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因傷?!」瞠目結舌地重複了一遍標題里的關鍵字。
怎麼可能是……因傷?!那他每天還跑來這裏練習是幾個意思?!
但是下一秒鐘飛速運轉的大腦就突然醒悟過來,這些天來,並沒有親眼見到他以職業選手應有的高強度大運量作為要求進行過訓練!
所見到的,絕大多數都是他在慢跑、在作一些簡單的擊球練習,練習容僅僅是即使讓這個已經廢掉不能登場的子選手來做也能夠完的程度!
下一刻的視線就有如探照燈一般條件反地投向他的左肩。
也許是目灼灼,讓他稍微有點不能適應似的,他不自在地活了一下左肩,說道:「……啊。」
啊什麼啊!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怎、怎麼會……?!」結結地問道,覺得這種事簡直是太出乎意料了。
……不,並不是說手冢國在治癒肩傷之後就不能夠再被同一部位的傷勢擊倒。實際上,過傷的部位一定會比其它地方更脆弱,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實吧。
但是……這完全不是一本蘇炸天際的同人應該有的畫風啊。平白無故讓原作中的四大部長之一再犯一回同樣的糟糕傷勢,還影響到了他的職業賽季?!那麼接下來是不是應該警告一下幸村小心他的舊疾,因為本作那位高手作者菌有可能再玩一出心的戲份?!難道不給這些才貌雙全(?)的部長們多施加一點磨難,原文中蘇裂蒼穹的信雅妹子就不好下手泡帥哥嗎……!?
即使手冢表還是一如既往地沉穩鎮靜,不過同樣作為網球生涯深傷勢之害、有那麼一點同病相憐(?)意味的同仁,柳泉當然能夠會得到那種力不從心所帶來的焦慮、憤怒、不安等等負面緒。
等等。就算不是為了刷好度,齒正派好青年也值得獲得一點[友人/的鼓勵]之類提升神力的小小獎賞,是吧?
柳泉慢慢放下手,仰起頭呼出一口氣。
「……原來如此。和我一樣啊,手冢君的肩,就是傳說中的『阿喀琉斯之踵』啊。」
手冢一怔。
他當然已經聽過很多人提起過他的肩傷——他的打法也確實會導致肩膀的過度負擔,有傷是遲早的事,他也並不是不能面對這種事;不過「阿喀琉斯之踵」這種說法倒還真的是第一次聽到,有點新鮮——當然,也有點令人心中黯然。
他平靜地答道:「看起來確實是這樣。」
即使如同神話中的阿喀琉斯一般的英雄,也不得不面對一雙脆弱而致命的腳踵——這就是想告訴他的事?
不過這麼想的話就有一點太小看傳說中的(?)偏執狂+神(經病)了呢。
柳泉啪地一聲關上手機,隨意地往自己的口袋裏重新一塞。
「在沒被腳踵折磨到喪失生命之前,阿喀琉斯可仍然都還是那個神話里無往不勝的大英雄啊?」
語氣輕快地說道,一點都看不出有什麼覺得手冢被迫傷停一兩個月之久這種事,是多麼毀滅的一個壞消息。
「假如每天都想著什麼時候腳踵會被什麼人刺穿的話,我想阿喀琉斯大概也就不了大英雄,也做不出那些被人稱頌的偉大事跡了吧?」繼續說道,看見手冢雙眼微微睜大的驚訝模樣,笑意如同水一般在的臉上蔓延開來。
「傷停個幾天、幾十天也並不是什麼世界末日呢……醫生應該沒給你下什麼死亡通牒吧——就像他們當年對我所做的一樣?」
以一種隨意的語氣說著,彷彿只有在這種和「危及網球比賽的傷勢」有關的話題面前,那種健氣而努力的好姑娘形象才會小小地崩壞,不由自主地就自恢復為那種先前的、似乎打算極力掩蓋的「偏執狂+蛇病」畫風。
「所以,你仍然有大把機會重新站上賽場,去擊敗對面的對手,重新奪回失去了的積分和獎盃,向著更高的地方攀登邁進呢,手冢君。」
深吸了一口氣。
「和我比起來,你是個幸運的人。和絕大多數以網球為最終目標鬥的人比起來,你仍然是個幸運的人。這麼多的好運——超越了千萬人之上的運氣,是不可能在今天就用完的啊?」
拉拉地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好像完全以長篇對白一下擊倒了從來都是言簡意賅的手冢一樣;他臉上的神微微了一。
「……是嗎。」
最終,他竟然只吐出這兩個字來。
柳泉絕倒。
和跡部大爺那種一旦說教起來就拉拉長篇大論的道理讓人竟然無法反駁的畫風不同,這位當年冰帝死對頭的部長大人,是個無口系啊。
……同樣和這種話量(?)正常的人來說,都是畫風不同所以很難能夠一起愉快玩耍吧!
因為覺得自己剛才刷了一大篇臺詞卻沒有如願刷到好度,柳泉覺得有點尷尬,決定還是趁自己沒選到錯誤選項導致該支線直接關閉之前,趕快見好就收算了。
「啊哈哈。」沒有掩飾自己的尷尬表,乾笑了兩聲,充分表示出了「啊啊我剛才都說了些什麼這完全不是我應該有的畫風吧!」的潛臺詞。
然後轉過臉去沖著街道的另外一邊,有點不自然地故意將雙手舉高到腦後,拉了幾下酸痛的肩背部分。
「……真可惡。做個乖孩子好好地去認真擔憂、安別人,果然不是我適合做的事啊?」嘟噥著,一臉懊惱。
「想必現在希安或鼓勵你的人很多吧……除了加油之外,我確實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重新抬起頭,直視著手冢的臉,恢復了之前那種健氣的畫風。
「那麼,我今天就先走了。回去之後,我會把剩下的兩圈半在自家附近補完的。」
突如其來又提起了他今天建議「繞著街區跑十圈」的事。話題突然轉向這種日常瑣事,讓手冢一瞬間出了有種意外的神。
「啊……啊。」他應了一聲,仍然是最初那種沉穩的白板臉,完全看不出那副表之下到底藏著怎樣的緒——和好度。
柳泉覺得還是下回找個機會隆重謝一下他的建議和幫助,然後早點把這條友線結束算了。
真的不了解這個人——這個人也完全不像跡部大爺的畫風一樣那麼容易理解。這麼高大上的人設,毫無弱點也毫無破綻,沒有任何可以作為突破口下手的地方;即使是在自己最低、最脆弱的時候,也從來表現得一樣沉穩而強大。無論是走知心姐姐關懷風還是勵志風,甚至剛才還刷了一發神經病偏執風,看起來都完全不能擊破這個人平靜強大的外殼,更遑論直擊心了——
所以現在還是回家去仔細思考一下其它必要支線的攻略吧。這裏就先留下一句刷好度的標準臺詞補救一下剛才被玩的局面,然後落跑好了。
……其實歸結底還是因為這個人太強大了簡直難以理解只適合遠敬拜所以還是暫時放置play吧。
柳泉足尖一點,瀟灑地把轉了一百八十度,然後把手背到腦後,向著手冢的方向很隨意地揮了一揮。
「所以,加油吧,手冢君。一再擊敗我們冰帝的人,攀越過無數人的夢想才能夠站在最高的人……是決不會止步於此的啊。我這樣的相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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