桌上的那道炙牛,臉慘白,沒吃幾口就喊著不適,灰溜溜地撤了。
「哈哈哈,一隻小牛難倒大學士,這下一關要不是詩作對寫文章,我都替白大人心酸。」郭士通大咧咧地提起酒壺給自己滿上:「諸位以為下一關是什麼?」
秦風在腦海里回顧了一畫,手裡的酒杯一頓,下一關,怕真是和詩有關,前兩都與武有關,從概率來看也該以文了,而最難的莫過於最後兩關!
他手指微,說道:「今天宰牛割手都酸了,下一關別是要傷筋骨的才好。」
「嘖,秦二公子今天宰牛時可是四兩撥千斤,輕鬆愜意得很,現在說什麼傷筋骨,你就給我裝吧,我看你的本事不小。」郭士通越想越不對勁:「你小子莫不是……」
秦風眨著眼睛看著他,心想郭士通應該是想說他扮豬吃老虎吧,這個朝代沒這詞。
郭士通在腦子裡搜颳了一圈,也沒想到合適的詞,只能一擺手作罷,和秦風了一下杯,把這宮裡才有的酒喝乾!
那左平道悶聲不響地吃了幾口菜,突說道:「這兩次得見殿下,方知所言不虛。」
左平道想著白日里見到的蕭令瑤,一腔抑制不住的慾火升騰,倘若能為駙馬,拉著這金枝玉葉在榻間顛鸞倒,何等快事!
他早聽聞錦華公主絕,一直未置可否,當今聖上的兒,誰敢說個丑字,估是為了結聖上,才把這錦華公主捧得天上有,地下無的。
未曾想到,這深居宮中的錦華公主真是個絕代佳人,兩次面,兩種風,時有未出閣兒的,又有一渾然天的英姿,尤其那雙眼睛,波流轉下,風萬種。
左平道越想,越想把這駙馬之位握於掌中!
他忍了這一天,借著酒勁說出了心理話,一句簡單的所言不虛,就都明白了他的心思。
秦風暗道古往今來,無不是字頭上一把刀,這蕭令瑤先是讓趙倫不能自拔,又讓左平道對想非非,果真是紅禍水。
「殿下金枝玉葉,豈能妄論!」趙倫突然起,雙眼猩紅:「此乃大不敬!」
左平道和趙倫本就結下冤愁,這次又針鋒相對,有上回被戴「綠葉」的經驗,左平道料想趙倫不敢真的傷了他,否則鬧到聖上那去,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他揚起酒杯道:「在下講的是赤誠之言,哪有半個字妄論公主殿下?趙大人莫不是深種,看我們不順眼,恨不得一個個拔之而後快?」
嘖,不愧是大理寺卿,一句話把所有人都繞了進去,明明是他和趙倫不對付,現在卻把他們拉到他的陣營來孤立趙倫,紅羽樓的報顯示這左平道是鬼見愁,果然狡猾。
我們?哪來的我們?!秦風皺眉,他和趙倫而已,別算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