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 你怎麼來了?”
裴錚驚訝,還一副恨不得剮了陸濃的表,隨即想到什麼……不會吧?
小姑?陸濃神一, 這人是裴寂安的妹妹?什麼來著?
小說里嫌棄主出, 阻擋主嫁進裴家,結果最后被主當面打臉, 此后再也沒臉在主面前擺譜。
來者不善啊。
嘖,這個小姑怎麼回事,數十年如一日的刻薄。
也是,十年浩/劫都沒把骨子里那點看不起別人的傲慢磨凈, 現在只會更傲慢。
陸濃看著刻薄扭曲的臉,打了個寒, 太丑了太丑了,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這副樣子特別丑啊?
裴明霞看到裴錚臉稍好, 只是當看到吳媽抱著顧淮下車后, 譏笑一聲,“我要是再不來, 你家就別人的家了,你爸爸就要給別人當好爸爸了。”
這話說完,不但裴錚皺眉, 剛下車的裴寂安也冷下臉。
“哼,進去說吧。”裴明霞看裴寂安下車,到底顧及家丑不可外揚,退了一步。
一家人路上氣氛融洽,回來后卻分外沉默, 小周見勢不好一早開溜了, 吳媽抱著已經睡的顧淮揣揣不安, 時不時看向陸濃和裴寂安。
陸濃用眼神示意讓安心。
和裴寂安的婚姻是法律保護的軍婚,是裴寂安名正言順的妻子,小姑子不喜歡又怎麼樣?
還能著裴寂安和離婚?
要真這麼厲害,當初裴寂安和結婚的事兒就不會。
而且裴寂安是人挾制的子嗎?
顯然不是,陸濃這點兒看人的眼還是有的。
所以分析了這麼多,難纏的小姑子最多找點茬,給使個絆子,在婆母面前說兩句壞話,可這些都算個……屁啊。
一不求裴寂安的,二不打算融進裴家當好媳婦好兒媳,小姑子要找茬找回去,罵的話罵回去,在婆母面前說壞話,說就說吧,又不會塊。
反正怎麼爽怎麼來,畢竟大小姐從不委屈。
說不定小姑子還能給無聊的生活增添一點逗趣。
而且吧,就從小說里小姑子為難主,結果三章不到下線的劇看,這小姑子智商大概……不高。
進了門,裴明霞一甩手包到沙發上,立馬開始發難,“姓陸的,你還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陸濃:“我姓陸,你是姓裴吧?”
裴明霞一噎,不可置信地看著陸濃。
按照的想象,陸濃該是恭恭敬敬聽著的訓,略有心計點的,會出委屈神,到時候再把姓陸的欺負小錚這件事甩到臉上,了狐貍的皮。
可這姓陸的怎麼不按照想的來?
裴錚也意外地看向陸濃,他還以為后媽剛進門怎麼著也得在姑姑面前當幾年小媳婦,沒想到啊,這就直接頂回去了?
虧他還想看在小淮的面子上,多護著點,好家伙,人家本用不著啊。
只有裴寂安異常淡定,既沒有制止妹妹發難,也沒有責怪陸濃不給妹妹面子。
陸濃拍了拍睡的崽崽,對吳媽說,“吳媽,你先抱小淮上樓,他今天累了,別把他吵醒。”
“哎,好。”吳媽見小姐氣,知道自家小姐不會太大委屈,抱著小淮上了樓。
“你!”裴明霞氣的咬牙切齒,陸濃一副沒把放在眼里的樣子,還從沒到這種委屈。
“哥,你看看什麼態度,這就是你娶回來的好媳婦,媽要是知道是這樣的人,一早不會同意嫁進裴家家門的。”
裴明霞朝裴寂安抱怨,真心不明白哥為什麼娶這樣的人,難道就因為有張年輕漂亮的臉?
果然男人都淺!
裴寂安聞言:“是哪樣的人?”
“上不了臺面的鄉下泥子!”裴明霞口而出,說著鄙夷地打量上下了一眼陸濃的穿著打扮,神夸張。
是故意這麼做的,按照以往的經驗,每當這麼對那些沒文化的泥子時,他們都會的抬不起頭來。
說實話,陸濃回家的時候為了方便,換上了綠軍裝,但因為天熱只穿了軍綠的子沒穿上外套,上穿了件寬大的汗衫,頭發梳了一個大/麻花辮垂在腦后。
和裴明霞布拉吉小皮鞋的打扮比起來,這服確實難看土氣,可是俗話說,再難看再土的打扮遇到漂亮的人都會區別對待。
寬大的土布汗衫襯得陸濃越發纖細,被挽到腳踝出細白的軍綠子竟也不難看,尤其是出的那小半截腳踝越看越好看。
再加上陸濃逆天值加持,什麼土氣都是不存在的。
可裴明霞為了打擊陸濃,只當看不到,一個勁兒盯著材質差的服,持續進行眼神攻擊。
陸濃:??你沒事兒吧?跟姑我比穿打扮?
扔掉手里的外套,把寬大的汗衫在底部打了個結,掉略顯不搭的鞋子,出細白的腳丫子。
最后扯開梳麻花辮的頭發,挽了一個花苞別在腦后,出如凝脂的脖頸,偶有一縷未挽起的發落在頸上,自然中著,配上那張臉,頗有些驚心魄的意思。
一手叉腰,大大方方擺出任裴明霞欣賞的姿勢,然后上下看了一眼裴明霞的打扮,從□□頭到不腰線的布拉吉,再到黑老氣的黑皮涼鞋,神不屑搖了搖頭。
像是在說:就這?你不行啊。
“噗……”裴錚不小心笑出聲,他真的第一次見被小姑嘲笑的人最后反嘲笑回去的,他這個后媽也太有意思了吧?
關鍵是他竟然真的覺得陸濃贏了哈哈哈哈哈。
裴寂安也略咳了咳。
啊啊啊啊啊啊裴明霞簡直要氣炸了,指著陸濃的腳說,“你、你不要臉!”
陸濃抬下示意看看自己出來的小和穿著涼鞋的腳。
裴明霞:“……”
“哥!你到底管不管?”氣急敗壞地朝裴寂安發脾氣,早把來小紅樓的目的忘了,滿腦子只顧著斗氣,以及絕不能讓姓陸的人好過。
“你里的泥子是指鄉下人嗎?”裴寂安平靜地說,“如果是的話,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同樣也是一個‘上不了臺面的鄉下泥子’。”
此話一出,裴錚和陸濃皆詫異看向他,反而一直囂張跋扈的裴明霞瞬間白了臉。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裴明霞磕磕解釋。
“那你是什麼意思?”裴寂安問。
“我的意思是……”裴明霞慌了神,不敢看裴寂安的眼,匆忙間看到裴錚和陸濃,“是!”
裴明霞指著陸濃說:“是欺負裴錚,有人都看見了,還把以梅姐留在小紅樓照顧小錚的孫姐趕走了。”
總算轉移話題,裴明霞找回了點氣勢,怒瞪著陸濃,只是這里面表演的分居多,任誰都能看出還沒從剛才的緒里走出來。
裴錚捂著臉嘆了口氣,看來他猜的沒錯,葉慧慧那個腦子有坑的,肯定沒聽他的話,著去告狀了。
而且他姑真有意思,打著為他好的旗子來給陸濃下馬威,把他當傻子嗎?
“沒有欺負我。”裴錚開口為陸濃解釋,“孫阿姨是被我爸趕走的,趕走也是因為昧了家里的飯錢還拿家里的東西回家,和陸濃沒關系。”
“不可能!”
裴明霞斷然不信,既不信裴錚沒有被陸濃欺負,也不信孫姐會干出吃里爬外的事,要真干了,裴寂安怎麼早不趕走,晚不趕走,怎麼偏偏姓陸的一進門就趕走?
裴錚無奈了,就知道小姑姑說不通,雖然這麼說不好,但他早就不指小姑姑能聽懂人話了。
他朝陸濃攤了攤手表示自己盡力了。
emmm……
不僅偏聽偏信,還自以為是。
陸濃心想就這智商,小說里主三章才干掉,應該還是看在長輩的面子上放水了啊。
苦了主了。
現在好奇的是,為什麼裴寂安會說自己也是“上不了臺面的鄉下泥子”,而裴明霞聽到這句話后臉上閃過畏懼的神。
雖然只有一瞬間,但陸濃還是撲捉到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大事。
可惜裴明霞很快轉移話題,閉口不談。
“為什麼不可能?”裴寂安問。
又是反問,陸濃在心里吐槽,裴寂安第一次反問直接讓裴明霞不敢囂張,第二次反問說不定又憋了個大招,要是裴明霞,一準兒ptsd。
但裴明霞這人顯然記吃不記打,言之鑿鑿地說:“有人親眼看見小錚的朋友說他被后媽欺負的沒邊,小錚當時在場的,肯定是姓陸的當著面欺負小錚,被他朋友看見了,才有這麼一說。”
倒是沒敢說裴寂安為了陸濃罰裴錚跑步的事。
“還有孫姐是以梅安排的保姆,在這家里干了十幾年了,怎麼會眼皮子淺家里的東西?說不定啊,是有些人故意栽贓!”
說著特意看了眼陸濃。
“好,”裴寂安點點頭,轉頭問裴錚,“裴錚,你姑姑說你朋友親口說你被后媽欺負,你當時在場,有這回事嗎?”
“冤枉啊,”裴錚立馬喊冤,三兩句把當時的況一說,“……張開平那個腦子轉不過彎,蔣聿逗他呢,沒想到被葉慧慧聽了個半截子,我當時就否認了,誰知道腦子有坑,非不信還去告狀。”
裴明霞有點尷尬,沒想到事竟然是這樣,還真是誤會了,可趕走孫姐總不是假的吧?
裴寂安聽完裴錚的解釋后說:“你去把我書房屜里的一個藍賬本拿給你小姑,我想一個大學生應該不會看不懂賬。”
裴錚點點頭,那個賬本是他做的,他當然知道在哪,于是很快上了樓又很快拿著賬本下來。
“看看吧,這是孫保姆這幾年的賬,是你侄子一筆一筆記下來的,你總不會認不出他的筆記吧?”
裴明霞張了張,翻開賬本一頁一頁看下去,越看臉越差,確實是裴錚的筆跡,裴錚總不會故意陷害照顧了自己十幾年的保姆。
也就是說孫姐真的做了昧下主家錢和東西的事,還不。
“我……”裴明霞訥訥不言,心里不上不下的,事確實是想錯了,可心里本不想承認,而且即便到了現在也認為陸濃不是個好東西。
“裴明霞,以后我的家事你管,不需要你對我妻子兒子指手畫腳,這是我最后一次說這句話。”
裴寂安神冷淡至極,裴錚看到他爸這個樣子,心想他姑也是很絕了,作了這麼多年,他爸一向說到做到,要是他姑下次還來摻和他家的事……
裴錚不寒而栗。
也不知道小姑什麼病,每次都來摻和他家的事,每次都被他爸當面臉,結果最后還是記吃不記打,但愿這次記住吧。
可惜他到底高估了他姑姑的商。
因為姑姑又一次對陸濃怒目而視了。
裴錚:“……”
陸濃也很無辜啊,只不過對這件事的打臉結局早就猜了,無聊的在心里喊“趕加快進程吧,姐累了”。
結果表不小心帶了出來,剛巧被裴明霞看了個正著。
裴明霞把陸濃的無聊當了挑釁,心里更確信對陸濃為人的看法,狐貍,嫁進裴家的目的不純,就算現在沒作,以后還是會容不下小錚。
再加上裴寂安一點面子都不給,面對的語氣仿佛面對陌生人一樣,讓越發不甘心。
越不甘心,就越想摻和裴寂安的事、裴錚的事,來證明在哥心里不是陌生人,而是親妹妹。
越不甘心就越厭惡看笑話的陸濃。
于是惡意地對陸濃說道:“你囂張什麼?我哥為了以梅姐十幾年都沒結婚,你以為你才來了幾天就能打敗以梅姐在我哥心里的位置嗎?”
“我告訴你,別做夢了!”
這話一出,陸濃面上不見什麼變化,倒是裴寂安倏爾神冰冷。
就在這時,電話鈴突然響起。
響了三聲后,裴錚看無人管電話,只好自己走過去接起。
“喂?什麼!?”
他突然抬頭看向裴明霞,一副想罵臟話又罵不出來的表。
“宋謙進醫院了,食中毒,正在搶救。”他迅速把事說完,看向做主的裴寂安。
“怎麼回事!?”裴明霞尖聲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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