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晚自習, 高一很多新生都是睡過去的。
高二那邊,宋揚走出教學樓, 來到一僻靜的角落, 一口氣給十幾個人發了消息。
發完之后,宋揚將手機揣進口袋,對著夜惡狠狠地吐了口氣。
當了這麼多年的校霸, 他還是第一次被人打。
那個人肯定練過功夫,不過沒關系, 三個人打不過他,十幾個人還能打不過?又不是拍武打片。
他的人里面,有八個是校外的小混混,等會兒會帶著棒球與他們匯合。
宋揚沒想把事鬧大,只是要在小面前找回場子。
.
高一高二只有兩節晚自習, 放學比高三早。
宋揚提前離開教室,帶著七個育特長生騎自行車呼嘯著離開了學校。
集合地點就是白日他們被打的那個地方。
這個時間點, 這條馬路連車流量都不多,行人更是半天都沒有一個,非常適合手。
“就兩個男生,用這麼多人嗎?”
穿著背心、胳膊帶蛇形紋的混混頭子鄭哥叼著煙,笑著朝宋揚吐出一口煙。
宋揚已經嘗過輕敵的滋味,板著臉道:“其中一個能輕輕松松地放倒我們三個, 鄭哥你最好也認真點。”
鄭哥瞄眼宋揚上的,點點頭。
他帶著大部分人藏到路燈照不到的樹蔭下, 只有宋揚三個吊兒郎當地坐在路邊, 擺出挑釁的姿態。
一中校門口, 謝景淵、蘇妙妙、徐守、顧嘉凌并肩走了出來。
今晚顧嘉凌就要搬到謝家去住, 司機提前開車在外面等著了, 后備箱裝著顧嘉凌的行李箱。
蘇妙妙:“我也要坐車。”
有汽車坐,誰還喜歡自行車。
蘇妙妙既沒有征詢顧嘉凌的同意,也沒有跟謝景淵打招呼,直接走到黑豪車前,拉開了后車門。
司機驚訝地看著車里的小。
顧嘉凌長得好看,從小就討孩子們喜歡,沒想到剛到一中就又認識了這麼漂亮的孩子。
司機羨慕地看向顧嘉凌,哪個男人還沒年輕過呢,哪個男生沒做過跟校花早的夢呢。
然而當司機的目落到顧嘉凌臉上,卻發現顧嘉凌并不怎麼開心的樣子,甚至這孩子還丟下同學坐進了副駕駛位。
司機:……
“上車吧,慢慢開,跟著他們的自行車。”顧嘉凌打著哈欠道,軍訓一天,他也困了。
司機心里裝滿了疑。
自行車太慢了,司機保持著蝸牛般的車速,掃眼后面似乎已經睡著的孩子,司機低聲問顧嘉凌:“是?”
顧嘉凌不太服氣地道:“我們班的第三名。”
他就不懂了,為什麼一只懶貓的績都能那麼好。
顧嘉凌搬去謝家的理由就是要跟著第一名、第二名學習,現在又冒出個同行的第三名,司機頓時替家里的老爺子欣起來:“好的,都是學霸,你跟他們做朋友,將來肯定能考上名牌大學。”
顧嘉凌對什麼名牌大學本沒興趣,他更想承包一座有山有水的風景區,舒舒服服地在里面居住。
現有的風景區基本都歸國家管理,顧嘉凌想,等老爺子壽終正寢了,他就把產都拿出來,自己開發一個度假村去。
司機注意到路邊騎自行車的兩個男生中,清瘦的那個頻頻朝車里看來。
司機:“那個就是謝景淵吧,他是不是后面生的男朋友?”
早上他看見生坐在謝景淵的自行車上了,親的樣子。
顧嘉凌差點被口水嗆道,一邊咳嗽一邊道:“什麼男朋友,那是我們道……班長,班長才不會早。”
笑話,清虛觀的戒律那麼嚴,謝景淵為觀主,怎麼可能破戒,真破也不會為了一只貓破。
人類只是偏心貓貓狗狗罷了。
顧嘉凌酸溜溜地想。
馬路邊,路燈下。
宋揚的一個跟班眼睛一亮,提醒宋揚:“看,好像是他們。”
宋揚停止刷手機,抬起頭,微微瞇起眼睛,認出了小的哥哥與那個強壯的男生。
“不對啊,這人也是高一的?”一個跟班指著謝景淵說。
其實早上謝景淵也是穿著迷彩服的,因為蘇妙妙嫌外套的料子糙著不舒服,謝景淵才了外套。
當時宋揚三人的注意力大多都在蘇妙妙上,又先為主地以為謝景淵是高三生,竟沒發現謝景淵的子。
宋揚:……
他居然連著兩天追著一個高一生喊哥!
太丟人了!
“那輛車是不是跟他們一起的?”
宋揚看看那車的車標,皺起眉頭,就在他準備放棄的時候,車,顧嘉凌幸災樂禍地對司機道:“開快點,甩開他們。”
司機有點擔心:“前面那三個男生……”
顧嘉凌:“徐守一個人就能對付他們,他們肯定是來道歉的,咱們在這,他們就不敢道歉了。”
司機想想也是,便加快了速度。
顧嘉凌歪著腦袋看著外面,以他的視力,自然早發現了黑漆漆的樹蔭中藏的那些影。
顧嘉凌很想知道,這輩子徐守與道長的真正實力。
當謝景淵、徐守停下自行車,跟著宋揚他們走進樹蔭,顧嘉凌馬上讓司機停車,他要折回去看看。
因為車速的變化,蘇妙妙微微睜開眼睛,恰好看到顧嘉凌要下去。
蘇妙妙往外看看,奇怪道:“道長他們呢?”
顧嘉凌:“打架去了吧,咱們過去瞧瞧?”
蘇妙妙謹慎地問:“跟誰打架?”
顧嘉凌用開玩笑的口吻道:“當然是人。”
蘇妙妙放心了,跟著下了車。
司機也下來了,他覺得事不太對勁兒,萬一高中生們真要打架,有他這個大人在,總能管點用。
兩百米后面的樹蔭中,宋揚、鄭哥帶人將謝景淵、徐守圍了一圈。
謝景淵面無表地看著宋揚:“這就是你的理方式?”
他只是讓徐守簡單地教訓了一下宋揚,希宋揚別再糾纏蘇妙妙,宋揚一個學生,竟然用社會關系來報復?
謝景淵看向鄭哥等人手里的棒球棒,這種武,真打起來足以致命。
宋揚:“怎麼,現在知道害怕了?這樣吧,你管我聲哥,以后也別干涉我跟你妹妹談,今天的事就算了。”
謝景淵好涵養,徐守忍不下去了。
宋揚在他眼中,跟上輩子那些恃強凌弱、強搶民的紈绔沒有任何區別。
徐守朝宋揚沖了過去。
宋揚防著他,及時往后退,與此同時,鄭哥等人揮著棒球棒打向徐守。
計劃趕不上變化,他們最初只想威脅兩個學生,可這兩人不識好歹還想挑釁,鄭哥等人沖起來,頓時把計劃拋到了一邊。
謝景淵只是站在原地。
徐守沒抓住宋揚,反手抓住離得最近的鄭哥的棒球棒,一手奪棒,一手把鄭哥當棒子凌空掃了一圈,鄭哥那兩條便咚咚咚地打在小混混們的腦袋上,其中一個小混混下意識地揮手抓,一不留意還把鄭哥的子抓了下去,出鄭哥大紅的三角。
小混混們最先倒下,跟著失去武作用的鄭哥也被徐守丟了過去,上半在樹蔭里面,兩條居然還白的大被路燈照得更白了。
宋揚幾個還沒來得及手的育特長生:……
徐守握著棒球棒走向他們。
他長了一張嫉惡如仇的臉,背走過來,那眼神更跟要殺人一樣。
宋揚慫了,結結地道:“哥,哥你聽我解釋,我,我真沒想手,只是想嚇唬嚇唬你們!”
徐守繼續走向他。
宋揚抱著希看向謝景淵:“哥,你是我親哥,以后我都聽你們的行不行?”
謝景淵這才了一聲徐守。
徐守抿,冷冷地將棒球棒丟到宋揚面前。
宋揚不愧是育特長生,敏捷地跳起來,結果落地時正好踩到滾過來的棒球上,摔得更慘。
謝景淵先問狼狽地找子穿的鄭哥:“以前殺過人嗎?”
鄭哥真想遞他一個看神經病的眼神,什麼殺人,他就是一個經常混酒吧的小混混,賺些嚇唬人、催債的外快。
別說殺人了,他連打人都沒打過幾個,很多人看到他們這樣都嚇慫了。
“沒有,絕對沒有,那是犯法的,誰敢啊!”
謝景淵再看宋揚。
宋揚都要哭了:“哥,我最狠的一次就是把人打骨折了,真不敢殺人,都什麼年代了,哥別想太多,今晚就是個誤會!”
謝景淵看出他們說的是真話,沉默幾秒,道:“下不為例,以后再讓我知道你們以多欺,我會送你們去警局。”
他只抓妖,抓人是府、警局的事。
宋揚、鄭哥也都知道他是認真的,確實有這個能耐,連連保證不敢再惹事。
等蘇妙妙、顧嘉凌、司機走過來,就見一群高馬大的小年輕手忙腳地騎上自行車,逃命似的四散而去。
再看謝景淵、徐守,仿佛一頭發都沒。
顧嘉凌一副震驚的樣子:“你們倆打跑了他們十幾個?”
謝景淵看著他,澄清道:“徐守一個人的手。”
顧嘉凌:……
行吧,他知道徐守的厲害了!
蘇妙妙打個哈欠,不太明白:“他們為什麼要打我們?”
徐守想到宋揚之前的大話,瞪過來道:“還不是你惹的。”
貓頭貓臉的,宋揚真是眼瞎才會看上這只懶貓。
蘇妙妙不服氣:“我哪里惹他們了,第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還好好的,你來了才打了一架。”
怕徐守狡辯,蘇妙妙找謝景淵作證:“道長可都看見了。”
謝景淵:“……嗯。”
是他低估了這些高中生的,以為教訓過一次他們就會知難而退。
以后再遇到這種事,還是要換種方式解決,打來打去容易鬧大。
現代社會,當遵紀守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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