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貓砂盆
謝薄聲愣住。
他約記得,近兩日瘋狂補的貓貓健康小知識中提到,健康的貓咪,在清醒狀態下,鼻子永遠都是潤的——如果運很久的貓咪鼻子起來仍舊是乾乾的,建議送貓咪去看看醫生。
的確是潤的。
還有點涼,小貓咪的呼吸是輕緩的,溫到像年睡在草地上做的甜夢境,又像春日下剛剛的一朵茸茸公英。
它看上去對謝薄聲的臉到好奇。
小花貓不懂人類在說什麼,但第一次離他的臉那麼近,就趁機換一下氣味吧。
貓最先依靠氣味辨認人,然後是聲音,最後才是「臉」。小貓咪不像人類,它們備著屬於貓咪的獨特辨認系統。就像現在,小花貓謹慎地將自己的小鼻子到對方臉頰上,努力去嗅他的眼睛,鼻樑,臉頰——站在這個人類的手掌心,兩隻乎乎、巍巍的后爪踩著他掌心,前爪上熱熱的墊住對方臉頰。
氣味很乾凈,是小貓咪不有的人類味道。
小貓咪確認自己已經完全掌握住這位變態信徒的氣味,宣布,從今後,會保護這個雄人類,即使他是個變態。
而在被小貓咪悉氣味的這個過程中,謝薄聲一未。
第一次被小貓如此親地。
茸茸的小腦袋上只有屬於小貓咪的蓬鬆味道,預想之中的貓洗臉這種況並未發生,它還小,不會大幅度地掉。只有漉漉的鼻子和呼吸落在謝薄聲臉頰上,謝薄聲聞到另一個弱小生的味道,並不令一個潔癖討厭。
「……算了。」
謝薄聲嘆氣,他想把只會咪嗚咪嗚的小東西輕輕放在沙發上,但對方沾了兩隻前爪和一臉的桑葚讓謝薄聲無從下手,他不得不一手貓、一手去找空掉的、確定對方爬不出的大箱子,將小花貓放進去。
四隻抖的撐著,小花貓咪嗚咪嗚地著,仰臉看謝薄聲——謝薄聲臉頰上還留著桑葚味道的墊貓爪痕,盯著箱子中的小東西良久,謝薄聲終於說:「既然這麼喜歡桑葚,那你就桑葚吧。」
「咪嗚咪嗚。」
「記住了,」謝薄聲出手指,指腹在小花貓額頭上,「你的名字,謝桑葚。」
小花貓:「咪?」
大名謝桑葚,小名花花。
雖然覺還是謝靜嘉更符合謝薄聲對孩子的期許,但……算了,名字起得通俗些也沒什麼,老人不是還常說麼,「賤名好養活」。
這個「賤」倒沒有「輕賤」「下賤」的意思,純粹是一些隨可見的東西,植,花花草草,以前的人信奉,這樣的名字生命力堅韌,能讓孩子也擁有著同樣旺盛的生命。
謝薄聲不想回憶自己那個痛苦的小名。
他重新買了無酒的嬰兒巾,仔仔細細地給「小桑葚」著嘟嘟的小爪子,還有一些沾染上桑葚的髮。
不停扭的小貓崽就像一顆不停跳的、而真誠的心臟。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小巧緻、又親近人類的生命呢?謝薄聲作輕,拭的作又輕又緩,擔心力道過大痛它——志願者告訴謝薄聲,貓咪忍痛能力強,所以有些救助來的流浪貓,即使看上去很健康,也要接詳細的檢查,看看有無異樣。
有了新名字的小花貓乖乖巧巧地任由謝薄聲的肚子,只在謝薄聲要墊時小小反抗——還沒原諒對方的行為呢,現在才不能老老實實地讓他墊,當是狗嗎?
謝薄聲沒有強行去。
畢竟小貓崽子看上去太瘦弱了,瘦弱到好像輕而易舉地就能折斷手腳。完全乾淨后,小花貓巍巍地蹲在他大上,低頭,折費力地自己背上的。
果然,貓咪都有著極佳的延展。
慨完畢,謝薄聲把香噴噴小貓崽放回紙箱,自己則頭痛地看著一地狼藉——白的長絨地毯已經徹底被桑葚的沾染。他自己無法修復和清理整個地毯,只能重新打電話,聯繫專業的乾洗公司,請他們將整張地毯帶去清理。
這只是小事。
崽的生長離不開照顧,謝薄聲需要睡覺,小貓咪也需要每隔兩小時的餵。他將盛著小貓咪的紙箱從臥室的桌上搬到自己床上,也越來越習慣小貓咪的氣味,沖和餵的手法也愈發嫻,唯獨睡眠的問題不是那麼容易解決,以至於同辦公室的同事一臉神兮兮地問他是不是了友,怎麼一副睡眠不足的模樣。
正直的謝薄聲奇怪地詢問:「為什麼了友會睡眠不足?」
同事笑:「晚上不得多做一些事?」
謝薄聲不解:「做什麼?」
同事大笑,盯著他,搖搖頭,四下瞧瞧,無人,才靠近他,低聲:「周公之禮。」
謝薄聲恍然大悟。
他說:「多謝關心,不過我目前還沒有友,只是收養了一隻小貓。」
「還有,」謝薄聲頓了頓,告訴他,「我父親是虔誠的基督教信徒……我雖然沒有信教,但多也了一些影響,我應該會將我個人的x行為留在婚後。」
同事:「……啊?」
謝薄聲嚴謹向他道謝:「不過還是謝謝你的關心。」
同事:「嗯……嗯……需要我幫你介紹一位友嗎?」
「不用了,」謝薄聲婉言拒絕,「我現在照顧小貓,沒有時間。」
和這件事相比,現在的謝薄聲的業餘時間全被一隻需要餵、需要照顧的小貓完全佔據。
在和父母的例行視頻中,謝薄聲也給他們瞧了自己的新寵,父母一致給予極高的評價——非常漂亮可,不過在謝薄聲放假時,還是不要將貓咪帶回家,畢竟家中還有對貓咪過敏的員。
這點無傷大雅。
謝薄聲訂購的智能貓砂盆也終於到家,按照指示說明,謝薄聲倒貓砂,套用來收集結團貓砂的塑料袋后,抱著小花貓,俯在智能貓砂盆前研究許久,關於它的運行原理,以及潛在的危險。
謝薄聲現在能夠細緻地照顧小花貓的生理問題,並不代表他願意今後十幾年也會這樣堅持給它貓貓咪pp。他不可能始終在家中照顧小花貓,在這樣的況下,想要生活在完全無異味的空間中,一個會自清理的貓砂盆顯然十分重要。謝薄聲試探著澆了一些水進去,盯著看到重量的貓砂盆自運作,緩緩關閉艙門,將結團的貓砂翻轉、傾倒。
嗯。
效果不錯。
謝薄聲鬆了一口氣,他低頭,看著努力用前爪爪住他子的小花貓:「小桑葚,喜歡你的新廁所嗎?」
小花貓不知道這個變態信徒在說什麼。
聞到了好聞的味道,看到了一個好大好大的、鋪著香噴噴食的大大大盒子。
貓咪天拒絕不了封閉的玩,紙箱,跳的球,還有這個看上去很好踩又很好吃的地方。
興地喵嗚幾聲,想要衝進去狠狠打個滾,再舒舒服服地臥在上面爪子。
謝薄聲將放下。
失去變態信徒控制的小花貓幸福地邁著四細細貓,愉悅地衝進艙門,站在邊緣,居高臨下,俯視著比自己型大十幾倍的空曠房間。
的紅墊試探地踩在氣味香香的貓砂上,確認安全后,小花貓「咪嗚」一聲,忍著搖尾的衝,高興地跳進去——
吧唧。
小花貓被絆倒,一頭栽進香噴噴的貓砂中,在謝薄聲視線下表演一個姿態標準的圓潤翻滾。
謝薄聲:「……」
他將摔到四腳朝天的小花貓重新起、讓它乖乖地坐在貓砂上。但意識到丟臉的小花貓已經不肯繼續在貓砂樂園中打滾,它順著謝薄聲的手往上爬,直到完整地蹲到謝薄聲掌心。
謝薄聲警告它:「桑葚,如果你敢在我手上排泄,今晚就拿你燉湯。」
小花貓可聽不懂這些。
眨眨眼睛,張開,哇一聲,將剛剛吞掉的貓砂吐到謝薄聲掌心。
貓尾開心地掃啊掃。
潔癖如謝薄聲已經不在乎貓咪的,了,他震驚地用乾淨的手指貓咪的肚皮:「你是傻子嗎?這個東西不能吃,快吐出來!」
小花貓張開,給謝薄聲看貓咪紅口腔中的東西。
還有一小塊已經被貓貓口水弄到嗒嗒的貓砂。
謝薄聲鬆口氣,放低聲音,抬手,想要去摳貓咪的口腔:「很好,乖孩子,就這樣張開,我幫你取出……」
在謝薄聲到小花貓的前,啊嗚一口,全部吞下去。
然後快快樂樂地傾,瀕臨崩潰的潔癖的僵手指。
小花貓喵嗚喵嗚地,同地看謝薄聲。
「知道你也啦!你看我都吐出來了」
「喏,白貓先生說,做貓呢,不可以太自私」
「好吃的東西要和信徒分,你也快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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