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花從小就過得辛苦,就算現在日子好了,有錢了,但的勤儉節約是刻在骨子裡的。
算了一下,和陳立軍一個月在外吃晚飯的時間有15天,的月花銷就比尋常月份多出二十塊錢!
二十塊錢啊,大花心疼得直。
小時候,十塊錢就可以讓們姐妹三人都念一年的書呢。
心疼錢的大花不捨得點菜,讓陳立軍看出來,陳立軍回去苦思冥想。
隔天,他漫不經心道,「我最近沒發工資,大花,我打算上夜校的那天都帶晚飯吃,你和我一起吃嗎?我多做一份,你每頓飯只用給我五錢,自家種的菜,不貴。」
可以省錢,大花點頭,「好啊,我什麼都能吃的。」
以為自家種的菜,就是土豆青菜大蘿蔔。
結果陳立軍帶的是什麼?紅燒、糖醋小排、炒、小煎鴨……
大花咽口水,用筷子指著炒,問,「這,哪個是你家種的?」
陳立軍一點都不心虛,「小蔥,但不咋好吃,你嘗嘗吧。」
大花:「……」
兩人四目相對,大花忍不住笑了,又繃住,「你當我傻嗎?這一頓五錢嗎?」
陳立軍點頭,「嗯,吃吧,等下要上課,前天老師講的,我一個都沒聽懂。」
「啊?」大花注意力被轉移開,「真的?今天老師又要講了,你快吃完看看書……」
「好。」
事實上,大花知曉自己占陳立軍便宜后,時不時也會送他點小件。
總之,兩人的相就是這樣平和友好的。
馮四嬢和陳翠花知曉他們在接,也蠻高興。
慢慢來,等水到渠,一切都順其自然了。
轉眼間,又是一年高考季,夜校放假,大花和陳立軍都不用去上課。
陳立軍送大花去理髮店幫忙。
時間久了,陳立軍和盧月也悉了,因此一般都是大花幫客人洗頭,陳立軍在店裡邊看書邊等。
這天,兩人剛走到理髮店門口,就聽見裡面傳來人求的悉聲音。
「月姨,你怎麼就不能幫我呢?我以前也在這裡幫過忙啊,我很勤快的,你現在用我,可以給我工資,求求你了,收下我吧。」
大花還沒反應過來,陳立軍瞇眸,提醒,「是裴巧。」
「啊?」大花往裡走兩步,果然看見裴巧正在盧月阿姨前,表可憐的求饒。
大花驚呆了。
才小半年啊,裴巧不再是年初那瘦瘦白白的可憐樣。
現在是真可憐,因為臉蠟黃,頭髮散,服破舊,肚子還……隆著。
店裡沒客人,盧月被纏許久,脾氣也不太好。
「裴巧,給人洗頭得一直彎著腰,萬一傷著你肚子里的孩子怎麼辦,再說我幫人染髮燙髮用的藥水對孕婦不太好,你真的不能來這裡幫工,我還要怎麼和你說你才會聽呢?」
裴巧淚水唰唰的掉,「沒事的,我會小心的,月姨,藥水無害,不會怎樣的,求求你了,你就用我吧,我真沒錢了,我找不到其他工作。」
找不到是因為他們不敢用你,我也不敢啊!
盧月腦袋都疼了。
這時,看見門口大花和陳立軍,盧月愣兩秒,放在側的手趕往外扇。
走啊!陳立軍可是裴巧的前相親對象!這要是撞見,可不得被賴上!
大花猶疑時,陳立軍拽手臂將人往旁邊拉。
沒過多久,哭哭啼啼的裴巧從屋裡出來,流著淚離開。
陳立軍和大花進理髮店,盧月嚇一跳、
「你們沒走啊?快,先把門拉上!」
忙活,陳立軍去幫忙,於是盧月扭頭就道。
「我和你們說,你們最好離裴巧遠點,這丫頭瘋了,我要讓四沐去找男人來接,才走,不然還賴著我呢,真是,本來我店裡有客人的,在這哭老半天,客人都給我哭走了。」
大花不理解,「怎麼大變樣了?看著真慘。」
盧月輕笑一聲,「大花你千萬別同,是自找的慘,有句話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就是這樣!你們不知道,還從男人那錢給爸媽呢。」
「啊?錢?」大花不敢相信。
「對啊,」盧月講八卦也是一套一套的。
「我有朋友和他們家挨著住,聽說周鵬,就是那屠夫男人,殺豬也賣點豬嘛,在旁邊收錢,收著收著就藏點起來給爸媽送去,做得小心留的,周鵬一直沒發現,還是看見送錢給爸媽,才查出來的,之後就一分錢零花都沒了,要不是懷著孕,怕是要挨一頓痛打。」
不管咋樣,錢總是不對的。
盧月撇。
「周鵬是屠夫,雖然兒子多花銷大,但他家條件不差,要好好過肯定能過好日子,但懷著孕出來幫工,就是想賺錢給爸媽,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這麼幫娘家的人,腦子不知道是怎麼了,立軍,還好你沒娶,不然我看你也家務寧日。」
陳立軍點頭,「我知道。」
他很慶幸裴巧爸媽在談婚論嫁時獅子大開口,讓他知道自己的數。
也正因如此,他還有努力追大花的機會。
陳立軍看向大花,卻見大花在發獃。
盧月看著他倆神,有點不他們。
不管了,擺手。
「行了你們趕走吧,你們路子叔做了菜,我得回家吃飯去了。」
這天回去的路上,大花一直在走神,連路過的自行車都沒注意躲避。
陳立軍拉到馬路裡邊,問,「你怎麼了?」
大花抬頭看他,「我一直對外說我爸媽去廣市,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可是,他們萬一回來了,也問我要錢呢?如果他們也和裴巧爸媽一樣要很多彩禮的話,你……」
話還沒說完,大花就自己搖頭反駁。
「不對,我不是裴巧,我不會縱容他們的,我要找我罵他們!」
陳立軍忍不住出笑,「大花,你可得很,我想抱抱你。」
大花呆兩秒,耳朵緋紅,扭頭往前走,「不行,太,太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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