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臟好像被泡進溫水,溫盞低頭他手指，聲音很輕地回應：“商行舟。”

　“嗯？”

　“如果真的有平行時空，不管我倆是怎麼認識的,青梅竹馬也好，就像現在這麼做隔壁班同學也好……”微頓,“我都會喜歡你的。”

　他給了好多好多喜歡。

　也想回饋給他。

　商行舟垂眼看到白皙脖頸，有些忍不住,像吸鬼看到可口的，湊過去,想要親吻。

　到的前一秒，帳篷外，響起一道慵懶的嘆：“找你們一圈兒,原來在這里。”

　溫盞被燙到似的，完全是下意識的行為，立刻從商行舟懷里彈開。

　彈出去半米，才忽然想到。

　等等，他們本來就是未婚夫妻了，又不是學生時代早被抓到，為什麼要躲！

　懷里熱氣消散,商行舟移開視線輕笑了聲，沒什麼好氣地起眼皮：“紀司宴，你最好是真的有事。”

　帳篷敞著口，紀司宴單手攥著手機，躬直接鉆進來：“請教下，怎麼哄孩啊？”

　商行舟好笑：“你剛剛才說過，不需要我支招。這過去了才不到三個小時，你記憶差這樣？”

　“哎,都是兄弟，你還跟我計較這個？”紀司宴臉皮一向厚，笑瞇瞇跟溫盞打了個招呼，直接坐在商行舟另一側，跟他，“我這不是，用我的方式哄了，但覺沒哄好麼。”

　溫盞好奇：“你怎麼哄的？”

　“送東西啊。”紀司宴覺得，送孩東西最簡單了，沒有人能拒絕漂亮子房子和的定制首飾吧，“全拒絕了。”

　溫盞眼皮一跳，懷疑：“就只是拒絕？”

　紀司宴微默，幾秒后，不不愿：“還罵我有病。”

　商行舟笑起來：“你倒是送點兒人家缺的東西。”

　紀司宴問：“但你要這麼說的話，已經要什麼有什麼了，現在不就缺一個像我這樣，帥氣人的男朋友麼？”

　停了下，他探過，不忘挑撥離間：“小嫂子，舟子平時怎麼哄你？”

　溫盞認真地想了想，慢吞吞：“……唔，他的方式，你可能用不了。”

　紀司宴不懂：“為什麼？”

　“……”

　因為，溫盞最近，都沒有跟商行舟鬧矛盾。

　唯一會出現小別扭和小的時刻是在床上，商行舟有時太用力或者太久，會有些難，哼唧著撒，讓他出去。

　然后，商行舟會湊過來親，一遍遍啞著嗓子喊寶寶。

　著耳朵，求似的，低低問：“小溫疼疼我，好不好？”

　一般到這種時候，溫盞就招架不住了……

　在商行舟的事上總是有點迷糊，談談得上頭，被他哄著就忘記剛剛要做什麼。

　商行舟輕咳一聲，從緩慢變紅的耳，猜到在想什麼。

　紀司宴的“哄”，和get到的“哄”，是兩件事。

　他主接過話茬：“哄的話，我一般是直接卡。”

　紀司宴問：“多張？”

　商行舟：“全部。”

　紀司宴：“……”

　紀司宴拱手后退：“行，這我確實不行，我認輸。”

　人怎麼可能一分錢都不給自己留？

　能做出這種狼人行為的，本不是正常男人。

　商行舟悶笑一聲，也不意外。

　攥住溫盞的手，他起，帶出去玩飛盤。

　路過紀司宴，憐地拍拍對方的肩膀：“反正你現在也不急著結婚，問題不大的，再追個三五十年吧，追個十來年，就會有結果了。”

　“那豈不是比你的七年還要長。”紀司宴中蠱一樣，竟然誤以為他在進行什麼友善提議，很較真地咨詢，“十年之后，我們就會結婚了嗎？”

　“十年之后，就會跟別人結婚了。”商行舟笑笑，“你就可以快樂地祝福，并永久地死心。”

　紀司宴：“……”

　紀司宴：豎起中指。

　-

　照原計劃，一行人在外面住了兩天。

　晚上，溫盞跟涂初初睡同一頂帳篷。

　這幾天天氣很好，火烈鳥形狀的帳篷頂端有一塊特地設計了明，可以用來觀星。

　夜后漫天繁星星羅棋布，溫盞仔細地在帳篷每個角落都噴上花水，然后躺平小咸魚的形狀，進睡袋。

　涂初初有心事，翻來覆去睡不著，糾結很久，小聲喊：“盞盞，你睡了嗎。”

　溫盞當然沒睡，一直在等涂初初主開口。

　看出對方實在太糾結，由于當年的自己也是這樣的，選擇安靜等待，包容。

　“沒有。”溫盞聞言轉過去，靜靜，“你睡不著嗎？”

　“嗯。”

　“因為考試？”

　“因為男人。”

　“……”

　這麼直白，溫盞：“男朋友？”

　“對。”涂初初有點煩惱地揪揪頭發，一時間不知從何說起，“你今晚跟我一起睡，我哥會不高興嗎？”

　“啊？”溫盞微怔了下，“不會啊……”

　停了停，又有些不太確定。

　商行舟帶的野營用都是雙人的，出發前怕睡不好，還給準備了香薰、小夜燈和睡眠抱枕。

　他白天就把防墊和睡袋都弄好了，晚上溫盞抱著抱枕說要去涂初初那兒時，他雖然幫忙搬東西了，但眼神確實有點幽幽的……

　想刀人那種。

　忽然有一遲疑：“應該……不會吧。”

　“但我男朋友就不高興。”涂初初半張臉埋在睡袋里，小聲哼，“他連這種破醋都吃。我最近開始討厭這個男人了，雖然他長得好看，但談之后我做什麼他都要管，不讓他親他就不開心，接個吻也總是手腳……”

　“最重要的是。”一字一頓，“他真的好、、吃、醋，他連生的醋都吃。”

　溫盞默不作聲，在心里換算：所以，是裴墨不高興。

　但是……

　回憶一下涂初初剛說的容，又覺有點幻滅。

　形容的那個，真的是裴墨嗎……

　平時完全覺不到，他是這種人……

　溫盞猶豫了下，正要開口。

　涂初初又揪睡袋，自暴自棄地開了口：“但是！”

　妄圖通過模糊信息來掩人耳目：“你說他又不在這兒，我哪怕是想，我也沒法跟他睡一起啊！這男的！是不是！莫名其妙！”

　他就算在這兒，你們也沒法睡一起吧……

　溫盞默默想。

　不是都沒公開，而且，才剛牽手？

　“真的……”涂初初發泄完，又覺得自己非常弱小無助，蜷團，哼哼唧唧，“你說我要不要，還是分手好了。”

　“沒到那種程度吧。”溫盞眼皮一跳，想了想，勸，“你們是不是剛談，談得還不太久？可以多聊一聊呀……他會不會沒安全的？我跟你說哦，安全這東西，跟他原本的格沒關系，只是大家談之后，都會希自己被人認可的。”

　“沒有啊，我們談好久了。”反正話都說開了，這兒又沒有別人，僅僅面對溫盞，涂初初什麼都敢說。

　實在是憋不下去了，邊也沒別的人可以分，糾結一整天，干脆打算一腦全告訴，“我們進展可快了，之前有陣子我沒課，跟他住在一起天天上床。我走哪他抱我到哪，我腳都沾不到地。”

　溫盞：“……”

　溫盞：？？？

　“不是，你……”太震撼了，溫盞瞳孔地震，開始有點懷疑到底是不是在說裴墨，“你談過幾個男朋友？”

　“就一個。”涂初初小聲，“我不敢跟我家里人公開他。”

　“……”

　溫盞整個人進靜默狀態，腦子瘋狂地轉啊轉，涂初初剛剛形容的那些畫面，仍舊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那你是覺得……”溫盞一下子不知道怎麼措辭，“他控制，太強了？”

　“對。”涂初初說，“他什麼都強。”

　“……”

　溫盞：“還有通的余地嗎？”

　“嘗試過，但他只是在上說會改。”到晚上，該干什麼干什麼。涂初初咬，“另外就是，他總是想公開，但我不想公開……我們為這個也鬧過矛盾，到現在還沒解決。”

　幾件事疊在一起，干脆直接告訴他：我們暫時保持一些距離。

　溫盞奇怪：“你為什麼不想？”

　“我還在讀書啊。”涂初初說，“雖然已經讀研了，我確實也不小了……但我媽和商叔叔都覺得，我是那種，不會在學生時期的人。”

　就一心一意讀書，以后的事以后再說的乖寶寶。

　涂初初沉默半晌，有點沮喪地拉住睡袋邊邊，整個腦袋都躲進去，悶聲：“我讀書真的要讀好久，雖然有獎學金，但其他錢都是商叔叔在出……現在談，我怕他不高興。”

　涂雁晚的位置本來就很微妙，邊所有人都覺得，二婚是攀高枝。

　如果不是涂雁晚，涂初初原本的生活軌跡，也接不到裴墨這樣的人的。

　溫盞愣了好一會兒，從來不知道是這樣想的。

　“初初。”溫盞忽然有點心疼，手過去牽的手，握住一，輕聲，“去跟你男朋友再談一談吧，兩個人在一起，有矛盾總是難免的，你跟他說，兩個人商量著，會有解決方案的。”

　涂初初眼睛：“不知道怎麼跟他講，如果他不想跟我聊呢？他的生活環境，跟我很不一樣。我怕他……理解不了我在說什麼。”

　溫盞不假思索：“那就不用猶豫了，換個男朋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