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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更替以后, 變化也在不斷發生。
最明顯的就是統治者對沖突的介頻率增加了。
南部氏族發現它們的新王好像有著無窮無盡的力,不知道是因為新上任三把火, 還是因為它對每個社群等級都有切的理解, 無論什麼時候、什麼對象發生沖突,它總會從風口投來銳利的目,仿佛隨時準備好要進行干預。
這種干預傾向在牽扯到崽時尤為突出。
某天傍晚, 斷尾聯盟的一名員正在教導崽“正確”的欺方式, 低位者本意不是要反抗,只是因為心疼孩子,阻攔的作大了一點, 臣服的姿態變形了一點, 沖突頓時升溫,進了可能致傷致死的報復懲罰階段。
在低位者崽被折斷脊柱之前, 壞孩在王的示意下迅速介,“勸”離了齜著牙齒、吊著眼睛的高位者,保住了一條岌岌可危的生命。
所有斑鬣狗都在或明或暗地關注著這里,它們立刻意識到新任王在傳達一個信號——黑鬃王統治時的“相對和平政策”將在巢區被重新頒布, 不允許年斑鬣狗隨意殺死崽。
第二天中午,王又強地阻止了一場發生在兩名中層員之間的沖突。
當時的況同樣非常危急:兩只雌在單打獨守上分不出勝負, 于是便呼朋喚伴打起了群架,咬得發漫天飛、到潑灑,其中一只抓住機會,拖著已經倒地的對手就是一頓狂甩, 險些把人家的后從中間折斷。
放在平常,高烈度撞對大家來說都是司空見慣;可是放在外部威脅空前強大的當下,高烈度撞無疑會給氏族戰力造無法彌補的削弱,而這一點是新任王所不能容忍的。
下一秒鐘, 它就出現在了戰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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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景與其說是“勸架”,不如說是“鎮”,如同裝甲車用履帶碎轎車那樣,王輕而易舉地撞進了戰圈最層,把十幾只斑鬣狗轟得七零八落。隨后,盟臣們蜂擁而至,進一步將沖突雙方隔離開來,直到它們領會意圖、各自離去。
所以說......新任王是真的無不在。
關于它為什麼能從早到晚關注著不同群這件事,人類和斑鬣狗用不同的大腦構造得出了相同的結論——因為它沒有崽需要煩惱。
絕大多數雌會在兩歲到五歲之間孕育頭胎,而阿米尼芙一直長到五歲有余,從未有過自己的孩子,只養和教導過聯盟員的后輩。
這其實是非常反常的現象。
政治聯盟可以為帶崽母提供食和保護,卻很越過母去看護崽,更不用說承擔起養或者教導的重任。道理很簡單:不同員在社群中的序列不同,假如彼此之間沒有默契,就可能對崽進行錯誤教學,導致等級教育的徹底失敗。
阿米尼芙能把兩個妹妹正確帶大這件事至今還會讓工作人員嘖嘖稱奇,而也正是因為它很獨特,王朝更迭后發生的第二個主要變化對訂閱者的沖擊力就遠遠小于對氏族員的沖擊力——
新王似乎做了一張嚴格的蹭飯時間表。
很有鬣狗王會自己出去狩獵,大多數王都會選擇直接去氏族員的狩獵所得。規模較大的氏族同一時間會有許多狩獵隊在活,可供挑選的餐桌很多,王一般會“就近”、“就食喜好”、“就親關系”或者“就需要打的對象”,但是阿米尼芙并不參照以上任何一種方式。
攝影師里德通過相片記錄下了三蹭飯的全過程,發現新王對所有聯盟一視同仁,今天蹭了這個,明天就會去蹭那個,為了確保大家都有被“榨”的“機會”,有時甚至會跑到遠離巢區的北部獵場去給零散員一個“大驚喜”。
這種接形式起初讓低位者和高位者都到非常別扭——前者是習慣了被統治者聯盟無視,后者則是習慣了和統治者聯盟近距離接,但很快,雙方都領會到了這樣安排的好。
低位者得到了更多臉的機會,不會像以往那樣連過去臣服的資格都沒有,而是可以和王進行短暫的社;高位者則部分卸下了上背著的獵食力,也不用再擔心因為實力發展得太好、后代長起來的太多而被王用頻繁蹭飯的方式打、懲罰。
這種把所有“資源”充分利用起來的統治風格也影響到了雄群。
第三個主要變化就是過去作為邊緣人和形人存在的雄斑鬣狗開始頻繁參加戰斗,不過這種變化在新王上位前其實就有些苗頭,只是現在更加明顯了而已。
自從五只來自西部的游者加氏族之后,阿米尼芙就和其中于首領地位的個產生了切聯系,不僅允許對方長期跟隨在側,還會在必要的時候為對方提供保護。
這一場面首次上演時不知道驚掉了多人的眼鏡,但時間一長,人們就不再大驚小怪,而是默認了阿米尼芙有種獨特的異審觀。
眾所周知,雌斑鬣狗通常會更欣賞那些外來的、年輕的、溫順的雄,這些雄可以是通達理、懂得在恰當的時候提供陪伴的,可以是活潑鬧、但絕不挑戰雌權威的,甚至可以是喜歡翹著尾到晃、整日展示皮和態的,但絕對不會是一看到要發戰斗了嗷嗷著沖得比雌斑鬣狗還要快的。
戰斗和狩獵畢竟是兩碼事。
南部氏族中有許多小巧玲瓏的溫馴雄是狩獵高手,在團獵時從不犯錯,在獨獵上也有建樹,但這并不代表著它們會在政治斗爭中表現自己,或者在氏族戰爭中竭盡全力。要是真有這樣的存在,雌斑鬣狗看到它們就不像看到異,而是會像看到一個姐妹那樣“肅然起敬”
多年來只有數例外,其中一個就是南部氏族的新王。
阿米尼芙似乎更加欣賞那些兇猛的、有攻擊的雄員,在它明目張膽的偏之下,后來被冠以“戰士和勇士”的贊譽并以此命名的雄斑鬣狗【恕加】迅速在氏族中站穩了腳跟,為了繼綽尤和萬人迷之后的第三極,就連壞孩聯盟的其他員對它也報以了相當程度的容忍與尊重。
等到王上位之后,恕加的存在就變得更加顯眼。
人類在迎合頂頭上司的偏好時花招頻出,斑鬣狗也一樣,不過短短一個月時間,雄群就從“全民溫馴”變了“全民尚武”,最近跑來求偶的小年輕們一個個都表現得奇兇無比,不還會相互扯起頭花來,讓許多雌在目瞪口呆的同時“失去了那種世俗的**”。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也算是“楚王好細腰”吧。
除去以上三個讓人類和斑鬣狗都心復雜的變化之外,阿米尼芙在其他方面仍然保持著謹慎態度,每天的工作日程不是巡邏就是發展戰力,不是武力說服反對者就是召集族人去抵外來者,最后還要用十二萬分的耐心和優容去理前任王和盟臣留下來的諸多問題。
應該說——它理得非常妥帖得。
里德不止一次拍到過阿米尼芙從獵場給前任王帶飯吃的畫面,從前還和它互為對手的三名先代盟臣也得到了公平的待遇,雖然地位倒退,但至不會像希波時期那樣遭到打。
在過去的數年里,人們慨著它的“忠誠”,高唱著“王和近臣”的贊歌,甚至把黑鬃抬到和壞孩一樣的高度,認為要是失去它們兩個中的任何一個,阿米尼芙就不會是今天的自己,但當他們真正看到“恩有重報”的場面時,仍然會忍不住為上流出的復雜而贊嘆不已。
一名訂閱者這樣寫道:
“前任王將權力平穩給了阿米尼芙,也得到了保護和照料的回報。假如它的傷勢能有所好轉,重新奔跑在草原上,不僅會為戰斗時的絕佳助力,還會為應對危機時的經驗來源,希兩位王可以繼續書寫協力的傳奇,為沒有緣卻勝似有緣的關系。”
隨著這段留言而來的是雪片一樣的討論和私信。
一部分訂閱者對這個觀點大贊特贊,甚至許愿園方工作人員能去救護勞苦功高的前任王;但也有一部分訂閱者強烈反對,理由還相當充分:1)、前任王是自然傷,不是人為致傷;2)、沒人知道它在康復后會不會重新奪權,用外力影響氏族政局是不公平的;3)、這片大草原食資源充足,附近幾個氏族的高齡員都能活到十七,十八,乃至十九歲,就算它忍住了一時,只要繼續生育,接下來又會是一場腥風雨。
想想那些現實存在的案例吧!
有那麼多地主雄獅在衰老后自然而然地敗給了年輕的流浪雄獅,卻因為得到了人類的救助而僥幸存活、重換新生,最后反手把那些已經為新地主的挑戰者給殺了,這種事要是被復制到斑鬣狗氏族里來,絕對會讓所有已經上新王的訂閱者氣到抄起菜刀。
不過他們很快就不用擔心了——
大自然為每一個生命都寫下了獨特的劇本。
尼婭娜臣服后第五周,北部邊界的領地沖突再次發。
這場戰斗以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開始,又以一種出人意料的方式結束,雖然并不足以厘定雙方之間的最終勝負,卻也一勞永逸地把阿米尼芙要面對的許多問題丟進了碎紙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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