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陳家,葉扶只覺得腳都沒有落下的地方。
客廳又又臟,惡臭味撲面而來,葉扶整理了一下口罩,隨著崔麗進和陳志的臥室。
葉扶了的脈,脈象很,很潤,如盤走珠,的確是喜脈。
“看你的表,我的確是懷孕了,真可笑,努力兩年都沒有懷孕,天災中居然懷孕了。”
崔麗著肚子,呆滯地看著門,看眼神無,葉扶有一種猜測。
“你有抑郁癥?”
崔麗抬頭看著葉扶,出一清淺的笑容。
“你真厲害,觀察我幾分鐘,就知道我有抑郁癥,可我把診斷證明和藥都放在陳志面前,他還在嘲諷我是閑出矯病,他給我下了死通知,如果我今年還生不出孩子就離婚,真是好笑,他如今生死不明,我倒是懷孕了,我這病,還不是拜他和他媽所賜,每天怪氣嘲諷我生不出孩子,現在這個好消息,卻無法分給他們了。”
葉扶沒說話,略略看了眼這個臥室,依舊很很臟,地上都是沙石和腳印,東西堆放在角落,被子很,一霉味沖鼻腔。
“小葉,你那里有藥嗎?”
“你不想要這個孩子?”
崔麗苦一笑,“暴雨無休止,我沒有辦法養活他,生下他,可能只是徒添磨難。”
“我沒有這種藥。”
“別急,我知道你的規矩。”崔麗從柜子里拿出一個盒子,依依不舍地遞到葉扶面前。
“求你了。”
“我真的沒有這種藥,不過我理解你的做法。”
崔麗冷冷一笑,“沒有藥,那我該怎麼辦呢?我該怎麼弄掉他?”
葉扶沒有說話,拉開門出去,剛好看到陳大河在安哭鬧的孫杰。
“小葉,怎麼樣?”
葉扶沒說話,陳大河拿出一塊餅干遞給,葉扶才點了點頭。
“是懷孕了。”
“你不許拿我們家的東西,那是我的,外公,我們都不夠吃了,為什麼給?”
孫杰沖過來要搶葉扶手里的餅干,葉扶目冷了下來,就在這時,出門找柴禾的孫豪回來了,看到這一幕,他上前把孫杰扯到后面。
“小孩子不懂事,小葉你不要介意,你是來給大嫂診脈的吧?大嫂呢?沒事吧?”
孫杰還想鬧,被孫豪蹬了一眼,他嚇得了脖子。
“沒事,那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小葉,我有件事想問你,你之前出去找資,是到哪里找的?是這樣的,附近這一片居民樓太多,周邊的超市商場都被搜刮干凈了,大嫂有了孩子,爸的年紀大了,孫杰還小,我也想出去多找一些資,總覺得這暴雨沒完沒了。”
“去了食品工廠。”
“你和邱蘭還出去嗎?”他追問。
“暫時不出去,時間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葉扶回到自己家,在門口就把上的防護服了下來。
這幾天毒蛾了很多,但出門還是需要全副武裝,暴雨時而下,時而停,氣溫持續走低,已經突破零下十三度。
葉扶把臟服疊好放臟簍里面,防護服洗干凈后晾在臺上干,這段時間,登山鞋已經報廢兩雙了。
拉開窗簾往外一看,撿柴禾的人依舊很多,因為之前劫匪突襲,幸福小區死了很多人,就算是人見面,大家也沒了打招呼的心,所有人都低著頭干活,隨后快速回家。
下午時,對面八樓的臺上,一個年輕人站在那里大喊了幾聲,隨后一躍而下。
這樣的況,幾乎每天都會發生。
天災后,斷水斷電斷網缺糧缺水,救援隊只來了兩次,之后再無蹤跡,救援資也只發放了一次,而不人的心態,已經在一次次的期待和絕中崩潰。
難得閑下來,葉扶把客廳拖了一遍,消毒后點了一支艾草香。
衛生間里放著一個大號垃圾桶,葉扶把每天的垃圾用小袋子收拾好再放垃圾桶中,等下次出去,將垃圾收空間,再丟到外面。
空間里的盒飯還有很多,葉扶一直在消耗儲存量,自從斷水斷電后,就不做飯了,香味一旦散出去,可能會招來麻煩,到極致的人,什麼都做得出來。
拿出一個塑料小桶,葉扶打算悶一點豆芽,就算是苦中作樂吧。
下午,宋警和宋太太一同出現在門口,葉扶看著他們全副武裝的樣子,有些意外宋警居然會帶著宋太太出門找資。
“不放心我一個人去,剛好,我也想帶出去,慢慢適應外面的世界。”
“你現在還不適合出門,最好臥床休息幾天。”葉扶善意提醒宋警。
“可我等不了,小葉,或許你的猜測會靈驗,我們必須盡快做準備。”
他說的是水庫決堤的事,蘭城周邊好幾個水庫,若是決堤,這會是一場毀滅蘭城的浩劫。
若是離開,又能去哪里?又如何保證,其他地方還有安之所?
“注意安全。”葉扶看著兩人,真心實意道。
“好,不過走之前,還想和你買一個東西。”
葉扶很快反應過來,“還剩半瓶,我去拿給你們。”
這款毒藥,是拿來招待那些劫匪的。
里面還加了很多毒蛾的尸水,效果立刻翻倍。
葉扶把剩下那半瓶拿給他們,宋警激一笑。
“東西先欠著,等我們滿載而歸。”
葉扶也笑了,“一路順風。”
目送他們下樓,葉扶要回家時,隔壁門打開了,崔麗全副武裝拿著麻袋出來,后還跟著孫豪。
看樣子,他們也要出去找資。
末世生活艱難,懷孕的人更是難上加難,葉扶理解崔麗想打掉孩子的做法和心,可是真的沒有那種藥。
不過拿掉孩子,也不是只有藥才能做到,只是葉扶潛意識里,并不想沾染這種麻煩。
收音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可至始至終,都沒有傳出任何聲音。
不為人知的角落,黑暗和犯罪同時降臨。
上一世,末世第五年,整個蘭城已經為廢城和空城,活下來的幸存者,像野狗一樣茍延殘。
葉扶吃過泥餅,樹皮,老鼠,蜘蛛,蟑螂……
再沒有人,比更清楚忍的痛苦和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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