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某戈壁灘，一條山穀裏閃著若若現的芒，中心的避風位置閃著無數火，周邊蟄伏著許多沉默寡言的影。

其中一篝火邊緣，黎胖子正在吃著手中的烤，還不時將手裏的白酒倒在上，潰爛的皮到酒，讓他疼的齜牙咧。

不多時，衛兵拿著衛星電話，趕到了黎胖子邊：“黎帥，公司來了電話，曲總要跟您聊聊。”

黎胖子將手中的烤賞給了一邊的侍衛，起接過了電話：“曲總，您起的夠早的。”

“還行，年紀大了，沒什麽覺。”曲項然語氣平和的回答了黎胖子的話，轉語道：“金欽環那邊，有什麽靜沒有？”

“不清楚。”黎胖子看著空中的星河，興致缺缺的說道：“現在呂氏跟金欽環的戰很激烈，我們這邊派偵察部隊出去，很容易引發不必要的衝突。”

曲項然回應道：“昨天夜間，呂氏已經對金欽環發了全麵進攻，公司的戰略進行了調整，你率領我們在嶺北的部隊，對呂氏進行夾擊，對金欽環提供支援。”

“……支援？！”黎胖子聽見這話，猛地睜大了眼睛：“曲總，我沒聽錯吧？您是讓我支援革命軍？”

曲項然聽到黎胖子驚訝的口氣，反問道：“有什麽問題嗎？”

“可我們跟金欽環之間，本就是不同戴天的敵人啊！您為什麽要對他們提供幫助呢？！”黎胖子聽到這個消息，覺自己的認知都被顛覆了：“吞並金欽環，不才是我們最終的目的嗎？”

“我們與革命軍素無瓜葛，不同戴天這個詞用得並不準確。”曲項然笑了笑：“準確的說，跟金欽環有仇的人應該是你才對，我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樣的恩怨，這並不影響到公司的決策，你隻需要照辦就可以了。”

“難道公司就毫不照顧我的緒嗎？我正是為了公司的利益，才跟寧哲他們那些人鬧掰的！”黎胖子握了拳頭：“我這麽多年為公司嘔心瀝，你卻讓我去支援我的仇人？世上哪有這樣的道理？”

“你並不是為了公司的利益，或者說，你不完全是為了公司的利益！”曲項然見黎胖子打出牌，語氣平淡的回應道：“你的確為公司做出了犧牲，但公司也沒有虧待你，你更是因此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我們也可以換個說法，既然你當初所做的事是為了公司，那麽今天所做的事，仍舊是為了公司，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讓黑馬公司可以長遠的發展下去，這件事我有自己的考慮，你隻需要照辦又可以了，還有其他問題嗎？”

黎胖子握著電話的手掌輕微抖：“如果我不接這個命令呢？”

“你份顯赫，權勢滔天，手握雄兵，當然有跟我板的底氣，但我要提醒你，這一切環都是黑馬公司給你的，如果你頭頂的這盞燈滅了，你將重新回到黑暗當中，你說是這個道理吧？”

黎胖子口起伏，沉默不語。

曲項然的一句話，擊碎了他逐漸積累起來的自尊和狂妄。

自從接手裴氏新政府的軍權以來，黑馬公司對他的限製很，讓黎胖子已經忘記了自己後還有這麽一個龐然大。

他一度認為自己也是這個國度崛起的豪傑，可以跟財閥、跟寡頭、跟革命軍一樣平起平坐。

但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跟其他人之間的差距。

其他勢力的人，都有自己做主的權力，而他黎胖子不過是狐假虎威的一隻狐貍而已，一旦失去了曲項然撐腰，他將重新變那個一無所有的流民。

曲項然似乎並不在意黎胖子的緒，問道：“我能知道你的選擇嗎？”

黎胖子努力平複著自己的心：“我會服從公司決議，一切以公司的決定為主！”

曲項然的語氣和藹了幾分：“別有緒，等戰事結束，我會跟你聊聊。”

黎胖子笑了笑：“嗬嗬，沒緒，端著公司的飯碗，就得辦公司的事，這個道理我懂。”

電話結束後，黎胖子看著山穀跳的火，向自己邊的副吩咐道：“通知各部隊，立刻集結！”

副來了神：“黎帥，我們有新的調？”

黎胖子眼中閃過了一抹兇：“公司有令，配合呂氏，全力攻破金欽環防線！”

“明白，我立刻傳達命令！”

黎胖子的軍令下達後，駐紮在山穀的兩個團迅速集結，黎胖子也回到自己居住的帳篷裏，開始進行開拔準備。

幾分鍾後，黎胖子正在收拾私人品，門簾忽然被人掀開，他看著進門的勤務兵，麵不善：“誰讓你不打招呼進我房間的？”

“黎帥，我隻是想過來幫您收拾東西！”勤務兵悻悻脖，隨後趁黎胖子不備，猛地舉起了手槍。

“吼！”

一隻始終蟄伏在暗的猛虎猛地撕裂帳篷，將勤務兵撲倒在了下，同時也弄倒了帳篷。

門外，一隊集結的士兵全都舉槍指向了黎胖子，殺氣騰騰。

黎胖子看著這些士兵的舉，憤怒的吼道：“你們都他娘的想幹什麽！要造反嗎？把槍給我放下！”

“黎東發！我們奉新政府元老會命令！對你進行抓捕！”副麵嚴肅的看著黎胖子：“早在上峰的命令下達之前，我們就接到了命令，如果你對金欽環進行支援，就配合你行，如果你有其他舉措，便將你抓捕歸案！”

“你們都他媽瘋了嗎？我們是要塞的部隊！怎麽可能去支援叛黨？！”黎胖子的劇烈抖：“你們真想讓自己跟那些流民相提並論嗎？”

“我們是軍人，當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副緒穩健的看著他：“你豢養的那些野，都已經被我們麻醉了，束手就擒，是你唯一的出路！”

“嗬嗬！哈哈哈哈！”黎胖子放聲大笑，眼中滿是嘲弄：“我本以為，我出賣朋友，出賣兄弟，可以打破階級，沒想到最終仍舊隻是一顆棋子！但就算是棋子，我也隻信我自己的命！”

“吭……！”

剎那間，數把狙擊步槍的聲音重疊在一起，黎胖子麵前的士兵倒下一片，而後群的老鼠在兩側的巖石隙裏衝出來撲向了人群。

“嗵嗵嗵！”

山穀兩側，諸多毒氣彈當空落下，黎胖子作輕緩的戴上防毒麵，眼中隻剩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