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里已經開滿了梅花，尤其是湖邊一圈，臘梅寒梅零落的栽著。中間夾著些其他季節才會開的花木，只是此時，多是葉落枝枯的狀態，但都是活的。

季一到莊子，直接就上了湖心島。湖上已然結冰，行不得船，那冰又不能走人。因此，運輕功過去，卻是把所有人都甩了，完完全全的一個人。

徐嬤嬤看那迫不及待的樣子，便輕輕的嘆了口氣，回了莊子里。

季就此就住在湖心島上，三餐還按時出來吃，只是除此之外，便極出來了。至於冷的問題？在古墓時，睡的都是寒玉床。難得過了一段清靜日子，整個人都沉靜了下來。因為這段時間而起了的那些浮躁，也盡數洗滌乾淨。似乎，又回到了初時。

這一天，季練完功，長長的呼出肺中濁氣。那一瞬間的覺很清晰：「我突破了。」

【厚積薄發，應該的。】

「在古墓有寒玉床，也沒有這麼快。」

【這就是你研習道法的效果加。】

季想想，確實有這樣的可能。

【司徒小七來了。】系統突的道。

季調轉視線，果然，看到司徒瞮正站在岸邊。不只他，還有司徒睿、柳湘蓮。徐嬤嬤也在，正跟他們說著什麼。

【司徒小七對你果然是賊心不死。】頓了一下又道：【其實，他的骨很不錯。如果實在找不到合適的弟子，他也不錯。】

季沒接這話，岸上的人看到過去，知道發現了他們，對著揮手。

既然來了，也沒必要躲著。雖然剛剛練功，出了些汗，但著整齊，也並無不妥。於是，直接飛掠而去。

「見過姑娘。」一落地，徐嬤嬤和柳湘蓮就向行禮。他們一個是奴，一個算是半個弟子，都是該當的，坦然之。只是柳湘蓮又好奇又驚訝：「姑娘，剛才那飛渡冰面的是什麼功夫？真正了得。」

被他這麼一說，到是突的想起，竟忘了教他全真教的輕功夫了。將這事記了下來，卻並沒有回他。而是先跟司徒家兩人打招呼：「二位怎麼來了？」

「姑娘，要不要先回主院再說？這裡天寒地凍，姑娘也該梳洗一二才是。」徐嬤嬤連忙上前打斷。

司徒瞮本剛才看到，冰上飛渡，如同九天仙子一般，早已看傻了。只是一對上清冷的眼，他心便忍不住難，此時正強自整理緒，本沒意識到說什麼。只覺得，的聲音清冷如玉，端的是好聽。

「季姑娘還是先去梳洗，莫要著了涼才是。」司徒睿一看自家弟弟這樣，就心口發郁。

「對，對，千萬別著涼。兒，你快去梳洗，我們不急。」司徒瞮連忙也道。

司徒睿幾乎要嘆氣，從沒想到，他居然會有一個如此……一言難盡的弟弟。他們皇家不是該無的麼？莫說什麼，便是親也不該有的。可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弟弟就是如此樣的人，否則，他怎麼會單純的將他當一個弟弟，只是弟弟。

季自不客氣，直接飛掠而去，轉眼就消失在他們面前。

徐嬤嬤跟他們告退，追著自家姑娘去了。柳湘蓮看了兩位皇子，也追著自家姑娘師傅去了。

「沒出息！」司徒家的兄弟兩人此時卻沒急著離開，司徒睿更是冷著臉，瞪著自家這個讓人頭疼的弟弟。「當真就這麼喜歡？」本來他是想阻了他出宮的，結果他在宮裡折騰的上下皆以為他要瘋了。邊幾個宮，先是幾個被打發了。重新配上之後，沒兩天又發到辛者庫，到後面越發不得了，居然死了人。

「四哥，我心悅兒，很喜歡。只想著便覺心喜，看了便連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他看出來了，越發的不滿：「那門規嚴苛的，據說從門派建幾百年，竟無一人達到標準。你還要繼續？這世間比漂亮的子不知多，比有能耐的，也不是找不出來。且我見你之前，並沒如此……」

「四哥，我如何不懂。正是因為懂，所以才越發的放不下。你不知道，只是跟在同一個莊子里，就覺得心喜若狂。」

「你是皇子，年紀也不小了。不說別的，明年就是當選之年，你的側妃，正妃，都該配齊了。過了年，你的邊就會放人……你覺得，以門規之嚴苛，可能允許弟子跟別的子，同侍一夫？哪怕只是侍妾，甚至有名無實，以的門規，必然是半點餘地沒有。而你可有勇氣和能力，為爭取這一片清靜？你自己，又能否守得了這份純凈？四哥不想潑你冷水，只是季姑娘一看就是冷心冷之人，且年紀尚小，這些只怕還未考慮過。所有的這一切，都得你一人面對。而四哥更擔心的是……就算你為了做到了，到最後，很可能是自己不願，到時……」

司徒瞮握拳頭，半晌才苦笑道：「四哥說錯了，不是過了年才在我邊放人。事實上，之前死的那兩個，就是在我邊放的。就是因為們，弟弟才意識到，除了兒，別人都不行。」

司徒睿臉微變：「你，何意？」他的視線不自覺得往下去，后又急急拉回，直直的看著他。「們可是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那兩個宮已死，可沒有人知道，們為什麼而死。

「四哥想哪去了。」司徒瞮笑道：「至於四哥說的那些，我自然是想過的。我是真心想求娶，所以，那些該考慮的，自然也是考慮過的。我也曾想過，如果我跟其他人一樣，娶個出高貴的正妃，娶側妃，納一院子人，齊人之福……可只要一想到，這裡面沒有兒。而可能有另一個人，卻可以跟朝夕相伴，親無間，我就恨不能殺了那些阻礙了我靠近的人們，更恨不能先殺了那個可能伴著的男人。」只是如此想想，他的眼睛都已開始發紅。

「即便一輩子可能都毫無結果？」司徒睿這一刻對季有了殺意。如果沒有這個人，他的弟弟，何至於如此狼狽，可憐。

「至，這一刻是如此。」至於將來，他不願騙人，他真的不知道。但這一刻，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

「若是，若是從始至終只一人，邊永不會有旁人。你可願退一步？」

司徒瞮搖頭：「四哥，我做不到。開始的時候，那些想要靠近我的人，不管是誰，我第一想到的就是，兒可會生氣。我若了，是不是就再見不到。後來，我便覺得，們每一個眼裡全都是算計和惡毒，上染著貪婪和風塵的味道，們就像一隻只惡鬼，想吃我的，喝我的。是想想，便噁心的想吐，更別提……」他笑道：「不是，亦不會再有別人了。」

司徒睿想不明白，他這個弟弟雖然未經，但好歹是皇子皇孫，宮中各人更是不。即便季長得不俗，氣質也不俗，武藝更是不俗，但……何至於此？

司徒睿沉默良久，終是長長一嘆：「既然如此，你多多研習道經吧。柳湘蓮那裡有一套，全是親筆所寫。」

司徒瞮：「……」這話題轉的太詭異，他一下跟不上。四哥是想讓他出家麼？還是估計他這輩子都不能抱得人歸了，所以從現在就要開始修養了？但想到兒親筆抄的書，立刻眼睛一亮：「我要。」

司徒睿卻不再多說，轉向著院子走去。

正在洗漱的季一字不落的聽完系統的轉述，【這個司徒小七，噗哈哈哈……】

季靠在浴池邊上：「他的轉變有些怪。按理，不至於如此。」就算對一見鍾，可這是古代，講究含蓄。難道真的是得不到的才最好？

【這個我知道。他跟司徒睿從江南回來，本是立了功的。但回宮之後，撞到太子跟皇帝的妃子＆，還被對方發現了。太子本就氣他跟司徒睿毀了他江山的錢袋子，所以使計算計了他，被皇帝撞到了他跟一個宮妃躺一起。那人醒后，把罪全推給他，自己一頭撞死了。所以那次皇帝封皇子，他什麼都沒得到，還對人有了心理影。之前他一直足，不許出宮。之後，皇帝大概知道了點什麼，覺得虧待了他。又開始補嘗，給他賜不人。誰知那些人太急了些，各種手段盡顯，還半夜爬床，又把他折騰的不輕。心理影就越來越大……於是，你這個高冷神，在他心裡的印象自然就越來越好，越來越好了。當然，最主要的是，他確實對你一見鍾，有基礎在。】

「所以，只是心理問題？」季想了想：「若是換一個稍微高冷些的人，他也是會欣賞的？」

【原則上說是這樣的，但他現在就認準你了。】系統道：【我的意思是，反正他現在只認你，不如就讓他跟你一起練功好了。找個弟子，從小教導，實在太麻煩了。而且，還不知道教大是怎麼樣的，萬一像李莫愁那樣，沉不下心來，本也沒辦法練。要是心懷惡念，趁你練功時你一把，那更慘……】

季起乾上，穿：「練出完整的玉＆＆心×經很要麼？」

【啊，總歸是越快越好吶。最主要的是，完全不需要投本。而且，這個司徒小七如果真的做到了，那肯定會乖乖的。等將來，你就算不喜歡他，教了他高深的武功，也算對得起他了。不拖不欠的……還有還有，他一旦開始學玉＆＆心＆經，再研修道學，也能讓他的心境慢慢平復。你看王重的弟子，因為修了道，好好的夫妻倆，就讓他給拆了。說不定將來，他也就沒有什麼心思了呢？你們可以為朋友，知已什麼的……】頓了一下又道：【當然了，這是我覺得好，你還是按自己心意來就好。】

「我知道了。」用力將頭髮蒸干，梳妝好，這才起出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