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鄭東黎銳利的目中,余笑一時半會兒說不出話來。
雖然很敬佩鄭東黎,但這并不代表什麼都會告訴鄭東黎。畢竟將自己的事全部說出來,也沒什麼好,說不定還會有什麼意想不到的麻煩。所以除了嵐姐和小珍之外,不打算對任何人提起醫院的存在。
鄭東黎在看著余笑,他在期待余笑說出真相。
余笑轉過了視線,看向車窗外的夜景。往后靠了靠,抬手捂著心口道:“哎呀……頭有點暈。”
“頭暈你為什麼捂心口?”鄭東黎問。
余笑從善如流,放在心口的手立刻轉移到了腦袋上,“暈啊……不僅暈,還很疼。”
鄭東黎笑了,他問道:“你是不信任我嗎?”
余笑閉上眼睛,開始哼哼唧唧。
“你不想說我也不能你說。”鄭東黎說著嘆了口氣,轉過頭,也學著余笑的樣子看著車窗外,“我今年已經45歲了,從我22歲那年病愈開始,我這一生有一半的時間都在尋找這件事的答案。我走了很多地方,見了很多的人。就在剛才,就在駱瑾告訴我,你認識他們的時候,那一刻我以為我終于可以不用在尋找了……”
聽到這里,余笑角搐了一下,心說你以為你打苦牌我就會心了?
過了一會兒之后見余笑毫無反應,鄭東黎有點暴躁又很無奈的道:“你這都沒反應,你是鐵石心腸嗎?”
余笑依舊看著窗外,心說我的心確實比石頭還要啊。
“你看著我。”鄭東黎道。
說著他去扯余笑的胳膊,“長輩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嗎?你這樣很沒有禮貌的……咦?”
余笑:“?”
鄭東黎開始余笑的手,余笑立刻把手回來,轉過驚疑不定的看著鄭東黎,“你做什麼?”
鄭東黎手,“把你的手給我。”
余笑把雙手背在后,“你這麼大年紀的還耍流氓?”
“我多大年紀?我很年輕!”鄭東黎去拽余笑的手,“你跟我扯東扯西,你遞給我一只手。”
余笑:“我不要。”
“嘖。”鄭東黎不再拽的手,轉而手朝著余笑的脖子去。
余笑立刻雙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鄭東黎趁機拽住了余笑一只手。前面開車的司機看不下去了,“你這位同志,給我放尊重點,信不信我報警了?”
鄭東黎怎麼可能把司機的威脅放在眼里,余笑道:“鄭哥,我們要是打起來,司機可就危險了,不要牽連無辜。”
司機在前面道:“小姑娘,你別怕,我這就報警!”
鄭東黎死死的攥著余笑的手腕,他驚異不定的看著余笑,“你……”
余笑瞪著他,鄭東黎口而出,“你已經死了?”
“還敢罵人?”司機氣得喲,他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囂張的人,“你這樣的人一定要到法律的制裁……”
“怎麼回事?”鄭東黎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況,他不可置信的看著余笑,“你還有呼吸,你的手腳并不僵……”
余笑反過來也死死的抓住了鄭東黎的手,“你信不信我打你?”突然司機一個急剎車,鄭東黎一頭栽到了余笑的胳膊肘上。他發出一聲悶哼,松開了手。
“小姑娘,別怕!”司機那充滿正義的聲音道:“警察局到了!”
趙嵐他們的車早早的就到了飯點,左等又等也沒等到余笑和鄭東黎。虞晴朗就很著急,“堵車了?”
“沒有。”趙嵐搖頭道:“我們的車都是一起走的,沒道理只有他們堵車。”
“我給鄭哥打個電話吧。”陸尋道:“問問什麼況。”
兩分鐘過后陸尋放下手機,一臉納悶的道:“電話打不通。”
趙嵐也不說話,掏出手機給余笑打電話,同樣是打不通。
余笑和鄭東黎在警察局先是被司機教訓了一番,之后又被警察叔叔教育了許久。好不容易放出來了,兩人都是一臉的晦氣。
余笑長長呼了口氣,“嵐姐他們要急死了吧?”
“別轉移話題。”鄭東黎頂著臉上的淤青,指著余笑,“你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沒有心跳,卻可以呼吸,也不僵,甚至你還有溫。沒有心跳就不能算活著,可你的況也不符合僵尸還有活尸的狀況,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余笑愁眉苦臉的著他,“大哥,做人能不能不要太較真?”
“我就喜歡較真。”鄭東黎放話道:“你這要是不說清楚,我就一直纏著你,直到你愿意說出來為止。”
“你怎麼纏?”余笑試圖說服他,“我今年二十歲,你四十五歲,半截子都土了,你能纏我多久?”
“纏到我死。”鄭東黎非常堅決。
余笑覺不可置信,“你都沒有事可以做嗎?”
“怎麼沒事做?”鄭東黎道:“你忘了我是先生嗎?搞清楚你這是什麼況,就是我的事。”
余笑簡直無語,妥協了,“好吧,我告訴你。”
鄭東黎立刻道:“你說。”
“其實我……”余笑遲疑的道:“你知道克蘇魯嗎?”
鄭東黎:“什麼?”
“其實我并不是我,你看到的我其實只是我用于偽裝的人皮,真實的我其實是舊日支配……”
鄭東黎往左邊看了看,又往右邊看了看,余笑好奇問:“你在找什麼?”
鄭東黎把自己鞋子下來了,著腳追著余笑打,“你胡說八道!我打死你這個倒霉孩子!你是不是以為我傻……”
趙嵐等人在飯店等了好幾個小時,等到飯店工作人員差點以為他們是來搞事的時候,終于把余笑和鄭東黎給等到了。
余笑的況還好,除了上有一個疑似腳印的臟污印記之外,其他沒什麼。鄭東黎就不一樣了,他就只穿了一只鞋子,并且臉上有一塊很明顯的烏青。
好不容易等到了他們倆,大家正準備抱怨兩句,看見他倆這個況也都忘記了抱怨了。陸尋問:“你倆跟人打架去了?”
唐星問:“是不是被黑心司機拉去別的地方打劫了?”
鄭東黎勉強出了一個笑容,“沒有,我們……是車子中途出了問題……”
“別瞎扯了。”余笑上前一步道:“我說實話吧,是我們兩個在路上的時候打了一架,然后被司機直接拉到了警察局。”“……”
周圍是死一般的安靜,眾人都傻愣愣的看著他倆。
鄭東黎心說自己沒臉見人了,他的這張老臉今天算是丟盡了。余笑毫不影響,走到眾人面前,將手到一個之前沒和他們一起游故宮的人面前,“您就是滕景之藤哥吧,久仰久仰。”
來飯店和眾人匯合的滕景之搞不清楚這什麼況,只好干笑著握住了余笑的手,“客氣客氣……”
余笑和鄭東黎打起來了,這事兒說起來怪不可思議的。
陸尋小心翼翼的問道:“咋還打起來了呢?鄭哥你鞋呢?”
余笑:“他用鞋打我,然后不小把鞋扔飛出去了,直接飛到了貨車頂上,被帶走了。”
“哈哈……”
周小珍一個沒忍住笑出了聲。
雖然及時的止住了笑,但這笑聲過于突兀,一時間在場眾人都是心微妙。
虞晴朗有點生氣,“老鄭,你怎麼回事?有什麼事你要打孩子?”
鄭東黎答應了余笑不會將這件事給任何人,他還能說什麼呢?他只好盡量掩飾道:“沒什麼,都過去了……”
“到底是為了什麼打架?”唐星眉頭蹙,“鄭哥,你人很好,我從來沒見過你對誰發過火,所以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
鄭東黎無奈極了,真實原因不能說,難道讓他臨時瞎編一個打人的理由?這也太為難他了吧?
不得已,他只能求助的看向余笑。
余笑心說你拿鞋子打我,活該!不過氣氛也不能繼續這樣僵持下去,余笑站出來道:“這件事也是我的不對,不是鄭哥的原因。”
鄭東黎表一松,心說余笑這個姑娘還是不錯的,雖然皮了一點,但是人很好。
趙嵐幫余笑拍了拍上的灰塵,問道:“那是什麼原因?”
“我有個長輩年紀很大了,八十多快九十歲了,一天不如一天,他就想趁著人還能走給自己選一塊風水寶地。”余笑道:“這不正好鄭哥就是干這個的嘛,我就想拜托鄭哥幫個忙。”
話說到這里都是正常的,可正因如此,大家都更不懂這跟他倆打架有什麼關系。
然后他們就聽余笑接著道:“我也不打算讓鄭哥白干,可鄭哥一張口就要十萬塊錢,我們家只是普通工薪階層,哪兒給得起這麼多錢?”
鄭東黎:“……”
“可是這也不能怪鄭哥,畢竟鄭哥向來都是這麼收費的。”余笑自責的搖了搖頭道:“是我不好,脾氣壞,忍不住就跟鄭哥手了。”
鄭東黎:“……”
“鄭哥。”唐星的表很復雜,“看個墓地的風水而已,更何況笑笑還是朋友……”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下,可能是覺得就算鄭東黎收費再貴那也是他的事,他不好說人家什麼。于是他道:“要不這樣吧,那十萬塊錢我幫笑笑出。”
鄭東黎心里發苦,抖,他覺自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我……”鄭東黎:“我錯了,我決定不收錢了……”
“嗐。”滕景之走過來攬住鄭東黎的肩膀,“說這些干什麼?趕點菜吃飯吧,大家都了。吃完了還要去唱歌呢,可不能再耽擱了……”
在滕景之的緩和下,氣氛又重新好了起來。
余笑在姐妹們邊坐下,趙嵐湊到余笑耳邊道:“是不是鄭哥察覺到了你的況?”
余笑點點頭。
周小珍也小聲道:“鄭哥可真敏銳啊,他是怎麼發現的?”
“回去說。”余笑道。
“真是沒想到啊。”虞晴朗一副我今天才知道你的真面目的語氣道:“老鄭居然這麼錢,這麼小氣,虧我以前還暗過他。現在想想真是后怕,還好他對我沒意思。”
唐星把菜單遞給余笑們,道:“點菜吧,喜歡吃什麼隨便點。”
余笑頗為矜持的笑了笑,唐星立刻補充道:“放心吧,我請客,你想吃什麼都行。”
“……”
當晚他們一起玩到了第二天凌晨,好多人都喝醉了,余笑和幾個沒喝醉的人一起把他們都送回了各自的住。
之后余笑回到酒店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睡了一會兒。
當早晨的從窗外照進來的時候,余笑睜開了眼睛。抬手捂住了心口,就在剛才覺心口的位置有點。
就好像是里面有東西在。
“夢魘?”余笑輕聲問:“是你醒了嗎?”
夢魘自然沒法給回答,但也知道,時間快到了,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
“我真的還想再活五百年……”
電話是鄭東黎打來的,“你起床了嗎?我到你們酒店了,你出來吧,你答應了要對我說實話的。”
余笑心中暗嘆,人的好奇心為什麼要這麼重呢?不求甚解也很好不是嗎?
下了樓,看見了一臉神清氣爽的鄭東黎。
“你昨晚不是喝醉了嗎?”余笑好奇道:“這麼快就清醒了?”
“哼哼,我自然有我的手段。”鄭東黎問:“小趙和小周呢?”
“喝了點酒,估計要多睡一會兒。”余笑道:“我們找個地方吃早餐吧,有什麼話慢慢說。”
然后兩人就去了酒店餐廳。
余笑一邊吃著腸,一邊將醫院的事告訴了鄭東黎。這是昨天晚上答應鄭東黎的,如果不答應,鄭東黎估計還要在警察局門口追著打。
老爸死去的那天,客棧裡來了一個紅衣女人,她說今天是我和她的洞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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