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白醫師決然離開,白夫人無能為力的坐在床上,只能安靜的等待著。
原本為了避嫌,便故意將自己這傷弄得嚴重了些,就是為了出事的時候能夠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據,這樣即便譚依依出了事,顧琛也沒有懷疑的理由。
可讓沒想到的是,老白這麼意氣用事。
“先生,把這個帶上吧,或許能防用。”
小琳也想隨行,但被顧琛拒絕了,他還沒有到需要人去干這種事的時候,見小琳遞給自己一把致的瑞士匕首,他也只是掃了一眼。
“沒必要。”
車有比匕首厲害太多的武了,不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會用。
“還是留著吧,萬一呢?”
小琳跟了顧琛這麼多年,與其說是怕他,倒不如說是敬他。
在尹家爬滾打,永遠都活在別人口中,在外永遠都是花花公子不學無的形象,后來安覓小姐進了先生的世界,先生好了一點,可是后來,安覓小姐竟然背叛了先生……
在紅楓別墅時,小琳親眼目睹先生對譚小姐的不一樣,如果譚小姐能夠讓先生恢復如初,是希譚小姐能夠跟先生在一起的。
而且在紅楓別墅的這一段時間,知道譚依依就是格驕縱了一點,但是很善良,家里養的小狗小貓磕著了都會不舒服,是個很善良的孩。
這一次,只希譚依依能夠沒事,平安歸來。
距離約定好的十點還有三個小時的時候,顧琛就可以準備好人和錢要出發了,應對方要求,顧琛不允許帶三個人以上,留下的兩個,也不過一個給他開車,一個到時候要幫他點錢的。
而此時,一小隊人馬已經趁著夜剛剛降臨的時候,悄悄了觀碼頭部。
雜堆積在一起的集裝箱像極了壘在一起的高樓大廈,鱗次櫛比著,腥咸的海風撲面而來。
陸延風走在前面,后幾名暗衛都十分警惕,看著四周,“風哥,就是這里。”
延風點著頭,“你們也都小心。”
“爺已經往這邊走了,但是按照路程,還需要一個小時,我們要不要等他。。”
延風搖頭,“我們先談談究竟。”
畢竟譚亦城帶著的人從海城趕過來起碼還要一個多小時,可是救人卻是爭分奪秒刻不容緩的。
他沒辦法安心讓譚依依在那幫人手上待太久。
“風哥,那邊有發現。”
索了近乎二十多分鐘,一行人才慢慢的朝這片廢舊碼頭的中心靠去,為了防止迷路,他們始終沿著海岸線謹慎行事,因此進度并不快。
幾人匿好蹤跡,悄悄蹲在一集裝箱下的水泥管邊。
“這一帶基本都沒什麼人,可是剛才尋找的時候,我發現,那一片有三個人在番換崗守著,好像在等什麼人。”
“等人?”
陸延風并不知綁匪們威脅顧琛的事,被綁架如今也只是傳出了一點風聲而已。
知道的人并不多。
是有人給他們告,他們才得知的消息。
應該是一開始,譚依依在紅楓別墅的人。
對方是敵是友不知道。
但是消息是準確的。
“你們先到那頭去守著,我去試試他們。”
“試試?你打算怎麼試?”
那幾個看守的人,人高馬大,人手一把齊腰高的砍刀,腰部也別著槍,分明是早有準備的,如今他們赤手空拳的潛進來,已經是很危險的事了,萬一被發現,恐怕要出事。
然而陸延風本不考慮那些,也不顧反對,徑直朝有人看守的集裝箱扔了一顆石子,鐵壁被石頭撞擊之后發出幾聲回響,當即便有壯漢不耐煩的朝這邊而來。
“是誰!”
一群人作鳥散,唯有陸延風仍然冷靜,屏足了呼吸盡量放輕腳步,等他接近尋找了一番卻無果的時候,只見那人巡查了下,毫無發現,臉又突然一變。
“不好!”
懷疑之人還沒找到,就這麼火急火燎的往回跑。
陸延風微微笑了下,將帽檐往頭上一蓋,雙手兜便跟上了那人,夜潛行,掩蓋了許多本就不抬起眼的東西,誰也沒有注意到,陸延風后,還有人跟著。
那人腳步匆匆的朝一集裝箱而去,只見箱門是無法鎖的,只不過是推開就會發出很大的聲響,因此想要悄無聲息的進基本不可能。
將門打開后,那人打開手電筒照了下。
譚依依只覺有豎柱從眼前晃過,還沒來得及開口,門就又關上了。
“奇了怪了,”那人撓了撓頭,自說自話的將門關上便往外走,“難不是我想多了?”
因為事太過嚴峻而不得不小心謹慎,而這幫人原本就并未干過綁架這種事,臨時覺得假戲真做,也還是因為白夫人提出的要求。
大概是太過神經繃了吧,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又往原本看守的點巡邏去了。
陸延風悄無聲息的接近那個巨大的集裝箱,從外頭看起來雖然并不起眼,可又不難發現,它確實比別的集裝箱要大許多,倒像個四四方方封閉的庫房。
相思要是關在里頭,估計得被憋壞的。
&n
bsp;想到這兒,陸延風心里著急,便沒忍住直接朝那集裝箱走去。
隔著厚厚的鐵皮,即便打草驚蛇瞧一瞧鐵壁,也仍舊是一無所獲,因為這是有夾層的,厚實的很,里頭和外頭本互相都聽不見。
陸延風確定了位置,沒有輕舉妄,而是先將這里的確位置發給了譚亦城,自己則到另外一邊去找看看有沒有別的口了。
這里是一座荒廢已久的碼頭,可即便如此,偶爾也還是會有船只路過。
鳴聲驟起,想得仿佛能穿耳。
“有了!”
集裝箱,譚依依掙扎了好久也沒能將繩子給磨開來,反倒是手臂和手腕上都勒破了些皮,疼得很。
從未遭人這般對待過,然而此時除了自救別無他法。
三億贖金的事,就憑在顧琛心里的分量,自然也不可能拿得出來,即便能拿,恐怕也不會是因為。
或許,如果今天被綁的是那位安覓小姐,恐怕他早就來了吧。
譚依依疲憊的靠在凳子上,而腳上的繩子也已經被磨了個缺口,然而那繩子結實,磨了這麼久,已經有了一個小小的凹痕。
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經被白夫人出賣,又或者說,他們本不是白夫人找來的,他們是真正的綁匪。
不論如何,眼下靠誰都是靠不住的,自救才是上上策。
想到這兒,已經近乎筋疲力竭的譚依依又憑借著單薄的肩頭和手臂,將后的椅子扛了起來,朝一邊挪著,試圖換一個地方去磨繩子。
偏偏才剛剛找了一個地方坐下,集裝箱就傳來一異響。
這聲音極為微弱,可失明后反倒對聲音極為敏了,甚至能聽出這是人的腳步聲。
譚依依倒吸了口涼氣,只能著頭皮又扛起上的椅子往回走。
可越是張的時刻,人就越是容易出錯。
譚依依才剛剛邁出去兩步,不想腳下一絆,整個人連帶著椅子都反趴在了地上,手腕又被反綁在后,整個人失衡得像一只烏一樣狠狠的砸在了地上。
不能想象,下一定是磕破了皮,覺里有甜味沁出,帶著一腥味。
看來里也出了,一的灰塵讓大氣都不敢一下,只能死死咬著貝齒,用盡力氣重新站起來。
正當拼盡全力重新回到本應該在的位置時,有個不確定的聲音慢慢朝靠近。
“依依?”
譚依依怔了下,只覺這聲音十分的悉,可又不敢相信。
因為陸延風都已經離開海城快半年了,哥哥也都說了他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可是這個人的聲音,為什麼和他那麼像?
“你……”
“別說話,你流了。”
隔著眼皮,譚依依能覺到有一微弱的照在眼前,而陸延風沒有多說一句,僅僅是用帕子幫拭著出了的地方,又麻利的幫解開了繩子。
譚依依覺雙眼酸的很,剛想出手抱他,不想跟前是空的。
是的,分錯了方向,差點抱住眼前的空氣。
陸延風有些難以置信,他將手里的小手電舉得高了些,發現譚依依很害怕似的閉著眼睛,又用雙手擋住眼前。
他有些不好的預。
“你的眼睛怎麼了?”
被他主攬在懷里,譚依依差點沒忍住哭出來,一腔的委屈無人傾訴,如今陸延風真的回來了,也終于有了可以依靠的人。
“我……我暫時失明了,現在什麼都看不見。”
“怎麼會這樣,誰干的。”
陸延風的憤怒單從他抖的聲音中就能聽出,然而他來了,譚依依就高興多了。
“我也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會好了,我怕,你先把手電收起來吧。”
陸延風點了點頭,小心翼翼的將往懷里帶著往外走,如同珍寶,手電也心的放在后,這樣就不會直的眼睛了。
“咱們得趕走,我發現了另外一個可以通行的門,只不過有些危險,小思,你放心,我一定護你周全帶你出去。”
陸延風發現的出口實則不過是集裝箱頂端的一通風口罷了,巡查了這麼久,他發現唯獨這只集裝箱要比別的大出許多倍,一看也是用來裝過活的,只不過荒廢太久了。
可那通風口距離地面最也有五米高,他是有手的,單憑一繩子就能下來,再上去定然也是十分費勁的。
再看譚依依,閉著眼什麼也看不見,用僅剩的聽力去分辨方向才能勉強前行,而且手腳因為長時間的捆綁,也有了多傷。
這個通風口,不是一個好的出口。
然而集裝箱只有一扇門,著眼前打下來的這束月,陸延風發現要想帶著譚依依從這里離開,恐怕是行不通的。
“小思……你聽我說,咱們現在恐怕逃不出去,不過宋總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我們只要堅持到救兵趕到,應該還能逃。”
譚依依知道,如今自己是個瞎子,對于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個拖累,更何況陸延風為了救竟然和一起深陷險局,心頭一暖。
被陸延風保護著的那五年的記憶一下子洶涌如鉆回腦中,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那就等先生來救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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