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項然直白的話語，讓寧哲一頭霧水，沉思片刻後回應道：“相比之下，我覺得用談判這個詞更恰當一些。”

他不明白，為什麽曲項然會忽然打來電話，跟他聊起合作的事，因為就在幾個月前，叛軍還曾經在這裏製造過暴恐事件。

“隨你吧，如果你覺得這是談判，我也可以接。”曲項然的態度很平和：“在談判開始之前，我想咱們有些事需要聊一下，是關於革命軍的，但不是關於你。”

寧哲並不知道曲項然意何為，點燃一支煙靜待下文。

“你是在蘇飛手裏接過革命軍這桿大旗的，但你對於革命軍真的有所了解嗎？”曲項然頓了一下，緩緩道：“當年蘇長卿團在湖礦區執行任務，而後淪為了裴氏的棄子，當時裴氏為了下這件事，出了大量的部隊，但最終卻沒有被徹底剿滅，知道為什麽嗎？”

“蘇飛當時到了流民的接濟，並且組建了流民革命反抗軍。”寧哲不明白曲項然為什麽會把話題扯這麽遠：“這跟你我之前的談判似乎沒什麽關係吧？”

“當然有，因為你的信息並不全麵，當年蘇飛的確到了流民的接濟，但並不僅限於此，是因為有人幫他頂住了裴氏高層的力，才給了他發展的機會，而這個人就是我！否則，你真的認為蘇飛僅憑流民就可以抵抗住裴氏的打擊嗎？當時支援他的流民，大部分都是黑馬衛隊偽裝的。”

曲項然說完這句話，接著補充道：“你也知道，我本就是流民出，但當時的我，還並沒有全麵掌控黑馬公司，自然也就不能有自己的作，而蘇飛後來建立了流民革命軍，倒是讓我看到了一希。”

“你想說什麽？該不是想告訴我革命軍是在你的支持下建立起來的吧？”寧哲吐出一口煙霧，並不相信曲項然的話：“蘇飛已經死了，將事推給一個死人，這是不道德的。”

“我從未想過要利用蘇飛拉近你我之間的關係，隻是在闡述事實，不管你是怎麽想的，但我也是流民出，我的妻子被活活死在了流民區，我比你更清楚那個地方的疾苦，也比你更厭惡那個地方，所以我跟你一樣，也希流民區可以改變，這就是我幫助蘇飛的理由，但是我們的合作並沒有功。”

曲項然並未在意寧哲的嘲諷：“我手裏還有當初跟蘇飛來往的信件，以及給他們提供資的清單，當時我以黑馬公司的名義跟蘇飛進行談判，答應幫他扶持一批屬於革命軍的隊伍，但是作為換條件，他們要為黑馬公司提供一些便利，隻是當時的他已經對要塞人和財閥徹底絕了，所以拒絕了我的邀請，雙方的合作也就此終止了。”

寧哲坐直了：“也就是說，你實際上跟革命軍並沒有實質上的集，也沒有合作關係，那你現在給我打這個電話是什麽意思？提出當初跟蘇飛一樣的條件，讓革命軍為你的黑馬公司做事？”

“不，我隻是想為流民做些事而已。”曲項然笑了笑：“當然，其中也有出於對自利益的考量，知道我在掌握裴氏之後，為什麽要推出裴牧這麽一個傀儡嗎？”

寧哲也跟著笑了：“你不是也說了麽，裴牧隻是一個傀儡而已，利用他統治裴氏，你才能做到全而退，不是嗎？”

“不，我從來都沒想過要控製一個財閥，更沒想過要為一個財閥的主人，至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黑馬公司一個好的未來，其實我始終都堅持認為財閥製度是一個畸形的製度，在這種高統治之下，是早晚都會有人反抗的，就算沒有蘇飛，也會有你，就算沒有你，也會有別人。”

曲項然語氣平靜的補充道：“為財閥，我也會為一個眾矢之的，為我曾經痛恨的人，為想被人推翻的目標！相比之下，經營好黑馬公司對於我而言才是一個最為合理的選擇，因為以黑馬公司現在的量，不管政權如何更替，都沒有人可以撼我們的位置，我之所以要拿下裴氏，隻是為了給黑馬公司打造一個適合生存的土壤。”

寧哲打斷了曲項然：“說了這麽多，你還是沒有說出找我的目的。”

“這正是我的目的，我希能夠跟革命軍達合作。”曲項然到了寧哲的不耐煩，切主題說道：“原本我沒想讓這份合作來的這麽早，但革命軍已經跟呂氏開戰，並且引起了多方勢力的注意，全麵戰爭已經無可避免，跟黑馬公司合作，至可以增加你們的勝算，我不想看著你被毀滅。”

“我並不覺得這是你的一片好心。”寧哲警惕的回應道：“叛軍帶給金欽環的傷痛，我至今仍舊曆曆在目，我並不認為你是帶著善意來的，你的訴求究竟是什麽？”

“話不能這麽說，雖然叛軍是我扶持起來的，但我的重心仍舊放在黑馬公司上，針對你的一些行為，都是黎東發做的，其實他早就到了嶺北，而且我也給他下了命令，要他率部支援革命軍，但他已經反叛了黑馬公司，目前下落不明。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向你證明什麽，也不是推責任，而是因為在那個時段，對金欽環懷有敵意，本就是一種政治正確的表現，可以讓其他勢力消除對於叛軍的敵意。”

曲項然頓了一下：“我努力想要打造出一個完的企業，但這個企業也是需要繼承人的，思瑤是我唯一的兒，而跟你關係匪淺，這也是我願意跟你談判的原因，你我都是流民，或許我的目的沒有你那麽純粹，但不管你信與不信，我都希革命軍可以改變這個世界，隻因你我都是流民，至曾經是。”

寧哲思考了一下：“你希我們怎麽做？”

“我不需要你配合我做任何的軍事調，隻要你能夠照顧好思瑤就可以了，如果你真的做好了開戰的準備，我可以幫你緩解一部分力。”

曲項然直言道：“一旦金欽環出兵，叛軍將對裴氏的部隊展開總攻，借此吸引夏侯氏和景氏的注意力，讓你們有足夠的力跟呂氏戰！如今的裴氏已經是強弩之末，隻要我可以吞並他們，就會向景閥邊境布置兵力，到時候景氏的人不敢，夏侯氏為了防止我們趁吞並景閥，也會投鼠忌，接下來的力，就需要你自己承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