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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爽世界崩壞中[綜]》第4章

柳泉現在十分慶幸自己早上出門之前上網搜索了這位超白金閃閃亮高富帥前男友。當然才不會說搜索結果在一秒鐘之就唰地一下蹦出超過一百頁的新聞和各式圖片照片,讓狠狠驚訝了一下呢。

不過也正是因為那些不由分說就帥你一臉的照片,現在才這麼輕易就把對方辨認了出來。要不然好好一個姑娘,蛇病到了忘記前男友長相的地步,這就太靈異了——雖然這個世界,一牽涉到網球兩個字,就已經很靈異了。

果然前男友君這種亮閃閃白馬王子高富帥擔當役,完全不備針對偏執+病+厚無恥這一系列綜合技的防力。

不不,別誤會,跡部大爺作為本作四大天王——不,四大部長——之一,並非是什麼世面都沒見過的傢伙。偏執、病、厚無恥……這幾種不同類型的人,他也並不是從沒打過道,更不是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對付——基本上在今天之前,他只要傲慢地一抬下,使出[泥萌這些平凡的傢伙就讓本大爺來好好教導一下吧]的技能,以他登場時自帶閃亮環和海量玫瑰作為背景的個人特有屬,高高在上地開始以實力、勢力等等一系列能力碾對手就好了。

但今天他實在不走運。上了兼偏執、病、厚無恥等等多項控場技能,且頂著「前·網球天才」和「名義上的前·友」兩大特有頭銜的超級瑪麗蘇。即使只是一個贗品,但綜合了這些技能和頭銜之後,殺傷力詭異地在各項技能相互加之後也有所飆升;戰力瞬間突破了跡部大爺的恥度上限——

換言之,跡部大爺一時間微妙地默了;因為他現在實在有一點不知道該如何將對手乾淨利落地ko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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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跡部sama豈是池中凡!默了足足一分鐘之後,他下一抬,使出了天生自帶的特有語言殺。

「哼,你現在這個樣子,還真是……毫不華麗啊。」

柳泉雖然覺得跡部大爺的聲音確實非常好聽,單就聲線而論十分討人喜歡,但這種聲線一旦開始對明明白白地開嘲諷,就覺得沒那麼欣賞了。

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沒錯,現在的我,失去了網球的輝映襯,無非就是一隻敗犬罷了。」的聲音裡帶著一自嘲的笑意,但語氣里毫沒有自輕自慢的緒。

雖然一開始以厚無恥型的病姿態登場,但病的要訣大概就是——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厚無恥有的時候約等於自,雖然沒有演出自狂的心得,但是抖起充自尊心高到天際炸裂蒼穹的畫風,在那些又黑又瘦又不甚討人喜的小小時代還是有所經歷的;所以柳泉順手給自己開了個[畫風違和型の自尊心棚]外掛,打算把柳泉信雅妹子的神(經病)形象加強塑造一下。

「跡部sama想必是和其他人一樣看不上我墮落這副模樣吧……」戲謔似的用手比了比自己,漂亮的黑眼珠靈活地一轉。

「不過——」

跡部微微一怔。

「哈——?!」

柳泉的聲音里笑意更明顯了。

「我又不是被網球擊敗的。我是被傷勢擊敗的。再偉大的英雄,也不可能保證自己不傷。就算是阿喀琉斯,也有一隻致命脆弱的後腳跟,是吧?」

反正現在跡部大爺只是一個「柳泉信雅」的ex而已。過了今天,並不就讀同一所大學的他們,想必連見面的機會都不可能再多了——作為跡部大爺的前友,天然就屬於世上最不可能再跟他扯上什麼關係的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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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跡部大爺正是柳泉拿來試刀的最佳人選——在沒有系統菌的提示之下,總得找個人來試驗一下自己在畫風上究竟怎麼把握和轉變才合適,是不是?

家人嘛以後說不定還要長期相一陣子所以不合適;路人嘛又不知道以前的設定和畫風所以試了也是白試;謙雅提到的忍足君聽上去還像是個友值已經被前任信雅醬刷到一定程度的好援手,所以為了免得白白損失一個盟友,因此不能輕易拿來試……

綜上所述,最適合的試刀對象,就是面前的這位跡部大爺!又有點故舊分,又因為「柳泉信雅=前友」的份所以不會留下任何後癥;即使柳泉玩得有點人設,最多拿一句「這妹子果然已經壞掉了所以跟分手真是太對了以後最好也不要再見面了」之類的解釋就足以矇混過關,實屬命中注定的最佳人選!

這麼一想,忍不住就覺得莫名輕鬆了很多呢……柳泉到一陣異樣的愉快——這種愉快來得多有點突兀且扭曲,讓覺得自己是不是終於獲得了一些所謂演員的自我修養,開始有一點戲了。

柳泉微微一挑眉,瞬間又卸下神(經病)的設定,臉上出淡淡一點笑容,將的說法用瀟灑的語氣表達了出來。

「而且,換一種方式想,再偉大的英雄,假如能夠死於戰場,也就沒什麼憾了——我又不是因為自己衝出去撞車或者摔跤而導致的傷勢才放棄網球,而是因為在網球場上獲得的傷……對我來說,這就是死於戰場。網球親手終結了我們之間的羈絆,對這一點來說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跡部大爺臉上好像漸漸出了一抹驚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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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難得地停頓了一下,才淡淡開口說道:「……你是什麼人假扮的嗎,柳泉信雅?」

……玩了!

最糟糕的是,他居然還會說出來!

柳泉心底一凜,臉上立即掛上一個從容的微笑面,態度坦地反問:「為什麼這麼問?」

跡部那雙漂亮的眼眸里,一瞬間彷彿出強烈刺眼的芒,在臉上緩緩掃過。他不地說道:「……你以前可沒用過這麼……華麗的態度來面對你那所謂的『天才墜落』的悲劇。」

……就知道,一個堂堂實業家的大小姐會跑去鄉下釘子戶的家裡搗,腦筋肯定過巨大的刺激而壞掉了!

柳泉咧開,毫不顧忌儀態地齒一笑。

「是嗎?……我以前大概是壞掉了。」輕描淡寫似的說道,「不過徹底放棄網球之後,在那種家庭里又呆了三年的現在,我才意識到,自己被網球所拋棄,其實還不算是最大的悲劇。」

毫不逃避地直視著跡部大爺的雙眼,痛快地拋出名為家族部*的猛料,打算巧妙地把他的注意力從「天才墜落」這件事上引開。

「……生活在那種可悲的家庭里,才是我最大的悲劇。」慢慢斂起了笑容,神坦然地說道。

「表現得再好或再壞,對於那個家庭來說其實都沒有什麼區別……不過是一個潔白的玩偶或者全黑的玩偶之間的區別而已。」

跡部似乎被大膽的形容弄得微微一窒。也許是上流社會的法則就是一切黑暗都必須掩藏在平和乾淨的雪白檯布之下吧,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壞掉了的大小姐,把自己家的一切暗之都毫不諱地掀開給自己的前男友看,這種行徑實在是大出他的意料之外。

「……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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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默了片刻之後,漂亮的雙眉微微地皺了起來,眼眸里浮現了一又是狐疑、又是提防的神,就好像面對的不是他名義上的前友,而是什麼馬上就要衝著他撲上來的洪水猛一樣。

「你為什麼今天……」他難得地停頓了一下,臉上流出一種難以形容的表,「說話這麼坦率?……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果然是因為那件事而壞掉了嗎……?」

柳泉先是一愣,然後突然不知為何覺得有點好笑。

「我猜,跡部君其實真正想說的是——我今天畫風大變,莫不是機智地想出了新的方法,打算用這種方式來重新吸引你的注意力吧?」忍著笑說道,眼眸因為強忍著的笑意而顯得亮晶晶的。

「放心放心,就算是已經壞掉了,不過這麼一點點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還是沒忍住,角咧了開來,好像覺得這件事真的就那麼讓人愉快似的。

「『前友』應該是最最不可能再重新接近跡部君的一類人了吧?……所以我可不會轉什麼壞念頭的喲?」

……反正畫風大變這件事遲早都會傳出去的。現在傷腦筋的無非是如何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和演技修養之把這個新形象再塑造得有說服力一點——從富家到偏執狂再到蛇病,可得進化得自然點才行!

「我只是覺得那些裝模作樣的習慣和面孔就用不著再擺出來了。哎……反正柳泉家已經不需要我再當個標準的大小姐了。」

雖然擺出一副坦率的樣子說出了打直球的臺詞,但柳泉總覺得自己的演技有點生(?)。於是略微有點不太自在地下意識用右手拂了拂額發,順勢讓了一步,先前那副病擬態淡化,出一個在跡部大爺眼裡「愈發有點愚蠢」了的笑容。

那副笑容里似乎並不帶著滿滿的惡意與明晃晃的虛偽——而這種滿滿的惡意與明晃晃的虛偽,自從這姑娘被醫生下了最終宣判,被判定為永不可能重返球場繼續網球生涯之後,就幾乎的眼神和笑容里的標配。

這麼說來,今天還真的是在被迫從網球界引退之後,第一次看到出真切的笑容。

想必伴隨這個笑容而說出的話也多應該有幾分真心吧。

不過,雖然是難得的真話,喪失度也並沒有減——回想一下今天的言論,無一不是在表達著「算了反正我的人生已經壞到這種地步了所以再壞一點大概也不可能更糟了還是乾脆一點躺平了任由命運/吧」這樣的含義。

而這種態度大概是跡部大爺最不欣賞的一種了。

雖然他們雙方都已經不再是冰帝的一員,彼此之間也並沒有什麼不得了的或連繫,足以賦予柳泉信雅「讓跡部sama為此人稍微費點心思」的資格;但跡部大爺停頓了片刻之後,卻還是破天荒地甩下一句「……稍微對你自己的人生多用點心吧!你!」,才施施然從旁走掉了。

徒留柳泉站在原地瞠目結舌了一分鐘。

那些從網上搜集來的消息,無不是在誇耀著他華麗的球技華麗的氣場華麗的姿態華麗的言行舉止……這種登場時要灑玫瑰打響指拋外套,並且同時要接收巨量後援團歡呼崇拜的王子級人——本人居然還自帶「富有責任婆屬」,這……這完全不科學,完全是在崩人設嘛!!

系統菌你到底在哪裡!你快出來我急需與你談談人生——談談別人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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