賺錢的事宜早不宜遲，隔天，方農就拉著大炮去照相了。

讓他喝著健力寶，以各種姿勢拍照。

『咔嚓、咔嚓……』

照相館的攝影師認出大炮，還滋滋的。

「沒想到我能給奧運冠軍拍照，四捨五我就是首都的記者了吧，哎喲，宗耀祖了。」

方農：「……叔叔，你數學學得真不錯。」四捨五還能這樣的？

「嘿嘿……」

總之，拍照過程很愉悅，只有一點，大炮拍完，著有些圓鼓鼓的肚子。

「喝太多水了，農農，你可不能告訴我教練，他知道要罵我，說我憨吃哈脹，我得去消化消化。」

方農急著拿底片去放大做廣告牌，好擺在店門口，聞言他隨口問。

「你怎麼消化？你別被圍堵了。」

「不會。」方大炮很自信，「我找到任何人都沒法認出我的地方，我去做好人好事，為媽積福。」

「行吧。」

兩兄弟分開，方大炮踩著自行車直奔——醫院！

在這兒，他戴著口罩，沒有人會覺得奇怪。

他把年邁腳不便的爺爺背上樓，幫坐椅的叔叔阿姨拿葯，哄一直不停哭嚎的小孩笑……

上午的門診結束，護士直接塞給他一份盒飯。

「吃完去住院部兒科幫忙，那邊缺人。」

大炮愣兩秒，迷的撓撓腦袋，但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他找個臺階坐下就開。

吃完，大炮去兒科的樓層。

這邊人超多，小孩哭聲不絕於縷，大炮一白、白口罩佇立其中。

他剛開口說是來幫忙的，就有護士把掃把和簸箕給他，急急代。

「403病房有小孩吐了，你去打掃。」

方大炮：「……好吧。」

突然覺得騎著自行車去鄉下賣貨不算拉垮了，畢竟哪有奧運冠軍來病房打掃嘔吐的啊。

他在家都沒打掃過，他說了，吐要吐對位置，吐不對就自己乾淨。

所以他們幾兄妹吃進肚子裏去的就沒吐出來過。

還好，還好他現在戴著口罩，沒有人能認出他，沒事！

大炮安好自己，利索去403病房。

這裏有六張病床，有三張空著，嘔吐是靠窗的小孩吐的，大炮忍著噁心去打掃，作有些生疏，以至於很慢。

穿著病服的小男孩大概五六歲的樣子，是個頭，小臉虛弱得一片煞白，他著大炮作，突然說出一句。

「謝謝哥哥，哥哥，辛苦你了。」

大炮一頓，他仰頭，和小男孩四目相對，他腦子一，口而出。

「不辛苦不辛苦，下次你吐了我還來幫你打掃。」

此言一出，滿室寂靜。

小男孩床邊坐著的中年人突然捂住，直接往外跑。

大炮：「……」

他後知後覺想拍暈自己，他好像在咒人家小孩繼續吐。

媽耶，他不是該祝福人家康復嗎！

大炮尷尬道，「對不住，我不是那意思，哎……」

「不是，」小男孩搖頭，向門外的眼神擔憂。

「沒事的，哥哥，我媽媽等下就回來啦。」

他旁邊病床上小孩的家長好心轉移注意力。

「好了，優優，阿姨開電視，咱看比賽，小夥子，你打掃完了就走吧。」

說著，打開電視，好巧不巧的，裏面在重播杉磯奧運會上，方大炮奪獎，喝健力寶，發表言的一幕。

優優滿臉羨慕，「我好喜歡方正哥哥，他好厲害啊，為國爭，我也想這樣。」

另外兩個小男孩贊同。

「我也是我也是。」

「他可牛了，跟個蝴蝶一樣。」

大炮：「……」為國爭的同時還在為你掃嘔吐，沒想到吧？

大炮還真有點待不下去了，他三下五除二的搞定，匆匆出去。

優優著他的背影，「這個哥哥有點眼……」

這時，方大炮正把垃圾往樓梯間那兒的大垃圾桶倒。

誰知道，竟到在樓梯間臺階上坐著泣的優優媽媽。

大炮頓了頓，著頭皮上前道歉，「對不住，阿姨，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咒優優的意思，我希他早點康復，回學校好好學習。」

「康復不了……」優優媽媽哽咽，「他得的是白病。」

說完，嚎啕大哭，絕又悲戚。

方大炮呆住，他再傻再笨，也知道白病是無法治癒的，而且還是晚期。

那麼可的一個小男孩，和一樣大點，竟然要離開這個好的世界了嗎？

從知道優優的病開始，接下來的方大炮就有點魂不守舍，他在幫忙的同時，有注意聽其他小朋友的病。

不注意還好，一注意，方大炮才發現，有許多小孩患的都是惡疾病。

他們面龐天真，知道自己即將離世，又儘力在保持笑容，寬還活著的人。

唯一的藉，就是看電視里重播的奧運比賽，從中找希冀和偶像。

方大炮看著心疼死了。

一天義務幫忙結束，天黯下來，方大炮才拖著沉重的步伐，懨懨的回到南嶽巷。

他一進去，就見方農走過來。

「大哥，你一天都去哪了，照片有點不對頭，你明天跟我重新去拍唄，還有，你教練今天來找你了，好像有啥事，讓你明天去旅館找他。」

方大炮就地坐在臺階上，雙手抱頭，「都啥時候了，拍什麼照片，不去。」

方農：「……咋了啊？你今天去哪了？」

「醫院。」

方農大為震驚，「什麼！？醫院！大哥，醫生檢查出來你有病了嗎？不會是腦子吧！？你別嚇我啊！」

他這一嚷嚷，在屋裏的陳翠花、卿文、安小蕓、方剛、大花、好姐、蛋蛋，全都圍過來了。

他們滿臉都是張。

「大炮，你別害怕，你有啥病傾家產都給你治。」陳翠花直接就是安。

卿文安，「不至於到那地步，不過可以去首都，去國外，那些地方醫發達點。」

「大炮……」安小蕓擔心得很。

其餘人目迫切的盯著他。

大炮回神，站起來，擺手。

「不不不，我沒得病，我就是去幫忙了，然後看到很多得重病的小孩子，媽，，我好得很，能上山打虎的強壯炮哥！」

眾人確認他說的是真話，齊齊大鬆口氣。

隨後，陳翠花直接抄子追著方大炮打。

「老娘打死你，你嫌我低想讓老娘高是吧，怎麼就不早點把話說明白……」

大炮蹦一蹦的跑，求饒，「，我就是沒想到你們都這麼擔心我，哎喲，，你打到我屁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