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艾佳強烈譴責的目下，今換上了價一千多塊的限定皮，終於滋滋地跟著艾佳進了遊戲——

新建的號只能打人機，難度係數為「0」，今進了遊戲跟艾佳迷迷糊糊地走到下路，然後看著艾佳補兵……

記得艾佳說了，只有擊殺小兵和大炮車，才會有金錢和經驗……所以當艾佳作著英雄，勤勤懇懇補刀，把所有的小怪線得極低時——

今手忙腳摁下一個「Q」，嘩地一個技能，收割一片小兵。

艾佳：「嘶！」

艾佳倒吸一口涼氣。

今：「好多錢，謝謝。」

謝個線，可流，頭可斷，兵線不能……被搶了資源的艾佳恨不得砸了鼠：「別搶我小兵，我謝謝你。」

今：「你自己說的不補小兵沒有經驗和錢，現在又不讓我小兵，你想死我麼？」

艾佳：「得死麼，我打小怪你也有經驗的，輔助站那不就行了！」

今出個半信半疑的表，良久「哦」了一聲。

艾佳看了放在Q鍵上的手：「不行，我不放心，你把你的手從Q鍵上拿開。」

「……」今不不願地拿開了，「小氣鬼，下次不跟你走一條路。」

天梯2100分，一區最強王者，職業水平選手，屈尊降貴到鄉下小服陪人打人機，吃不到補兵就算了，還要被人罵小氣鬼……要不是此時心中尚存一善念，艾佳真的想砸了電腦一走了之——

奈何邊的人還問他：「你幹嘛不了，又有小兵來了，你不打我又Q了哦？」

…………………………Q你妹啊！

生怕真的又瞎幾把Q，艾佳趕把腦袋擰了回去：「站草里老實的，別。」

扔下這句話，艾佳就認真補刀去了——到底是大神，除了第一波兵被在領域總是手很快也很坑爹的輔助吃掉之外，接下來的補刀基本上一刀不……而且因為對面是電腦敵人，作笨得要命，艾佳殺他們就像是切菜似的，到四級的時候，直接殺了對面六次！

遊戲公屏里，隊友已經開始摳字瘋狂打call——

【我為公主上王者：6666666，下路哪路大神微服出巡了？】

【黯然銷魂一掌：帶妹的吧，大神都6個頭了，琴一個助攻都沒有，估計不會玩。】

【我為公主上王者：還龍琴皮，看來不僅是玩家，還是土豪玩家？】

艾佳：「……」

遊戲中，玩家擊殺敵方，期間如果隊友也給予敵方傷害，就可以得到助攻——也就是說在艾佳剛才擊殺電腦的六次當中，旁邊的那位哪怕隨便摳個Q都能蹭到一個助攻…

被隊友這麼一提醒，艾佳這才發現旁邊這位的數據是0擊殺0死亡0助攻，而且似乎站在自己後塔下某個位置已經很久沒有過了……

艾佳：「喂，你——」

艾佳腦袋一看，發現旁邊的這位仙在刷微博，正對著個貓咪的視頻傻狍子似的直樂。

艾佳：「……」

「怎麼了？」今擰過腦袋，「打完了？」

艾佳磨了磨后槽牙：「你幹嘛呢？」

「我發現站在那不也有經驗和錢，也不會死，特別安全，所以就站在那出來看微博了啊，」今說，「要不你也來吧，又不差兵線那點錢，掛一下就有了，累死尋活補兵圖什麼啊！」

「……」

艾佳抬起手了眉心，覺自己真的頭疼——

現在他才發現，擅自拋棄自己的小弟們跑來帶妹這種事原來是真的會遭報應的，比如現在，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氣死了……

再給他一次機會，三十分鐘前，他從自己的位置站起來的那一刻會選擇煙都不要了立刻扔掉奪門而出。

「你怎麼了？」

「沒事。」

今指了指艾佳的屏幕：「哦，紅名字的小人在打你，這樣也沒事嗎？」

順著今的手指，艾佳回過頭才發現自己分神的這一瞬間，對面電腦已經清了兵衝上來圍著自己一頓毆打……在他回過頭時，線已經見底，他的屏幕正好變了黑白。

艾佳：「……」

「啊，」旁，瘋婆子的聲音里充滿了憾，「你也死了。」

一個「也」字，用得相當髓，謝中華語言博大深。

之後過了二十分鐘。

在後跟著個小尾的自己走到哪小尾跟到哪的況下，艾佳結束了這把人機，推掉敵方水晶的那一刻，艾佳覺得自己似乎瞬間蒼老了十歲……然後更加確定了自己是一個不太有心的人——

「好了，打了這一把你也應該差不多會玩了，我要回宿舍了，一會輔導員查寢。」艾佳飛快掉遊戲，瞎胡扯道，「我先走了，以後有空再一次玩，呵呵。」

加重了「呵呵」的語氣，以表示前半句話的虛假程度。

沒想到今搖搖頭：「我就是隨便了解一下這遊戲，以後估計不怎麼玩了……沒意思的，稀里糊塗就贏了，沒難度啊。」

現在無論眼前這位瘋婆子說什麼，艾佳都不驚訝了，他就想找個地方扶著默默大吐幾口驚——

「連連看比較合適你。」他把持著最後的禮貌說。

換來了今一臉鄙夷：「那個更沒意思，連換服都不行，QQ秀是小學生玩的東西。」

「……」

艾佳臉搐了下，再也說不出一句好話，生怕自己張口就只剩下髒話，只好和眼前這瘋婆子擺擺手算告辭后準備落荒而逃——

然後又被住。

「噯，同學，你艾佳是吧，謝謝你教我打遊戲啊，我陳今，英語系大二的。」今轉過，腦袋擱在座椅靠背上，沖艾佳笑了下，「再見。」

艾佳盯著網吧靠背椅上多出來的那顆腦袋，見毫沒覺到自己的嫌棄，相反還真的笑得甜兮兮一臉真誠……

年愣了下，那張平日里有些兇相的臉難得看上去獃滯了一下下，幾秒后，他含糊地「唔」了一聲，算是應了。

一腳重一腳輕地回到位置上給小弟們一人後腦勺一掌，在他們的簇擁下跑去吧臺結賬，一群人熱熱鬧鬧走出網吧……邊的人在嘰嘰喳喳地討論遊戲和財神以及打遊戲的財神真的好菜——

艾佳則有些走神。

良久。

在小弟們爭論剛才聽到的財神的名字「陳今」是「天津」的「津」還是「京子」的「京」時……

走在最前面的年忽然一個頓步，回頭——

「哎，你們覺得，剛才我教那財神打遊戲的時候，態度怎麼樣？」

「要聽實話嗎？」

「廢話。」

「老幾把兇了。」

「……」

……

從網吧出來以後，今噔噔噔跑回宿舍開始搬東西——大二以後課表鬆了不，沒有大一時候那麼喪心病狂，今天下午今破天荒的沒有課，所以忙著把宿舍里的東西搬回家。

……其實也沒太多重要的東西，主要是一堆書，還有一些護品，但是撿起來也有兩大箱子了。

花了個把小時整理好了東西。

今打了個電話司機在學校門外等，自己抱著一箱書吭哧吭哧往學校大門外走——巨大的箱子擋住了的腦袋，從遠看就像是箱子長了兩條在自己走路一樣。

從外語學院通往學校大門要經過土木水利學院，今抱著第一個箱子箱子往外走的時候，艾佳他們班正在靠近學院大門的一涼踢正步——

一群人固定在高高抬起一條的分解作那裡東倒西歪。

冷不丁看著個穿小子、過膝的紙箱子從自己面前飄過去，這幾天天天眼睛里都是迷彩綠搞得眼睛都有些發綠的大家未免都有些沸騰……

艾佳因為個子高站在後面那排，這會兒舉著胳膊和一臉面無表，完全不在意前方有什麼神奇種出現的模樣……那副樣子大概是恐龍從他面前走過他都不會有太多反應——

直到邊，名王磊的小弟肩膀一斜靠在他上：「老大，噯，老大，你看，財神！」

「……財個。」

「真的是！我認識的過膝，和！」

艾佳抬起眼睛的時候，正好看見不遠，抱著一大箱子書的姑娘走路不看路，踢著個大石頭，「嗷」地一下跳起來，手裡的箱子手，裡面的書天散花狀飛出去。

然後姑娘站在那一堆七八糟的書跟前，發了幾秒呆，大概是以為周圍沒有人，有些氣地跺了跺腳，撥弄了下頭髮，蹲下來開始撿書——

「……」

站在隊伍中，著迷彩服的年目閃爍了下，「嗤」了聲，飛快地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