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馬對於季來說，並不算難。

的能、力量足夠，不怕摔。哪怕是馬兒發了狂，自可用輕功飛離。心中有底，無懼無畏，再有司徒瞮細細講了所有注意事項。因此，除了上馬時略有些僵外，之後便再無半點難。

唯二的問題是，他們準備的都是高頭大馬，而不過是十來歲的小姑娘。坐在馬背上，腳都險險夠不著馬蹬。另一個就是這一細皮了。短時間裡，騎著不過是個樂趣，累了就下來。可若要長時間趕路，一騎就好幾個時辰，即便能夠，這皮也要磨破了。

因此，學騎馬極快。可學會了，也覺得夠了。

只是面對漸起的暮，金燦的夕，細細的微風，再讓回那仄的狹小空間，便怎麼也不願的。

「累了麼？」司徒瞮一直護其右，雖然臉上沒什麼表，卻並不是因為掩飾。事實上，心中有什麼變化，的眼裡便無巨細的反應了出來。他觀察仔細，又離得近，自然立刻就到了的不耐。

「不累。只是再騎要傷。」

司徒瞮對此極有經驗，哪裡能不懂。視線立刻就往上去，剛到就又急急的移開，耳微紅。輕咳一聲才道：「是我的疏忽，你進馬車吧。」

「車裡悶。」季嫌棄的看了一眼馬車，視線微抬，「給你。」也不停馬，直接將韁繩遞給司徒瞮，卻已形一，從馬背上躍起，輕飄飄的落在馬車頂上。

司徒瞮一聲驚呼未出口，心又落了回去，看向的目更亮。將季之前騎的馬韁繩給邊上的侍衛，他已調轉馬，與馬車并行起來。「季姑娘，你的手真好。不知你師門是哪？可還收弟子？」

季手掌輕拂，利用力，將車頂上的塵土拂盡。這才剛剛坐下，便聽到他這話：「古墓派，弟子……收的。」

「古墓派？好奇怪的名字。」司徒瞮想了想，完全沒聽過，「那你看，我可以麼？」

季搖頭：「古墓派不收男弟子。」

「子就行麼？」

「符合條件才行。」季認真道。對於古墓派，還是很有認同的。至於收不收弟子，到不強求的。左右是準備在這個世界活下去的。若是有緣，那將古墓派帶到這裡，也未嘗不可：「只是，古墓已經不在了。」

司徒瞮看著微黯的神，心也跟著微起來：「為什麼會不在了？」

「不在就是不在，哪有為什麼？」季又看了他一眼，便收回視線。

司徒瞮這一刻卻一點不識相，似乎沒覺到的排斥：「你還沒說，你們門派收弟子的條件呢？」

季又轉頭看向他，半晌才淡淡道：「第一，純潔無瑕之；第二，需得忘斷念，不染喜悲；第三，婚嫁需符達到門派標準。」

一言出，四下靜。

原來，兩人說話時，其他人其實也悄悄的關注著，不管是因為季的行貌言舉，還是因為司徒瞮的份。連司徒睿的注意力，都放在這兩人上。以至於，季的這些話，讓他們所有人都聽了個全。

純潔無瑕之，這並不難。未婚子，總是純潔無瑕的。第三條也可以理解，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一個門派有個規矩，也是應該的。可那第二條，就讓人驚駭了。

修鍊什麼功夫，需要忘斷念，不染喜悲的？那樣的人，還是個人麼？

而有那想得多的，此時已經拿眼去看季姑娘了。細想想，這位姑娘似乎從未笑過。說話的語調，亦是無什麼起伏。

而司徒家的兄弟想得則更多，想在面對林如海這個生父時的冷淡，想對林家的諸般種種，恨仇，似乎，不是似乎，而是真的從未過的心。這樣的人，真的會在意什麼人麼？

再一想，可不是。生父在前，只稱林大人。弟在側，從不親近。嫡母死亡，只簡單弔唁，無一輩，離開的毫不猶豫，無一掛念……

一時間，竟齊齊失了聲，震憾的醒不過來。

季轉回視線，不再看他們。

話不已心，因為這本就是拿來嚇退人的借口。

系統剛剛突然出聲告訴：司徒睿對很忌憚，還充滿了算計。不管是的實力，還是份。對方顯然在算計，想讓為他的人。至於這種為是以什麼形式來達，一個位高權重的男人，對一個漂亮的年輕無主的人，自然有一種方法是最方便，且理所當然的。如果不打消他這一念頭，以後會有很多麻煩。

正好話說到這裡，就順勢說這麼幾個條件來。就是要告訴他們，別算計的婚事，天地君親師，門派規矩大過天。別算計的，沒有那東西，至於忠心？也是沒有的。

，以及訓練出來的人，只能是子，還必須是純潔的子。而練出來的人，緒淡薄到了一定程度，不管是家族，命，還是他這個主子，只怕都沒什麼想法了。到時，他還敢用這樣的人麼？

現在看來，效果還算不錯。

【哇哈哈哈，這些凡人，全都被嚇住了。】系統在意識里大聲的嘲笑著：【對了，據說紅樓夢的背景是仿著清朝九龍奪嫡的時期。這個四皇子看著就冷冰冰的，會不會就是未來的皇帝？】

季聽了，眼珠子都未轉一下，只在腦子裡回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哪怕是當上了皇后呢，能多賺到能量麼？」這段時間接下來，深知對於系統來說什麼最重要。

【呃，好像不能。當了皇后都要關在皇宮裡……嘖，那裡雖然死的人多，可魂可不多。】系統十分會算計利益，才不會做這虧本的生意：【還是離他們遠點的好。】

到是季聽了它的話，好奇起一件事來：「聽說皇族的人，都有龍氣，是不是真的？這兩個皇子上有龍氣麼？」

【龍氣是有，不過這個位面沒有。】

「為什麼？這個位面不是還有神仙的麼？怎麼連龍氣都沒有。」

【那算什麼神仙，草木化人的怪而已。若是真有龍氣，這種小怪還敢進京城？在城門口就得化為飛灰。】

季怔了一下，無數人解讀紅樓夢，可還真沒聽過這樣的說法。草木怪？非要這麼說的話，其實沒錯。

【你道那個絳珠仙子怎麼願意拿本仙草跟我們做易？就是因為剛化人生，就被騙得離，以魂魄投到這林黛玉的里還淚。而的本本是煉丹的材料，在魂離時，被做了許多手段。後來淚到是還了，卻染了一悲愁紅塵，離又太久，最後本不能回歸本。了孤魂轉為散修……那絳珠草機緣巧合撞到我，這才有這機會。反正那仙草自己用不上了……】

本來好的一件事，讓它這麼一說，怎麼就變得慘不忍睹了呢？

「你不是說，是因為回到仙境，不忍林家落魄麼？」

【這是兩碼事。如果沒有我，再不忍也做都做不到。換別的人，肯定捨不得本。不過，有些潔癖，本被不知多人過手腳，寧修散修，也不要本了。】

「都說林黛玉本潔……」

「季姑娘。」司徒瞮的聲音又一次傳過來。只能先看向他。「季姑娘，前面就到城門了。你是不是先回馬車裡。」

季抬頭，果然已是漫天星斗，不知不覺，已是夜深。「好。」季從車頂上跳到車轅上，彎腰進了車裡，半點未影響馬車的進度。

又行了兩刻鐘，終於到了城門口。

夏天夜來得晚，黑這樣，已算是深夜。可就算如此，城門依舊大開，兩側士兵林立，肅然而待。一些一看份不一般的人，等在城門前……見到車隊，立刻上來行禮，態度恭謙。

那麼些人，只有領頭的兩個人上前。一個自稱金陵知府，一個姓甄，卻並沒有名。

季因是子，不必出來見客。

他們一陣寒暄，你來我往一陣，才繼續前行。

又行了一刻多鐘，馬車終於停一。

「姑娘，到地方了，請下車。」外面說話的，是兩個侍之一。季知道，們一個知綠，一個曉藍。

季下車，到都黑蒙蒙的，遠不知誰家的狗吠個不停。而邊，除了兩個侍外，就只剩下行李了。

「姑娘，這裡是客棧。殿下給姑娘單獨要了個院子，留奴婢二人侍侯姑娘。」知綠上前，小聲道：「殿下說會在金陵待幾天，姑娘若是有想去的地方，可盡。」

季點頭。跟著們穿過幾道門，一路上無半個閑雜人，直到暫住的小院。那些行李，一大半運到了旁邊的院子里，一小半運到這裡。知綠又道：「這是殿下給姑娘添置的東西。」

季掃了一眼那些箱子，不置可否。到是知綠和曉藍兩人，忙活個不停。

雖已半夜了，可各種準備卻一點不簡單。

洗浴時，準備最新鮮的花瓣。用餐時，粥就有十來種，全都是溫溫的，剛好口，點心小吃就更多了。季簡單用過，便立時回了屋子。待進房，知綠們才開始忙活們自己的事。等全都收拾妥當，吹熄了燈。這一天，才總算過去了。

便是季，也長長的吁了口氣出來。這一天，可真夠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