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面對著碗裏的羊有些糾結，看了看旁邊的筷子與調羹，猶豫了下，雙手捧著碗，把個小腦袋埋進去用舌頭。然而人類的舌頭不像是貓咪的舌頭能捲起羊，了好幾下也只是沾了。哀怨地抬起大眼睛看著元狩帝，明顯是在控訴他。

元狩帝快要笑得不能自理了，是人也好，妖怪也罷，笨的這麼可，想來也不會害人。他像是平常一樣把清歡提了起來，抱到大上坐著，端過羊，用調羹喂。

喂得差不多了，清歡卻突然咬住了調羹不肯撒，瞪著雙大眼睛看啊看，小模樣實在是可，元狩帝手耳朵，下意識抖了抖，發出一聲的喵~

「淘氣，現下這副模樣，可不能再不聽話了。」元狩帝語重心長地說。仔細想想，圓圓還是乖的，平日裏也不跑，很聽話，就是黏人些，偶爾搗蛋些。但仔細想想，這都不算什麼病，反而因為這些小缺點顯得格外招人疼。

清歡撒地抱住元狩帝手臂，喵喵喵個不停。這喵喵再好聽，一個的小姑娘，一張就是貓聲何統？元狩帝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看樣子，他得出些時間來教說話了。

清歡不知道元狩帝在想什麼，只是出一臉燦笑。

元狩帝教導清歡講話的過程非常無奈，因為這貓兒聰明是聰明，卻不夠專心，注意力從來不能有半刻鐘的集中，經常是他說著說著就睡著了，天就在床上窩著。因為變了人的緣故，他現在已經徹底戒了讓宮伺候的習慣，沐浴更全部都自己來，就連正殿都不許有人踏半步，滿心想著等貓兒會說話了再說。

誰知道這傻貓……

見得了空又想往床底鑽，元狩帝眼疾手快一把拎住傻貓尾扯回來，強迫與自己面對面正襟危坐，問：「今兒早上朕給你留的功課，你可都背好了？」

什麼功課呀，不過是些三字經千字文之類啟蒙的東西，這貓兒聰明，就是懶，做什麼都是不著不行。果然，元狩帝這麼一問，傻貓眼底心虛一閃而過。

元狩帝也不氣了，真要生氣他早就被氣死了。於是把傻貓抱起來給洗澡去，原本是貓的話，三天一洗也沒關係，可這會兒變人了，一天不洗他都不了。

洗完澡香噴噴地回到床上，還是要背書。清歡現在差不多能流利講話了，就是黏人還是一樣黏人。元狩帝把抱到床上后自己去沐浴，完了轉過屏風后一看，傻貓趴在床上，面前攤著本圖畫書，絨絨的白尾正來回晃。

想到貓兒樣的時候，元狩帝心不已。「貓兒，不許再看了，快背書。」

自打清歡變人之後，元狩帝就沒再圓圓了，一是為了把跟貓樣時區分開，二也是擔心會被人聽見。就是貓的事，絕對不允許有第三個人知道，所以元狩帝隨口貓兒，習慣了之後，也就了清歡的名字。

清歡可喜歡看這些畫本了，講的都是些野史啊志怪什麼的，很對的胃口，三字經千字文之類的，還活著的時候三歲就能倒背如流了好麼！可是元狩帝那麼堅持，又一向保持著乖巧的形象，便不不願地合上，抓過三字經看起來。

見清歡趴在床上用手指頭點著字，一個一個讀的模樣，怕是元狩帝自己也沒意識到他的眼神有多麼。

睡前清歡總算是背了下來，元狩帝還算滿意，於是今晚有宵夜吃。

富公公送宵夜進來的時候心都在抖，皇上這陣子似是中了邪一般，不但把所有伺候的宮都趕了出去，還不許人進殿！就連自己這個伺候了二十年的侍都不給……富公公的心在滴。

還有圓圓主子也不曉得怎樣了，偶爾他在外頭守夜的時候，能聽到裏頭傳來說話聲，一個自然是皇上，另一個卻是的，還有些口齒不夠伶俐，甚至夾帶著貓聲。

富公公也是看不懂了。

他把宵夜放好，正想問句是否需要奴才伺候，元狩帝就他退下。富公公捂著中箭的心口，慢吞吞退了下去。

今天的宵夜是湯，清歡到現在也不大會使筷子，元狩帝也縱著，用膳都親自手喂，清歡乖乖張，可是吃了一半突然蜷起來微微抖。

元狩帝嚇了一跳，以為這膳食有毒，該死，不應該把試菜太監也撤了的！正要喊富壽傳醫，清歡卻突然抓住了他一手指頭，斷斷續續地撒：「疼……」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小屁。

元狩帝一愣，怎麼是……屁疼？難道是要出恭？

還沒等他回過味兒來，那絨絨的長尾便消失不見了，與此同時，滿頭白髮也在慢慢變黑，就連那雙金銀異雙瞳，也如同夜空般黑白人。

現在的貓兒，不管怎麼看都是個正常，再沒了一貓樣，只是眼神嗲無助，水汽瀰漫，似乎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元狩帝想，難道是因為這段日子投喂多了，所以……就變化了？

這實在是超出了他的知識範圍，但好在做皇帝的心寬，變人樣就方便多了，日後也不必天悶在他的寢殿哪裏都不能去。

真好看。

他的貓兒啊，可真好看。

清歡也很奇怪自己的黑髮以及沒了的尾，別懷疑，是真的不知道為什麼。難道是法力回來了？試著用意念移桌上的杯盤——紋不。又悄悄眨了下眼，想讓元狩帝從凳子上跌個狗啃泥——也沒用。

那是怎麼回事？

墨澤開發的這什麼狗屁系統，到底是怎麼運作的？！要是可以，現在真想立刻回到孟婆莊把墨澤給狠狠揍一頓。可答應試用墨澤的破系統的時候，選擇了不完心愿就回不去的標籤，現在想剁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