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8喬圓圓愣愣地看著他手里的十字PVC管,仿佛看見了耶穌基督的圣。
“你說得對,其中‘非常’兩個字用得尤其準確,可以說是‘打開思路、求真務實’。”
喬圓圓樂顛顛地咀嚼著錢三平口中的“非常”兩個字,迫不及待地想要拿出鏡子欣賞欣賞自己“非常”麗的值。
錢三平笑著說:“謝領導肯定。”
“好說好說。”喬圓圓左手舉杯,“來來來,酒逢知己千杯,能喝多是多。”
錢三平角就沒下去過,照著的樣子舉杯,“你怎麼還一套一套的。”
“我來單位上班的第一課,就是喝酒,幾個領導一起灌,愣給我灌到人事不省才放我回家。反正一頓飯下來領導的臉沒記住,記住幾句勸酒詞。”
錢三平到這會兒終于收斂笑容,輕聲慨,“每一行都不容易。”
“領導說了,會喝二兩的喝五兩,這樣的同志黨培養!像我這種不愿意出去陪酒的,百分百沒前途。”喬圓圓抿一口熱紅茶,一聊起工作就滿喪氣,兩只圓溜溜的大眼睛也變得渙散無神。
錢三平寬,“沒事,孩子有一份穩定工作能養活自己就行了,不求大富大貴。”
“哎…………”喬圓圓搖搖晃晃地端起飲料杯,翹起角,擺出一張刻意堆笑的臉,實際心里越抵、越反,笑起來就越發的程式化,“我可是以武則天的標準要求自己的哦,哈哈哈哈好啦好啦,開玩笑的啦,我要是真的追求進步也就不從深圳回來了。”
錢三平似乎也到自己剛才的話不妥,于是很快轉換話題,“怎麼會從深圳回來?大城市機會還是比較多一點。”
喬圓圓聳了聳肩,無奈道:“一是因為我媽一直認為外企的工作賺再多也不靠譜、不穩定,不如為人民服務,我實在被纏得沒辦法,就隨便報了個崗位;二呢,確實是年紀到了…………我說的這個年紀到了不是我自己覺得自己快三十所以應該怎麼怎麼,而是外界對三十左右的職場歧視太深。”
說到這,難掩無奈,嘆了口氣,抿一口茶,才繼續,“原本我已經談好,要從麥瑞跳到一家國企,講實話,不是給的多,我不會,談好了三十萬,主管、VP我都見完了,個個都OK,第二天我就要去遞辭職信,那邊HR突然打電話給我,問我今年二十六歲,是不是很快就要結婚生孩子,并要求我簽一個五年不生孩子的保證書,呵……我也是脾氣,覺是在侮辱人,正好這邊省考居然拿了個第一,想了想就拒了,回來老老實實參加檢,不過,當然還有別的現實原因,反正人的來和去都是綜合的現實的考量,也可以說是不得已的改變。”
錢三平聽完,默默良久,“你沒想到生在職場這麼艱難。”
“所以我回來啦,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嘛。”喬圓圓倒是一點沒放在心上,“這世界不公平的事海了去了,沒能力改變那就只有想辦法接。當然這只是我作為一個遇到的職場問題,作為你,男角度去經歷,肯定也會有其他困難,打工仔到哪都要吃苦。”
“那是。”
“哎呀,我吃飽了!”喬圓圓干凈手指頭,總算出時間看一眼手機,果然,李老師的信息已經占據整個手機屏幕——
“大過年的跑哪去了?”
“招呼也不打,年也不打算過了是吧?”
“人呢?快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懂事!!!”
連用三個驚嘆號,可見喬圓圓的大逆不道把語文老師李金到什麼程度,連語法規則都顧不上了。
“唉……”喬圓圓重重地嘆了口氣。
“怎麼了?”錢三平問。
下意識地搖頭,但臉已經不大好,強撐著堆起一個笑面對他,“不知不覺都聊到三點多了,你回縣里搭公車還得一個多鐘頭呢,就不耽誤你了,早點回去看春晚。”
錢三平點點頭,松開了擎住的手,仿佛傳功到位,施法完。
“我送你回去吧。”
“啊,不用麻煩了,我自己慢慢走回去就好。”
可錢三平堅持,“我送你,算是有始有終。”
“好吧,那可真是謝謝你了。”一出肯德基的門,喬圓圓就被冷風吹得打了個哆嗦,錢三平則是十分自然地拉上的羽絨服兜帽,“冷不冷?”
“冷冷冷冷冷!”喬圓圓凍得原地跺腳,“天氣預報說今天零下三度呢。”
“是啊,好像是近期最冷的一天。”
這樣難熬的天氣還能千里迢迢來相親,雖然吃的只是幾十塊錢的肯德基,聊天也沒什麼花里胡哨的許諾,但給錢三平的誠意打九十九分。
唯一的一分扣在他的沉默。
似乎是喬圓圓不提問,錢三平就可以一直這麼一句話不說地和待在一起。
萬幸喬圓圓是個話癆,否則這段相親就要變默劇。
“對了,你上次去深圳出差,事辦得怎麼樣了?”
“還算順利,已經走完招標流程,順帶跟核電的同事流了一下工作經驗。”
“核電?”
“嗯。”
“我表姐姐在核電唉。”喬圓圓抬頭,目很自然地就落在他干凈利落的下頜線上,“在中廣核。”
錢三平說:“那屬于業界標桿了,核電領頭人,比我們強。不過你姐姐應該是做勤吧?”
“是呀,做行政黨建之類的。”
“電力一線職工。”
“你們廠里沒有嗎?”
“沒有,通常生吃不了生產一線的苦。”這話說得喬圓圓又有點兒不高興了,不過也沒興趣和剛見第一面的人開辯論賽,于是想了想,又問:“哎,你是學什麼專業的呀?”
錢三平答:“電氣自化。”
“那還專業對口的,哪個學校的?”
“西北民族大學。”
“西北民族大學?學電氣自化?”
“嗯。”錢三平兩只手揣在兜里,坦然地解釋說,“那個時候家里窮,因為民族大學學費低,就選了它。”
“小的時候家里窮,那現在呢?”完蛋,這話喬圓圓剛問出口就覺得不太妥當,之前認識的男生,大多數玻璃心,不得別人揭他短,一瞬間暴跳如雷的都見過,于是小心翼翼抬頭看——
錢三平只是微微一笑,“現在稍微好一點,爸媽都有收,不需要負擔,我的工資還可以,夠花。”
“你的工資何止是可以啊,在我們這算是高薪了,你猜我掙幾個錢?”
“我聽說公務員待遇都很好的。”
“三千。”
“總還有其他福利。”
“早就取消。”一說起工資,喬圓圓的心都要揪一團,“這點屁錢,過年還得去值班,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
兩人說著說著,不知不覺就走到李老師家樓下。
錢三平手推了推眼鏡,笑著說:“好了,那我就送你到這,你自己上去小心點,新年快樂。”
“嗯…………你能不能等我五分鐘?”
“好。”
喬圓圓轉過就往樓上跑,一雙小短蹬蹬蹬上去又蹬蹬蹬跑下來,后還有李老師的吼聲追著的擺跑下樓。
“給你……拆開之后在兜里,手揣進去就不冷了…………”把兩張暖寶寶塞給錢三平,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回去了,我媽剛罵我神經病了,拜拜…………”說完也不等錢三平反應,轉過又蹬蹬蹬上四樓,去領罵。
留下錢三平手里著兩張暖寶寶,站在樓下,看著四樓臥室閉的窗戶,爾后又忽然間笑起來,像個神經病。
毫無意外,喬圓圓一回家就被罵到臭頭。
不過也無所謂,挨罵多了也就習慣了,只當它是一種背景音,照樣該干嘛干嘛——
也就是老老實實地幫李老師炸丸子。
李老師罵夠了,開始嘮叨別家的八卦,兜一圈回來,忽然慨,“你還別說,今天那個送快遞的小伙子長得還蠻清秀的,個子又高,人又有禮貌,可惜了…………”
“可惜什麼?”喬圓圓趕問。
“可惜是個送快遞的。”
“送快遞的怎麼啦?送快遞的也賺不錢,不得也得七八千一個月。”
李老師橫了喬圓圓一眼,照舊是恨鐵不鋼的表,“那能行嗎?那能送快遞送一輩子嗎?七老八十了干不了去路邊喝西北風啊?”
“媽,你就這麼看不起送快遞的啊?萬一我要找一個送快遞的你不得氣夠嗆?”
“你想找就找唄…………”太從西邊出來,李老師居然會說你想干嘛就干嘛這種話。
喬圓圓正納悶,果然李老師的話鋒馬上急轉直下,“反正最丟人的是你不是我,等到時候你們同事啊,領導來問,問你一研究生,區直公務員,找的是什麼對象,你說快遞員,你看看到時候人家是什麼表,以后還有誰會給你臉?我告訴你,肯定什麼事都逮著你欺負!誰讓你老公是個底層的底層,人家想怎麼欺負就怎麼欺負,你能怎麼樣?你就只能回家哭!”
“也不至于吧…………”
“你以為我你找個當的是我太勢利?我告訴你吧喬圓圓,你媽我在制干了快四十年,我什麼人沒見過?我這都是為你好!也就是你,好心當驢肝肺,一點不領!”
喬圓圓:“媽,丸子要糊了…………”
吵吵鬧鬧,豬年來了。
李老師給喬圓圓臥室門上掛了個小豬娃娃,祝新的一年繼續當豬,無憂無慮,吃喝不愁。
這幾天錢三平估計忙著上班,兩人除了互相祝福新年快樂之外就沒怎麼流,顯然錢三平這個人在微信上比現實里要冷淡得多。
很快到初三下午,喬圓圓正準備收拾收拾跑去單位值班,穿外套時收到錢三平的信息,“我陪你值班吧,你手不方便,我幫你寫寫記錄。”
喬圓圓正想拒絕,又有一條信息進來,“給你做了個搭手的儀,正好拿給你試試,有問題我再調整。”
儀?聽起來好高大上哦。
喬圓圓于是回他,“好的,我一點半開始,在區政府315辦公室。”
錢三平又只簡短地回了個“好”。
喬圓圓沒想其他,依舊殘志堅地自行開車去上那個一分錢不賺的春節班。
到辦公室,接完,剛坐下沒多久,就發現315門口出現一道頎長影,頭頂幾乎要頂到門框,手里還提著一只PVC管組的大十字架。
“忙不忙?”錢三平抬手跟打了個招呼,爾后有幾分赧地拎起他的“儀”,“你總是要把手舉高,很辛苦,我做了個支撐手臂的東西,你試試看好不好用。”
喬圓圓愣愣地看著他手里的大型十字PVC管,仿佛看見了耶穌基督的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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