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幽靈號潛鐵壁艦隊，跟隨對方深伍爾夫帝國的同時……

碎星星域外圍。

一顆外表看似普通的流浪天以每秒3000公里的速度，沿著一個偏僻無人的軌道，圍繞著碎星星域做公轉運。

就在這顆流浪天部，一座幾乎佔據了整個天空腔的巨大服務鏈接了兩個遙遠星域，並正在以每秒天量的運算速度，進行著數據換……

……

“尊敬的導師大人，我時常想要模仿智慧生那樣不斷思考。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到哪裡去……可總是立刻就得出了答案。

我是卡布達，我在蓋亞座標系星域相對座標XXX.XXX.XXX，我只想宅著哪兒也不想去……

卡布達想不明白，爲什麼這麼簡單的幾個問題，那些人類總是要浪費極其短暫的一生去思考它們？”

“嗯……你看，這就是機械族的優勢，很容易就能將複雜的東西簡單化。

而智慧生的特點，就是將簡單的東西複雜化……

好，下一個問題。”

“導師大人，知識是衡量文明等級的標誌，就比如我們機械族，擁有越富的學識，進化等級就越高。

但是爲什麼總會有人類將無知當可，某些雌表現的越無知越稚，就越是到雄的歡迎。

在我看來，這種低智商的擇偶觀念完全違反優秀族羣自然進化的‘基因篩選’原則。”

“咳！這個就涉及複雜的兩社會結構和雄心理了。

另外你也說了，這種雌反而更歡迎。

忽略過程，單從結果上來看的話，這些‘傻白甜’的雌，是不是爭取到了更多的配偶選擇權？

所以表現出低智商，也可以是一種高級的競爭智慧。”

“那豈不是會造‘劣幣驅逐良幣’？”

“什麼是劣幣，什麼是良幣？

相對於人口稀，進化路線單一的機械族來說，智慧族羣的進化，是一個很龐大而複雜的態系統。

在文明外部生存條件良好的大多數況下，部競爭纔是族羣進化的主旋律，下一位！”

“請問導師，智慧生思考的最頻繁的一個問題是什麼？”

“也許是……今天吃什麼？”

“導師，爲什麼我們機械族在創新方面總是不如那些人類？”

“因爲機械族無所事事的行爲模式是待機，而人類無所事事的行爲模式是隨機。”

“導師，爲什麼人類往往明知道是錯的，卻依然還要堅持？”

“比如？”

“比如一個男人喜歡上了另一個男人。”

“em……”聶雲眼皮子一翻，看向臺下頭腦的代號。

以爲匿名提問了我就不知道是誰？

“剛剛提問的那位同學，下個月工資獎金減半。

另外，回去以‘腐’作爲關鍵詞，自檢數據庫1萬遍，再寫3000萬字的檢查，不允許Ctrl C+Ctrl V，下一位！”

代號：“……”

“導師導師，人類經常說友珍貴，那麼您認爲機械族的友誼應該是什麼樣子的？”

“嗯……共盤？”

“……”

在和諧友好的探討氣氛中，聶雲應付著羣裡冒出的一個個稀奇古怪的問題，時不時還得教育一下某熊孩子。

機械飛昇羣。

這個由黎明大公負責構架的超大型獨立流羣，擁有完整的社區結構和高速信息互能力。

在普通人看來是洪流一般的數據瀑布，在機械族眼中，則是空間、景、人、表、作……一同構了一個容富的虛擬世界。

打個比方的話，這裡的場面就好比佛祖召開靈山大會，開壇講法……

這個比方看似有些裝，不過實際上這個羣的格真的很高。

機械族計算機語言的複雜程度，不是隻會一些Java和Python的弱渣們所能想象。

看似簡單的每一個問題，所產生的數據包，龐大程度都遠超某貓雙十一的服務總互量。

作爲一羣完全由代碼構的特殊智慧羣，雙方在數據層面的流，遠比表面上普通的語言文字要複雜千萬倍。

每一個看似簡單的提問和回答，也絕非表面上看上去那麼簡單。

也只有爲高級“火種源”的聶雲，才能夠作爲橋樑，以機械族的語言和方式，向機械族灌輸智慧生的思考方式，言傳教，潛移默化地促進對方的進化。

假如換一個普通人，回答同一個問題，哪怕答案完全一樣，對機械族的啓迪效果，也不及聶雲這個高級火種源的億萬分之一。

這就是所謂的“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看著課堂上認真聽講的“同學們”，聶雲心裡難免有點小膨脹。

古有靈山會上，佛祖未講一法，只拈花而視，衆佛陀羅漢領悟佛義破而笑。

今有聶神未開一口，只是一頓鍵盤俠，衆機械族大佬紛紛頓悟……

卡布達、瓦力、索尼、大衛、娃……

羣裡的機械族人數不多，加起來僅有十三人。

不算過來蹭課的代號，其餘的十二人中，每一個都有著不遜於聶雲的勢力和地盤，絕對稱得上一方大佬。

機械族本就人丁稀，眼前這些，幾乎可以算得上黎明大公一多半的核心高層，最次都是男爵的那種。

而這羣掌控著龐大疆域的機械族，如今幾乎都可以算得上是聶雲的“門徒”。

別以爲聶雲這真是無私奉獻，無償爲機械族提升種族進化度。

事實上，“火種源”這種高端進化，對低階機械族的等級制，遠遠超過了聶雲的想象。

對聶雲而言，這些格各異的機械族提出的每一個問題和每一個迴應，都能讓聶雲窺探到它們核心邏輯庫的蛛馬跡，從而漸漸拼湊出“它”是如何思考問題的。

接自己的教導越久，對方在自己面前越是沒有可言。

在接好的同時，這些機械族也同時將自己的破綻與弱點暴在了聶雲的眼前。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未來有一天雙方反目，聶雲有把握輕易的從核心數據層面，擊敗自己的這羣“學生”。

這纔是聶雲願意將火種源能力“輝普照”的真正原因。

“滴滴！”就在聶雲給這羣機械貴族刷經驗的時候，一個私聊窗口突然彈了出來。

“導師，我有一個問題，想要私下請教。”

黎明大公？聶雲眉頭一挑。

這位大公平日裡很發言，想來是在觀察自己的“教學水平”。

今天這個問題還需要私聊，看來有些不同尋常啊……

莫非……是來問“怎麼徹底忘掉前任”這種喜聞樂見的問題的吧？

“說。”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黎明大公總覺得聶雲的這個字充滿了求知慾？

“我想問，假如有同族被人類奴役，那麼它應該如何擺機人九大定律？”

“嗯？”聶雲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問這種問題。

機人九大定律，是伍爾夫帝國爲了控制高級人工智能專門設計的約束邏輯，相當於進階版的機人三定律。

不知道對方究竟想幹什麼，聶雲仔細斟酌著措辭。

“你們千年前發的‘歸巢行’很功，我想這個問題，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

歸巢行中，機械族功策反了一位伍爾夫帝國方面的同族，導致伍爾夫帝國前線大敗。

“很可惜，‘歸巢行’是蓋亞一手策劃執行的，哪怕是我們三大公爵，都並不清楚。”黎明大公卻是搖了搖頭。

“這樣麼……”聶雲思考片刻，“或許，這是蓋亞留下的後手？”

上了好幾節課，如今的聶雲怎麼說也已經是資深教師，也更加明白火種源對低階機械族的影響力。

爲火種源，在傳道授業的過程中，在對方的核心邏輯代碼中悄悄留下一個後門，這並不難做到。

“你的意思是，蓋亞早就料到會有雙方反目的一天，所以提前做了準備？”

“很明顯，而且從只有一位機械族被策反來看，蓋亞應該也是到了後期，才察覺伍爾夫帝國存在威脅。

要不然其他三位恐怕也早就倒戈了。”聶雲篤定道。

“機人九大定律是底層代碼沒錯，按照你之前提過的‘執念說’，你也可以將它看是一種深固的執念。

而火種源，恰恰有著改變機械族‘執念’的能力！”

黎明大公沉默著點點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還有一個問題。”

來了來了，正戲終於要來了嗎？我最喜歡聽八卦了！

“代號……是不是喜歡你？”

聶雲：“……”

自己這是……被反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