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霄故意提起這件事來刺激元莫寒,那件事差不多人人皆知,楊煜自然也知道,但只是抿笑,並沒有煽風點火跟著嘲笑。
元莫寒臉變了一點,但很快恢復過來,他在馬上轉給傾華鞠了一躬,「多謝夫人救命之恩,自我們兩人相遇,也不知互相救過對方幾次,我仔細想了想,還是夫人救本公子的次數居多,夫人對本公子的恩沒齒難忘謹記在心。」
他直起子不屑地看了一眼戰北霄,「戰將軍,令夫人醫高超心底良善,對元某恩重如山關有加,元某以後定當銜草結環相報。」
他故意將「恩重如山關有加」幾個字加重了語氣,臉上的表頗有挑釁之意,那意思很明顯,傾華就是對本公子與眾不同,你能怎麼樣?還不是無可奈何。
戰北霄果然臉漆黑,狠狠地瞪著元莫寒,「元公子你最好收斂一點,前方路途兇險,注意防範。」幾乎是咬牙切齒。
傾華夾在他二人中間,覺空氣中火花四濺,猛然雙一夾馬腹向前奔去,「我在前面帶路。」
一人一騎瞬間就絕塵而去。
戰北霄反應過來,狠狠瞪了一眼元莫寒,隨之跟了上去。
元莫寒愣了一下,隨之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他們是不是生氣了,那就是我贏了,能讓戰將軍生氣是我最開心的事。」
楊煜從他邊縱馬馳過,「元公子,做人不能太過分,不然會遭報應的。」
元莫寒看著他們的背影,抬手用馬鞭指著他,「好啊,楊煜你最好離我遠一點,不然我哪天不高興就會一劍滅了你。」
傾華一口氣跑出來半里地,這裡比之前印象中更加荒涼,那時侯雖然時而有難民出現,但還是會正常的路人前往京城,現在整條路上沒有一個影。
順著這條路跑下去,中間似乎有一段時間和戰北霄被劫到了馬車上,對這段路沒有什麼印象,勒住了馬韁繩緩了下來,前面就是一個岔路口,遲疑著不知道走哪條路。
戰北霄此時追了上來,「怎麼了?」
他瞇起了眼睛,「應該向西這個路口。」
傾華猛然想起來了,當時他們從難民營逃出來時,還在這裡遇上了一位老婦人,還在那裡找到了藍盈草。
看向戰北霄,「那些你還沒有完全清醒,倒是記得清楚。」
「就是一種直覺,一定不會有錯。」
兩人走了西邊的這條路,並且做了一個標記,方便楊煜他們跟上來。
「想不到這個蠱毒在你的已經這麼長時間了,我們不能再拖下去了,一定要儘快給你解毒。」
傾華時刻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沒關係,我現在不是生龍活虎的,再活上幾年都沒有問題。」
瞪了他一眼,「閉,不許說這種話。」
碧珠跟溫琰在城外分別之後,預到溫琰大勢已去,自己要將這件事儘快通知師父,看來要換一個合作對象了。
想起跟溫琰這間的種種形,有種恍然隔世的覺,世飄篷什麼都不能奢,能夠活著已經不錯了,至於師父說的什麼復國大業,本就沒有抱希,不過是在這個紛的世界里需要有一個活下去的念想。
他們師徒幾人就像是家人一樣,讓覺得這人間還有一點溫值得留。
溫琰的出現讓有短暫的欣喜和盼,有段時間對這樣流亡一樣的生活竟然覺得好起來。
現在一切都不復存在,知道自己有自己的路要走,他也有他的歸宿,只是心中悵然若失,失魂落魄地回到了京城,在這裡也沒有自己的家,不知不覺就到了桃月樓前面。
這裡生意大不如前,門前車馬人稀,恐怕已經不敷出了。
見紫的窗子開著,知道在房間里。
紫看到的一霎那之間有種錯覺,不過幾日不見為何憔悴這個樣子。
「師姐,你這是從哪裡過來?」
碧珠隨手將門關上,一下子坐到了那張榻之上,「紫,你這裡有酒嗎?我想好好醉一場。」
紫關心地了的額頭,「你是不是病了?要不要我給你找大夫看看。」
碧珠將的手拿到一邊,「我沒有,我好的很,我只是太久沒有見你了,我們有多久沒有好好在一起了,還有青,青呢?他怎麼不在?」
紫站在那裡沒有,上下打量著,「你今天太反常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出來我可以幫你。」
碧珠搖了搖頭,自己到柜子里翻找,找來找去也沒有找到酒,回頭著紫,「你現在能幫我的就是下樓幫我買一罈子酒,隨便什麼都行。」
紫似乎猜出了點什麼,「是不是溫公子那裡出事了,我看見大街上突然多了好些士兵,也不知道是哪一勢力,難道他們是在抓溫公子?」
碧珠現在腦子已經有點糊塗了,上來抓住了紫的領,「為什麼?這都是為什麼,難道天地這麼大,竟容不下一對平凡的夫妻,什麼都是奢求為什麼要活著。」
紫大概是猜出了一點什麼,但也不追問,從柜子的下一格里拿出了一壇酒,「這是我用來應急用的,現在給你了。」
碧珠接過來拔掉塞子,一時間找不到碗,就用桌子上的茶杯代替,嘩拉拉倒滿了杯子還溢出來很多,接著又倒了一杯。
「這一杯你陪我喝。」遞給紫。
然後自己拿起另一杯,「現在,我為以前錯怪你的那些話道歉,我不該那麼對你,你有追求自己的權力。」
紫被起心事,本不想陪喝的,也一飲而盡。
「師姐,溫公子到底怎麼了?」
碧珠正想說話,門口一抹綠飄過,青從外面進來,他一臉的神慌張,「師姐,啊大師姐也在,太好了,我剛接到師父的通知,他說讓我們的人馬上從難民營那裡撤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