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那天出了億點意外。

考試當天妹妹本來調了一個鬧鐘，但是誰知道鬧鐘里的電池剛好沒有電，就這樣錯過了起床的鈴聲。等到醒來的時候已經只剩下半個小時了。

愣是用柯基的跑出了哈士奇的速度，可是離學校還有那麼遠，眼看就要錯過考試。

這個時候，一道曙忽然出現在面前。

——不遠的地方停了輛托車，上面坐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在上面的長很輕鬆就踩在地上。

兩條的男人當然隨可見，但關鍵是這個人他穿著警服啊！經常刷到「民警用托車護送考生赴考」這種新聞的玩家看到警察頓時像看到救星。

看見正面的時候，差一點被對方那張緻俊逸的容閃到了眼睛。

青年轉過頭，因為頭上還戴著頭盔，他的臉並不能讓人看得很完全，乍一看去不得不注意那雙眼睛，好像所有初春和盛夏的都儲存在那裡，傾盡溫熱。

然而妹妹心裡只有考試。

「警察叔叔幫幫忙！」大吼著衝過來，目落在對方前的工牌上。

【荻原研二】

「……叔叔？」他踉蹌一下，差點沒從車上掉下，忍不住手了臉。

原來我這麼老了嗎？

但正事歸正事。荻原研二：「需要我幫些什麼？」

妹妹紅著臉不好意思地支支吾吾把事說了出來。

畢竟考試還睡過頭這件事，咳。

「帝丹中學是吧？」他齒一笑，「小問題。」

頭上驀然一沉。

頭上已經被帶上了他剛從頭上取下來的頭盔。整個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拎上了托車。

被當小狗崽的妹妹有些傷心，這個高度要是沒人幫忙確實跳不上去呢。

荻原研二雙手擰住車把：「坐好了，大侄。」

「……」

其實一開始本來還是正常的，偏快的車速。

怪就怪在多。

妹妹：「沒關係，實在到不了也沒事兒。」

考一科問題也不大。

荻原研二：「不相信我嗎？」

「那也不是。」說，「主要是你長得太好看了。」

他哈哈地爽朗大笑，「謝謝，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

妹妹小聲地說：「你確定讓我說嗎？」

男人的聲音穿梭在風裡：「你說，不管說什麼我都保證不生氣。」

「是這樣的，」憂心忡忡，「我擔心中看不中用啊。」

「……」

接下來發生的事，妹妹都不是很想再回想了。

總之就是一個大寫的後悔。

托車愣是開出了賽車的架勢，一路簡直是風馳電掣、雷厲風行、天打雷劈，快到讓妹妹產生「還在車上但靈魂早已因為慣被甩出去」的錯覺……其實這裡應該是秋名山的劇場吧。

朦朧地記得聽到的最後一句話是：「坐穩，抱了」。

清楚地記得自己下車之後暈頭轉向，東倒西歪，左右不辨，前後不分。就像一口乾了一瓶老白乾。

最後下車時本使不上力，還是被自稱「完全沒有生氣哦」的警察叔叔抱進學校大門的。好在那個時候考試預備鈴已經敲響，看見這一幕的人並不多。妹妹還是功趕上了考試沒有遲到。

拿起筆那刻，淚如雨下。

[我實在太不容易了。]吸了吸鼻子。

經過的監考老師目憐惜，輕嘆著搖頭走遠。

看題目都把孩子都難什麼樣了。

一個星期後。

「好消息。」

老師臉上掛著相當滿意的笑容，對於績雖然驚訝但是很高興，把試捲髮下去，「這一回帝丹的開學測驗是和東京其他學校一起進行的，難度很大，但聯考賽的第一名在我們班。」

班上的同學都歡呼起來，熱地啪啪啪鼓掌。

班級第一和聯考第一完全不是一個概念，畢竟同時參考的還有冰帝，秀德高中和青春學園的學生，這幾個學校雖然運特長，但其他方面也不是吃素的，每次考試都廝殺得尤其厲害，結果這回意外之喜，帝丹摘了桃子。

下面的學生對著績單議論紛紛。

「之前每次考試都是冰帝的跡部君第一名吧？」

「沒想到轉校生這麼厲害……」

「要是下回也能連冠就好了！」

完達向松田陣平兌換獎品條件的妹妹深藏功與名。把試卷收好帶回去。松田陣平才剛打開門，就被紙糊了一臉，「什麼東西？」

松田陣平把臉上的東西拿下來，「……這是績單？」

他也想起之前的賭約了，認真地看過每一科的分數，臉上浮現了詫異之。

試卷是真的，上面的績也是真的，而且也不可能出現抄襲的況，要是績一般還不好說，第一名都不知道要抄誰。

松田陣平看：「之前績怎麼回事？」

既然現在能考這麼高，那原來也不應該那麼普通才對。

妹妹了頭：「之前總是缺考啊，因為考試總是跟農忙時期撞到一起，村裡面很多老人都是一個人住，農作了都沒有人能幫忙，總得有人做吧。」

而且也可能是因為上過一遍學了，所以潛意識裡抗拒考試……

他忍不住問，「不覺得太辛苦了嗎？」

「還好啦，」妹妹說，「我力氣比較大，能者多勞嘛，而且從小到大大家也照顧了我很多啊。考試錯過了以後還有，可是過了種植季的話就沒有東西可以收穫了。」

松田陣平沉默了片刻：「其他人呢？」

他有些火大：「難道他們就什麼都不管，把所有的事推給一個孩子？」

妹妹覺得沒什麼，「也不是的，因為我是接班人。」

「接班人？」松田陣平說，「那是什麼？」

妹妹只好給他介紹一下自己的份設定：「就是守護村莊的巫的接班人，照顧村裡的人是職責所在嘛。」

「而且，大家也不是不願意幫忙，」妹妹說，「只是畏懼村裡的傳說，所以迫切地想離開罷了。」

松田陣平重複：「傳說？」

「嗯。」玩家點頭，「日落村的傳說——就是我從小生活的村子，在很久以前，它還逢魔之村，」頓了頓，「因為流傳了很多傳說怪談，從我有記憶開始，村裡的人就被其他地方的人排斥，被視為沾染不祥的異類。」

那實在不能說是一段愉快的記憶。

在現實生活中從未過的黑暗，在那個村莊里見到的淋漓盡致。人們懼怕詭異怪談，可人心惡起來的時候比什麼妖魔鬼怪都要可怕。

被辱罵。

被指責。

死氣沉沉的生活，糟糕永遠沒有盡頭。

在沒有覺醒現實記憶之前，同樣也是村莊一員，因為系統設置原因，雖然其中卻沒能到多痛苦，但能夠理解那些離開的人，因為被排斥，被冷待，所以想要逃離這個落後破舊的小山村。

「我其實也努力嘗試過改變大家的想法。」妹妹凝視了一會兒窗外，「只是沒有功。」

松田陣平抿，低聲說：「你是怎麼做的？」

妹妹握拳頭，放在前，一雙眼睛熠熠發。「我做了大海報和橫幅宣傳，告訴他們，這個世界是唯辯證的，是科學的，要相信科學，破除迷信，什麼妖魔鬼怪都近不了。」

松田陣平：「……」

他一時不知作何評價。

玩家手在他面前揮揮。

松田陣平抓住的手。

對而言，在這樣的年齡就要承擔這樣重的責任實在有些太過了，但是又沒有任何道理去阻止對方做這樣的事，除非有可以接的理由。

他沉默地想了會兒，最後對說，「以後需要幫忙的話，我和你一起回去。」

妹妹愣了愣，眼睛彎起一個稱得上高興的弧度，但還是搖了搖頭，「謝謝你，但是不用啦，已經不需要了。」

沒想到會被拒絕，他若無其事地說，「原因？」

慢慢點了點頭，輕描淡寫地說，「人總是要老掉的嘛，……他們都去世了。」

松田陣平沒再說話。

不過不管怎麼說，之前定好的約會和其他承諾都是要兌現的。

妹妹像打了一樣鬥志昂揚，用盡心思設計約會流程，發誓一定要打造一個完約會，讓對方對自己士別三日，怦然心。

只不過到了約定好的那天臨時出了點意外，約會的對象沒能及時趕到現場，妹妹只好自己一個人先去定好的餐廳。

[出師不捷啊……]

失意地隨手點了幾頁菜單。

等把一桌菜吃的差不多的時候，妹妹終於接到了對方遲來的電話，等掛掉的時候臉上又是元氣滿滿的樣子了。招招手讓服務員把盤子都撤下去，桌子也重新得乾乾淨淨。

掉上的油，掏出小鏡子給自己補了補妝。

放下鏡子就看見一張帥氣到人的臉。

「抱歉，」他氣息還有些不勻，「我來晚了，等很久了吧？」

妹妹特端莊地坐在位置上，笑不齒，「不會，我也剛到。」

他古怪地看了一眼，然後坐下。

「松田君，」端起茶壺，很地服務，「先汗。」

松田陣平躲了一下，沒躲開，被紙巾糊了一臉。

「……」

妹妹心滿意足地停手，覺得自己已經充分展現了。

但還要益求：「看你這麼累，一定了吧？來，喝杯水。」

松田陣平：「……」

往前遞了遞。

他接過去猶豫了一會兒放在桌上，妹妹不解：「怎麼不喝呀。」

他緩緩開口：「我怕有毒。」

妹妹笑容逐漸凝固。

[淡定。]耐心勸說自己。[世界如此妙，我卻如此暴躁，這樣不好，不好。]

服務員拿著菜單過來詢問。

「請問兩位客人想吃點什麼？」

松田陣平把菜單徑直遞給，「作為遲到的賠禮，你隨意。」

「這怎麼好意思呢？」妹妹虛偽地推搡了幾下然後順手接過來。

松田陣平：「……」

妹妹一邊翻菜單，一邊在心裡回憶攻略書上的容。

書上怎麼說的來著？

要矜持。

合上菜單，滿臉困擾地說，「我也不知道該點什麼好呢。」

書上還說：在小事上猶豫不決讓對方求助展你的可吧！水潤的眼神和迷茫的表可以超強的增加你的子力哦，讓他來幫忙一定能促進兩人啦。

服務員：「要是不知道點什麼，就按您剛用完的菜品再上一次怎麼樣？之前整桌都吃完了，應該是覺得還不錯吧？」

妹妹：「……」

無聲的尷尬沉默。

松田陣平手一抖，杯子里的水潑出去大半。

他很不給面子地笑出聲：「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