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疑的看了眼北堂淵,往前走了幾步,示意方丈繼續帶路。
和北堂淵跟在方丈后,小聲嘀咕道:“你嫌老黑怎麼礙你事了?他先發現的烏頭花,這可是個重要線索。”
北堂淵了下鼻子道:“別聽他說,我們三個都去了后山,前殿那里再出個什麼事,就沒人照應了。
別忘了,五日后就要破案。”
南歌不疑有他,隨方丈登上臺階,往后山的思過屋走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方丈指向高的那座茅屋道:“那里就是道晚曾經思過的地方,從思過屋的另一面下山,有一條河。
當年道晚的尸首,就是在河的下游發現的。”
南歌繞到方丈前,疾步走向臺階的最頂端。
在茅草屋的前方,果真有一片草地。
南歌走上前,彎腰查看,草地中的烏頭花,開的十分艷麗。
也注意到地上有幾個比較深的腳印。
蹙眉,南歌起腳印上的白,湊到鼻尖嗅了嗅,是面……
有人從齋房后廚,逃到了這里。
或者,這里一定有人居住!
南歌回頭,了眼那個破舊的茅房,的手扶在刀柄上,作勢走向茅房。
北堂淵快步走到側,攔了一下,提醒道:“小心。你看著方丈,我進去查看。”
話音未落,北堂淵就已經走到茅房前,直接踹開門,闖了進去。
屋算不得干凈,有些許塵灰,左側靠窗,有一張木床。
木床對面,放著一個梳洗架,架臺上有一個銅盆。
北堂淵走過去,探了下銅盆里的水。
水不涼,還有溫度。
自己方才喝了寺里的井水,井水很涼爽。
如果這盆水是剛打的,必然也會是涼的,不會像現在這般溫。
北堂淵的視線上移,架子上,掛著一塊布,布是半干的。
架臺左側的位置,擺了一張木桌。
桌面上雖有一層灰,但靠近自己這側,桌邊是干凈的。
北堂淵又看了眼桌邊的凳子,凳面也非常干凈。
有人生活在這里,應該來此不久。
北堂淵走到窗邊,向外面,從窗戶跳出去,就進了無相山。
但無相山地勢險峻,常有猛出沒,若孤一人躲藏在那里,怕也活不了多久,除非得山匪收留。
北堂淵琢磨著,視線落在了木床邊,他發現了什麼,蹲下查看。
在床榻之下,有一堆頭發!
北堂淵將那堆頭發,撈了出來。
他查看發,黑白摻半。
在床邊的枕頭下,還找到了一把剃刀。
北堂淵拿起一撮頭發,走了出去,示意南歌看:“茅屋有人居住,他剃了頭發。
屋的擺設有很厚的灰塵,但有些地方卻很干凈,若我推斷不錯,此人剛來這里落腳。”
方丈在旁聽了北堂淵的話后,萬分吃驚,他四看去,忙道:“莫不是道晚師弟回來了?”
南歌輕飄飄道:“一種可能他沒死。你們當年撈到的尸,不也看不清面目嗎?
怎知,死的人,就一定是道晚?
另一種可能,我們要找的兇手,利用道晚的份,藏在此。
或者,兇手就是你那個未亡的師弟。”
方丈擰起眉心,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
北堂淵問道:“大師,您這有道晚的畫像嗎?”
方丈點了點頭:“師弟他習武,在金剛殿,有他和幾位師弟的畫像。”
南歌和北堂淵對視一眼后,快速前往金剛殿。
金剛殿,十八銅人已經不在。
方才,全部被召集到了大雄寶殿。
南歌也排查了名冊,那十八銅人,并無問題。
看向墻上栩栩如生的壁畫,南歌又忍不住瀏覽了幾遍,金剛殿的四面,均設有佛像,莊嚴肅穆。
正中間的位置,是一個占地較大的武場,兩側擺放著各種兵,還有幾個練功用的木人樁。
方丈為南歌和北堂淵引路,走向里側。
他剛要指向墻上的幾幅畫像,卻詫然的立在原地。
只見那幾幅畫像,都被人撕去了腦袋,只剩下半。
上半,全然不見了。
方丈錯愕至極,長嘆道:“罪過啊……難不我那師弟,真梁換柱,報復張史,害死了他?”
南歌蹙了下眉,斜靠在一側的墻壁上,思索著什麼。
這個報復的理由,也太過牽強了吧。
況且道晚,為何要報復張朝禮呢?
他了張朝禮和王敏芝的香油錢,還要假死。
偏生在一年后,謀害張朝禮?這個殺人的理由,不充足……
一定有他們,還未查到的東西。
北堂淵指向墻上的半截畫像,對南歌說道:“很明顯,是在藏道晚的相貌,有一種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覺。”
南歌贊同北堂淵的話,看向那位方丈,走了過去:“方丈應該記得道晚的樣貌,能否向我描繪,我來畫像。”
“……”北堂淵詫異的看了眼南歌,鼻梁。
南歌的畫功,自己可不敢恭維。
普天之下,怕只有一人能看懂,自己畫了些什麼。
“北堂大人,先出去吧。我畫像的時候,不想有人打擾。”南歌看向北堂淵,用下指了下門外。
同時,也遞給了對方一個眼。
北堂淵清了清嗓子,背著雙手走出了金剛殿。
天上的日頭,開始往西側移。
方丈拭著額角的汗,看向認真作畫的南歌,不忍打斷對方,繼續按照的詢問,細說著當年道晚師弟的眉眼。
他認為,自己描述的已經很清楚了,但眼前的錦衛,貌似并不擅長的樣子。
方丈小聲道:“施主,我們寺里有個會畫像的弟子,還是讓他執筆吧。”
南歌搖了搖頭,落下最后一筆,起道:“不必了,我已經知道他的模樣了,多謝方丈。”
南歌把畫像折疊,塞進鸞帶中,順手將原先所涂的兇手畫像,拿了出來,直接撕掉,一團。
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
但現在,需要證據。
只能引兇手,主現了。
北堂淵斜靠在門外的柱子旁,困頓的點著腦袋。
南歌已經在殿,待了很久了。
從日頭熾烈的晌午,到日落西山的黃昏。
天,逐漸暗了下來。
后“刺啦”一聲響,北堂淵打了個激靈,回頭看去。
只見南歌走了出來。
南歌走到北堂淵邊,在他耳畔,輕聲低語了幾句。
北堂淵的臉上,閃爍過一抹驚訝,旋即出一淺笑,叮囑道:“那你自己小心,我這就去查。”
南歌點頭,目送北堂淵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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