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完全化作了人形,清歡也就解了,元狩帝也知道貓兒天玩,便不再困著,隨便在宮裏到閑逛,只要有宮太監跟著便可,當然,暗地裏他還撥了數名暗衛暗中保護。
他可不想再讓上次那種事件再一次發生了。現在貓兒在他心裏的地位越來越重,若是再一次上次那樣的傷,元狩帝覺得自己會發瘋。
好在清歡很乖,雖說給解了,但一直都在他看得到的地方玩耍,決不會跑,這一點讓元狩帝很是欣。
事拖了那麼久,清歡覺得有點不好意思,這還是頭一回降臨到某個世界卻一直拖著沒去干正事兒。反正最近朝堂上卿昂然是越來越重用越來越出風頭,別人家尚了公主都是要避政的,他可倒好,憑著一腔才華居然得了元狩帝的青眼。
雖說元狩帝心中對卿昂然並非百分百信任,卻也認同這位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很多時候,從卿昂然口中說出的建議或是策論,都讓他有種耳目一新的覺。所以,只要卿昂然不做的過火,他是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更何況公主對卿昂然癡心一片,他這做皇兄的也不好對卿昂然出手。
清歡當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迫切需要揭穿卿昂然的真面目。然而現在一沒有人自由,二沒有法力,每天被困在這宮殿裏,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出去。想過要騙元狩帝來著,可是後來一想,此人城府極深,與其絞盡腦騙他,倒不如跟他說實話。讓他心裏對卿昂然有個數,日後說不定還有扳倒卿昂然的機會。
當元狩帝再一次把清歡帶到書房的時候,躲在元狩帝小憩的隔間里,聽著外頭卿昂然慷慨陳詞的聲音,簌簌發抖,半晌,竟藏到了人榻下面。
元狩帝結束議事過來找人,誰知道怎麼也瞧不見,了好幾聲才看見灰頭土臉的從榻下鑽出來。
他想責備兩句,又見亮的大眼睛裏閃著淚花,被嚇得連異雙瞳都出來了。這可就奇了怪了,貓兒天不怕地不怕,連他這個真龍天子都敢踩著鼻子,還有什麼能嚇到?
然而當務之急是先把哄好了,其他的待會兒再說。
好不容易把人哄回懷裏,元狩帝坐到人榻上,讓清歡坐他強壯有力的大,聲問:「貓兒,怎麼了?朕不是一直在外頭麼?是不是有人嚇你了?」說著,用刀子般的眼神剜了一眼被他遣到外頭站著的宮人們一眼。
宮太監頓時跪了一地。
清歡輕輕搖頭,把元狩帝的腰摟得的,仍然驚魂未定:「是、是那個人……好可怕!」
「哪個?」元狩帝循循善,他實在是想不出這貓兒被誰欺負過,之前那不長眼的黃人早已被杖斃,怎麼還有人會把嚇這個模樣?「貓兒乖,有朕在,不會有人敢傷害你的。」
清歡仍舊搖頭,死命地朝他懷裏鑽,明明整個人都已經在他懷中了仍嫌不夠,小腦袋塞在他胳肢窩裏,真跟只貓是一模一樣的。
元狩帝被這樣子弄得一顆心是又又疼,這要換做別的人敢如此對他,早被他命人拖了出去,可換做是這隻滴滴的貓兒,他就滿心不忍,只想把好好抱在懷裏哄著。「朕會保護你的,難道你忘記了?朕對你多好你都不記得了麼?你不信任朕?」
聽出他語氣里的憾和委屈,清歡猶豫了一下,才怯生生地指了指站在不遠的侍們。元狩帝一個眼,富公公便率眾退了出去。
待到只剩他們二人,確定安全沒有危險了,清歡才抓著元狩帝的龍袍,小腦袋抬起來,仰臉看他,哆哆嗦嗦地說:「那個人,好、好可怕……我、我……我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那個人……是哪個人?」元狩帝的聲音更了。
「駙馬……就是公主的丈夫。」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又抖了一抖,元狩帝卻訝異不已,按理說真正照面也不過兩次,怎麼就……慢著,這麼說起來,黃人待那一次,的確也是在看到駙馬之後才撲進花叢中的,當時他覺得那是小貓撲耍,莫非其實是在害怕,所以素來乖巧溫順的才會藏起來不敢出來?
元狩帝把自己的問題問了出來,得到清歡輕輕點頭。
他怕嚇著,所以哄說話的語氣都是非常輕緩慢的,清歡慢慢地被他哄得定下心來,在他的導下,支離破碎地把狐妖跟卿昂然的故事講了一遍。雖說有些地方用詞不夠準確,有些地方甚至表達不清,但元狩帝還是以強大的概括能力給弄清楚了。
他有點……消化不了。接貓兒是一回事,世上存在著其他鬼怪的事實又是另一回事。尤其是貓兒說的,卿昂然竟也是個怪?還是個奪舍的怪?
元狩帝幾乎都沒有猶豫便相信了清歡,貓兒跟在他邊這麼久,子多麼單純天真他是知道的,必然不會說謊,只是……若那卿昂然是個怪,他是決計不能容許一個怪做駙馬,甚至朝為的。
一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對蟠龍國自然不會有什麼歸屬,也不會有責任,如此下來非常危險,萬一哪一天卿昂然覺得這皇位很不錯,想試試,於是意圖謀反呢?(陛下您真相了)思來想去,如果說元狩帝之前還有繼續重用卿昂然,甚至把某些大事給他去辦的話,那是萬萬不可能的了。
「貓兒。」他親了親因為恐懼而顯得冰涼的頰。「宮裏待的時間夠久了,朕帶你出去玩好不好?」
清歡一愣,這意思是要……微服出訪?能行嗎?
其實元狩帝早就有這個打算了,如今四海昇平,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年年各部呈上來的奏摺都是報喜不報憂,所以他想出去走走,看看民間是不是真如奏摺上所說,路不拾,夜不閉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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