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奔波,幾乎不曾停歇,風嵐依和墨淩雲總算到了瓊梧城。
夏秋容提前了幾天出府,為的就是在他們來的時候,親自負責相關事宜。當夏秋容提出時,有朝中大臣的支持,考慮種種,皇帝便答應下來。
“你們也是舊識,以前的事已經過去這麽久了,朕的孩子都是寬宏大量之人,想必不會計較太多,此事便由你去辦。定要安排妥當了。”
“父皇請放心,兒臣一定將此事辦好。”
溫傾見夏秋容主請命,不由得開始擔心起來。之前就說過,一定會要了風嵐依的命,如此主,該不會是想趁著他們連皇帝的麵都不曾見到的時候就下手吧?
之前,溫傾每天都盼著夏秋容能夠振作起來,現在看走出了房間,他突然後悔了。這個時候,他寧可夏秋容和過去一年裏一樣每天把自己關在屋子裏。
如意齋那晚的事,他記憶猶新。這樣的,怎麽可能手?
溫傾不敢貿然勸說,隻怕自己這麽做,反而會惹怒了,讓做出更瘋狂的事。
他也隻能見機行事,若是找到機會,再暗中提醒他們,盡量阻止悲劇的發生。
當晚,風嵐依和墨淩雲宿在城外五裏的客棧裏,邊跟隨的親衛一直很盡職,這一路上對他們格外照顧,從京都到瓊梧城,也算順利。
嵐依借著月看著遠,這還沒走到瓊梧城,便開始想念自己的孩子。
想來,也不需要待太長時間,想著,早些將這邊的事了了,他們便回去。
孩子還那麽小,離開了他們,肯定會不習慣的。
墨淩雲看出的心不在焉,隻是,他覺,此行恐怕不會那麽輕鬆。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這一路上,他總覺得有什麽人在跟著他們。
一開始他一直保持著警惕,就怕路上有什麽意外發生。可一路走到了瓊梧城外,平安無事,他不竟想,是不是自己多疑了。
他讓逐影回頭去看過,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自己覺錯了嗎?可是,他的覺一直沒有出過問題,這一路上,那雙眼睛如影隨形,他們卻發現不了,這讓墨淩雲的心裏始終有些不安。
“當初來這裏的時候,我也不曾留意周圍。那個時候,你還深陷公主府。一晃眼,這一年多就過去了。”
墨淩雲笑了笑,從後抱住了:“歎時間,這樣的話可不像是你會說出來的。”
“哦?我就不能歎時了?”
“有我在,你還有空閑歎這些?”
嵐依笑出了聲:“那好吧!算我錯了,我不該歎這些,應該珍惜眼前景。”
墨淩雲收了手臂的力道,聲說道:“知道你擔心什麽,可這邊的事,也是你必須去理好的。就當,為母親完心願。”
“我當然知道。”
不過,就是很容易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緒,畢竟,兒子還那麽小。
“此事也是我答應下來的,早來晚來,總是要來的,了了此事也好。我不胡思想了,人都來了這裏,既然出來了,就當是出來遊山玩水散心吧!”
“你早該這樣想。現在都到了,是不是有些遲了?”
嵐依的心裏輕鬆了許多,不知為何,每次自己有些煩心的時候,墨淩雲總能三兩句話,就讓豁然開朗。有時候也在想,如果,那個時候自己沒有認識墨淩雲。
被秦靜淑丟到護城河的時候,救的,不是墨淩雲。自己還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嗎?
認真看著月下帶著的臉,的心裏已經有了肯定的答案。如果不是他,自己怕是不會做出那麽大膽的決定。
也許,冥冥中早就注定了,那個時候的雖然是一頭熱,說到底,心裏還是有些願意的。
莫非……
嵐依想到了什麽,卻不說出來。也許,在他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便記住了這個外界傳聞的廢王爺。隻是,可不能讓某人知道自己的心思,不然,他肯定會為此驕傲一輩子。
這夜十分寧靜,嵐依不知道,繁華的瓊梧城裏等著自己的會是什麽。隻是有墨淩雲在邊,便覺得安心。
次日,他們這一行人,一步步靠近那座主城。
夏秋容早已準備妥當,安排好人出城迎接。風嵐依想,前來接待的應該是滄溟的員,不想,這員後走出來的,竟然是一華服的夏秋容。
看得出來,為了今日,心打扮過,一年不見,隻是看著那雙眼睛,嵐依便覺得,這一年裏,夏秋容沉穩了許多,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有些不一樣了。
究竟是哪,也說不上來。
記得,離開京都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沮喪頹廢,看來,這一年裏,已經調整好了。
墨淩雲親自手,華佗在世,夏秋容也不可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是個驕傲又要強的人,沒了武功,對而言定是比死還要痛苦,以為,夏秋容會一直頹廢下去。
今日見到了,倒讓有些意外。
“父皇命我親自前來迎接淩王和淩王妃。兩位舟車勞頓,一路辛苦了。請先行前往驛館休息,明日一早,便可進宮麵見父皇。”
“有勞秋容公主了!”
在城外客套了幾句,夏秋容看了一眼墨淩雲,很快收回了自己的目,再不似過去那般癡。
一行人在驛館落了腳,夏秋容也沒有多打擾:“淩王和王妃稍作休息,晚些時候,已經在如意齋為二位備好了酒宴,接風洗塵。如此,我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說出來。”
風嵐依看著夏秋容走時十分幹脆,也不曾提起過往,讓有些意外。
“你說,是釋懷了,還是藏得好?”
“到時候,自然就知道。”
夏秋容做得滴水不,可越是如此,越讓風嵐依放不下心來。總覺得,現在的,上帶著寒,格外危險。
來到了瓊梧城,嵐依也不得不警惕起來。如今,斷然不能讓自己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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