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艦的話讓姜詡越發肯定徐倩的經濟問題有可調查之，但是剛才已經提醒了警方，所以雖然張艦說了手機，卻沒有立刻上去多言，只是站在門邊上，將辦公室外一覽無餘，看著校領導、老師、警方、徐倩母各方通。

徐倩的心理防線非常弱，警和後來加的校領導一起把帶到了辦公室外面的走廊上，和對話了十幾分鐘，就開始斷斷續續地說話，雖然聽不出容，但觀其神，應當是說了實話。

而徐倩的媽媽則在辦公室大聲地訴苦，說自己為了培養兒花了多錢多力，一家人省吃儉用，把所有的資源都放在了兒上，現在兒卻被姜詡這種神騙得既不肯好好讀書，又失了錢財。

「績好？績好就能把人家引得不讀書？誰知道的績怎麼來的？小生怎麼了？這麼惡毒的小生我第一次見！看不得我家徐倩績比好，故意把我兒騙得績退步是嗎？」

辦公室有一瞬的安靜和尷尬。

姜詡看向徐倩的班主任：「李老師，徐倩績比我好？我好像沒在50名里看到，期中考試第幾名？」

2班班主任李老師咳了一聲，看向徐倩媽媽：「徐倩媽媽，徐倩這次的期中考試績又下降了，這次的排名是年段396名，姜詡績是39名。」

徐倩的媽媽瞪大了眼睛：「弄反了吧？明明我家倩倩考了39名！」

李老師差點以為徐倩媽媽在開玩笑：「徐倩上學期期末考試才考了344名，怎麼可能這次就考了39名？」

徐倩的媽媽卻不覺得有什麼問題：「倩倩從小績就好，以前初中都是第一名！高一也名列前茅，高二隻是文理分科一時之間跟不上了，但上學期期中考試以後，我就給報了很多高級教師培訓班，這不，高二在學校學了一年學不明白的，在人老師那，不到半年全都學會了！這次考了39名，靠的是我送去上的培訓班！人家可都是重點大學的教授，以後高考出考題的老師！」

張艦下，看向姜詡：「這況我怎麼聽著有點耳？」

姜詡沒理他，心裡卻也覺得好笑，徐倩才是真大師吧，把怎麼從高二倒數考到高三39名的過程都猜出來了，就是替換到了徐倩自己頭上。

整個辦公室的老師又是無語又是生氣，無語徐倩的彌天大謊，生氣徐倩媽媽被兒騙了不算，還看不起他們這些老師的教學水平。

是，他們學校不是重點高中，但是徐倩那績是老師教的不好嗎？請來清華北大的教授都沒用！

姜詡的班主任翻出之前考試的年段績單，直接指著第一頁讓徐倩媽媽看：「徐倩騙了你，姜詡才是年段第39名。」

徐倩媽媽震驚，一把拿過績排名表，瞪大眼盯著中間段的名字看，果然不是徐倩！又從上看到下，看完了第一頁的50名，依舊沒有自己的兒！徐倩媽媽像收到了強烈的刺激，用力翻後面幾頁，越翻越快，越翻越急，直到最後幾頁，突然停住、

「396名？！」一下子提高了嗓門，幾乎衝破天際。

走廊里沉浸在恐慌中的徐倩猛地抬起頭，臉上全是驚惶，搖搖墜。

看了一眼門邊的姜詡，突然掉頭就跑。

警一直小心注意著徐倩的緒行為，這種青年最容易做出不理智的事，尤其是眼下這麼「丟臉」的況。

徐倩拚命跑都沒有警速度快，還沒跑出這條走廊，就被警一把抓住：「跑什麼？！騙了你媽就去說清楚，逃避有用嗎？」

徐倩絕極了，捂著臉控制不住地嗚嗚嗚哭了起來。

徐倩的媽媽衝出了辦公室，看到要逃跑的兒氣沖頭頂，跑過去又罵又打：「你為什麼騙我！我花了八萬送你去上這麼好的補習班，你越考越差還要騙我！八萬啊！你爸媽我們攢一年才攢下這麼多錢，你就這麼讓打水漂了？你當初怎麼和我說的，上了補習班就好好念書，你的保證當屁放了嗎？你對得起我嗎？對得起你爸嗎？你這個死孩子怎麼這麼糟踐錢呢！」

姜詡聽到八萬微微瞪大眼，加上這次的一萬……

看了看徐倩上的名牌，高仿和真貨學校里一群家庭富裕的學生會看不出來？

姜詡慢慢走到一位警察邊：「警察叔叔，徐倩的服應該不是高仿，是不是沒上補習班而是把錢花在名牌上了？但是也不對啊，我印象里，高二時就每天穿名牌了，我當時在高一經常聽到同學說起每次都穿品牌新款。」

兩個男警察對視了一眼，意外小姑娘的敏銳，他們作為專業人士，見過太多類似的案件，大學生、高中生都有，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猜測。

他們走過去把在教室前面吵架的母重新帶回辦公室。

這次重點查問徐倩，容不止於最先的一萬元。

警剛才也問到了一些相關的線索：「問同學借了不錢，一萬說是用來還錢的，並沒有參與集資。」

而警察們再追問各種欠款的細節，越問，在場的人越覺得這個數額越對不上，盤究底下去，徹底崩潰了心理防線的徐倩終於說出了一句話：「我問網上借的錢。」

幾個警察臉上沒有太大的意外：「怎麼借的？校園貸款？學生貸款？你把東西給我們看看，這樣我們警察才能幫你。」

徐倩一邊崩潰大哭一邊掏出了手機。

這事真相大白，是徐倩借了網路貸款，然後越陷越深，拆東牆補西牆。

後續的事和姜詡已經沒關係了，警方也要花時間把徐倩貸款的所有的況調查清楚。事發后兩個多小時，眾人散去。

幾天後，徐倩的事就有了結果。

一切的最開始是高二時徐倩想買一臺品牌手機，父母不給足夠的錢。羨慕周圍同學都用這個牌子的手機不願意買廉價的國產機丟臉，想了很多辦法，最終被網上的貸款吸引，借了第一筆錢。

買到新手機，周圍沒手機或者國產機同學的「哇」聲讓無比滿足，於是開始了品牌服、品牌髮飾、品牌手鏈……和年段里幾個白富了朋友，每天討論各種新款，錢也越借越多，從這個平臺到那個平臺，一邊用貸款還前頭的利息一邊買買買，羨慕的目。

到高二下學期，資金鏈開始斷，還不上越來越高的利息，於是以績不好被斷了零用錢為由問同學借錢。

那些同學都是有錢人，家裡零花錢給的多，徐倩又把自己包裝白富，他們放心地借了不錢給。

再到下半學期，同學錢借遍了，只好從父母那弄錢，於是有了八萬的天價培訓費。再到如今，又追加了一萬的培訓費。

但是徐倩被臨時請病假的媽媽發現竟然沒去上課，爭吵中徐倩媽媽奪過手機看到了那個論壇的帖子，於是徐倩順水推舟，將姜詡當了借口。

原本的打算是說服媽媽，拿更多的錢出來給「姜詡」……

但是徐媽媽這種年人怎麼會信小孩子算命？直接告到了學校，怪姜詡把人帶壞了。

徐倩那天之後再也沒來上學，徐倩媽媽也不再出現，徐家據說已經徹底陷了混，因為徐倩欠的錢滾雪球一樣，夫妻一個月的工資都不夠每天的利息。

半個月後，徐倩退學了。

徐倩白富人設的坍塌驚呆了整個校，那個校論壇上一個月都是關於徐倩的帖子，而隨著時間的退役，關於姜詡真的能算卦的猜測再次浮了起來。

為什麼他們反而更信了呢？

因為母倆在教室前爭吵的時候，姜詡對警察說的話被他們聽到了，而那個「眾籌」的樓主更是目睹了全程，在論壇里大書特書自己看到的第一現場，把姜詡描繪得臨危不，巋然不，彷彿世外高人……

姜詡主找他，讓他不要再在論壇上提起，

那位同學「好的好的。」轉眼就發上論壇。

——大師想低調備考，讓我以後不要再提了T^T果然高人都是不在乎世間名利的。

樓下全都是拜大師……

姜詡：「……」這是不是也是一種病病？

學校發生的事姜詡沒有告訴芳姨，但是章院士和啟文大叔卻從許盛口中知道了前因後果，又心疼姜詡，又對充滿了讚賞，著姜詡的目和又驕傲。

欣的兩位大佬，再次給姜詡開小灶。

其他鬼：這是什麼魔鬼獎勵？

當事人姜詡卻打心裡歡喜，又有了從大佬那學本事的機會喲。

誣陷事件后，十校聯考準時而至。

相比於上一次考試的忐忑力，又學習了一個月的姜詡從容了許多。

十校聯考考兩天，考完恰逢周末，周一上學時，大家拿到了試卷和績單。

姜詡又有了進步，本校排名上升11名，十校總排名雖然不高，但是語文績，姜詡獲得了單科總排名第一的好績。

這次的作文姜詡第一次用文言文，雖有瑕疵但作為高中生瑕不掩瑜，獲得滿分。另外，上一次考試丟分的記憶題全滿分、文言文題型全滿分……

姜詡的名字轟了十校，也讓本校語文老師驕傲得不得了。

姜詡拿著績，想的卻是啟文大叔，他一定會對著章爺爺翹尾刺激章爺爺，越想越可樂，兩頰深深的小酒窩。

驚嘆看過來的同學忘記了驚嘆，第一反應是：大師笑起來好可！

總結這次績，姜詡拉後的問題沒變，語文分差太低，沒有拉開差距，而理綜、英語上卻比那些優秀的學生差了不，人家都是接近滿分甚至直接滿分。

再說這十校並不包括整個市所有重點高中，姜詡的路還遠著。

於是，大家發現，取得如此突出績的姜詡，竟然學得更加用功了！

章院士非常欣賞姜詡的學習勁頭，總是說：「好，我們做學的就要有這份毅力與心！」

學習和研究差不多，都是枯燥而乏味的，姜詡卻耐得住寂寞，章院士最喜歡這樣的人。

芳姨依舊是最高興的，一連幾天都心好得合不攏。但是怕給姜詡太大力，人家問起原因卻從不說，也不和別人炫耀姜詡現在多麼優秀。

時間進寒冬，這日周末，芳姨買菜回來，手裡著幾張黃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