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為如此，所以江宏毅心裏明白，想要解決問題，他出面不行。

燕欽要的，是兒到他面前認錯。

「燕先生，我兒什麼子我了解，絕對不會是無緣無故出手打人的人。」江宏毅睜開眼,沉聲道，「我想跟你見面談談，我也相信，小燕總在商場這麼多年，是個干大事有大量的人。如果江家有錯，我江宏毅親自向您道歉。」

「江先生，我欽佩你的為人，也欣賞你的品，但是你如果想用這種方法解決問題,實在不明智。」男人聲線始終平穩，淡漠無緒，「我被人無端端一耳打了臉，那一掌總要回來，才能繼續在商場立足。否則，我燕欽以後走到哪，都會有人在背後笑話。干大事有大量？能消彌我日後的損失嗎？是不是以後誰打我一個耳，家長跳出來道個歉，說句小孩子不懂事，就能把事了結？」

電話掛斷，江宏毅在沙發上呆坐了很久。

二樓圍欄后，子纖細影也站了很久。

「爸。」江意秋往前幾步，走到圍欄前，看著下方沙發上渾瀰漫疲憊的男人，「事是我做的，我去跟他道歉。」

從江家公司出事到現在,一個月多的時間,眼看著爸每天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上疲憊越來越濃，心臟就像堵著一塊大石頭，難得不上氣。

一直在等。

等爸開口，讓去道歉。

可是他始終沒有。

江宏毅抬頭，因為睡不好，眼睛滿是紅，眼下掛著濃重青黑，沉著臉時比往日還要唬人，「明知道燕欽是什麼人，你好端端的去招惹他幹嘛？見天的給我惹事！行了，回房睡覺！你爸還沒死呢，用不著你跳出來撐梁子！你以後氣我點，我就阿彌陀佛了！」

江意秋抿，鼻尖發酸。

上總嫌棄，卻從來沒有拋下過。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才願意忍那麼多委屈，怎麼都不肯跟爸爸媽媽告狀。

「爸,你也早點睡。」啞聲道。

男人鼻子裏敷衍嗯了聲。

翌日,江意秋穿戴整齊準備出門,剛走出房間,就看到靠在房門旁的江意冬，也是一要出門的打扮，跟平時著裝有所區別，簡簡單單的襯牛仔小白鞋。

江意秋抿，低頭要繞過去。

「幹嘛？我這麼大一個人杵在這裏，你當沒看見啊姐姐？」

江意冬再有在諷刺的時候，才會喊姐姐。

「我上班要遲到了，江意冬，你別多事。」低道。

江意冬哼了聲，下揚起，「正好，我要去你學校那邊辦點事，一道走。」

「我搭公車，你坐不慣的。」

「誰說要搭公車了？你坐我的車，我載你。」

「江意冬！」江意秋眼底浮上惱意，「你到底想幹嘛！」

「順路而已。倒是你，那麼激幹嘛？」

子又恢復平時嬉皮笑臉態度，一句話把江意秋噎得不知道要說什麼，素來口拙。

在對方戲謔眼神中坐上平時去學校的公車，江意秋已經被氣得沒脾氣了。

跟學校請了假，早上是準備去找燕欽道歉的。

結果江意冬不知道犯什麼病，是開車跟著一路，只能著頭皮坐上公車。

學校跟燕氏總公司在相反的方向。

江意秋眉，頭疼得不行，下一站還得下車轉乘。

另邊廂，看著江意秋上了去學校的車，江意冬嗤了聲，「笨蛋。」

一腳油門，把車開往跟公車相反的方向，疾馳而去。

……

燕欽上班向來準時，早上九點，已經開始在辦公室理公務。

書線打進來，「小燕總，江意秋來了，人在一樓前臺，要接上來嗎？」

燕欽頭也不抬，手裏金鋼筆在紙質上書寫，發出輕微沙沙聲響，「接上來。」

人既然來了，他也沒有故意拿喬為難的意思。

直接見。

直接談。

很快，敲門聲響起，得了允許后，辦公室門被推開，書帶著子走進來。

人帶到，書退場。

燕欽期間只抬頭看了子一眼，就繼續埋頭理文件，「江小姐，有話直說。」

室沉默一瞬。

片刻后，子才訥訥開口，「燕先生，我是來道歉的。」

燕欽筆尖微不可察頓，角浮出一諷刺，「道歉？江小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子深吸一口氣，「在皇冠停車場，那天晚上打了燕先生的人是我，我來道歉認錯。燕先生，你大人有大量，能不能放過江家？」

「原來那晚江小姐也在皇冠會所？我有點好奇，你當時是用什麼襲的我，能把我腦袋打出一大條口子？」

「……對不起，燕先生。」

「對不起三個字免了，能告訴我我被打的原因嗎？江小姐？」

「是我個人思想太狹隘了，之前家裏安排跟燕先生相親，燕先生沒來，我一時記恨才會幹出蠢事。」子似乎不想繼續糾結於這些，往前走了兩步，「燕先生，手確實是我不對，你想要怎麼出氣都行，沖著我來，請你放過江家，可以嗎？」

燕欽終於抬頭，手裏鋼筆輕輕往桌上一擱，淡道，「原本是可以的。但是我這人，最討厭被糊弄，那會讓我很不舒服。抱歉了，江二小姐。」

江二小姐四個字讓子一僵。

江意冬閉眼深呼吸，摘下臉上大黑框眼鏡，出真容，上木訥拘謹氣息也隨之一變，「燕先生好眼力，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燕欽笑笑，接通線，「把江二小姐送走。」

江意冬急了，兩手往辦公桌一按，「小燕總，江意秋打了你，你要打回來，行！我把臉過來讓你打！不是人人都能認出我跟來，你只要裝不知道就行了，區區一件小事，何必這麼欺人？」

「本來是小事，江意秋出來認錯事就算過去了。我時間寶貴，沒有想過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江二小姐，你冒出來做什麼？你自己來的還是江意秋讓你來的？你們江家，做錯了事，就用這樣的態度解決問題？欺瞞，敷衍，我看起來是不是很好糊弄？」

「江意秋膽子小！這次是我自作主張來的，跟沒關係，那種笨蛋，我做事用得著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