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皇上一行與方大人談起來了，吳父心中暗暗苦，他是不敢的，他等著皇上的怪罪，卻也害怕即將到來的，可能的滅頂之災。

可從始至終元狩帝都沒搭理過他們——對元狩帝來說，吳家人真是渺小的不能再渺小了，他本不必把心思浪費在他們上。至於如何置吳家人，相信方靖跟陳勉可以決定。

既然份已經暴，元狩帝也就不再偽裝，直接住進了涼州驛館，只是勒令他人不得說出他的份，只說是京城特派的使臣。

元狩帝來涼州做什麼，兩名心腹大臣都是知道的，所以元狩帝乾脆放手讓這兩人查去，自己帶著清歡四遊山玩水吃喝玩樂。胡威跟富公公就屁顛顛跟在後，嘿嘿，這可比宮裡的日子舒服啊。

當天晚上，沐浴完畢，清歡突然想起那天看到的吳苗苗在比武招親時利落的法和武藝，心中陡然生起幾分豪氣，便赤著小腳丫跳下了床，擺了個很像模像樣的招式對剛沐浴完扣寢的元狩帝道：「爺，我要跟你單挑！」

瞧這小樣兒，元狩帝本沒把放在眼裡，以為是想玩，便勾了勾手指。誰知小人突然一掌襲來，竟也是有模有樣，直攻他命門，段靈活迅捷，可惜力道不夠，趴趴的。元狩帝先是一驚，原想陪著玩，奈何清歡出手很重，招招斃命，邊出手還邊惋惜沒有毫力，又太過弱的自己。哼，這要是劍修那時候的自己，一百個元狩帝也不夠一手指頭碾的。

可現在了那個被碾的人，元狩帝不敢掉以輕心，因為這丫頭真是一點面都不留。他跟你來我往了幾招，便存了挑逗之心，覺得這丫頭打架時那妖嬈轉的子和烏黑的長發實在是景一樁。

論招式武功，元狩帝本不及清歡，可惜清歡空有招式，沒有半點力氣，只能被元狩帝吊打。他存心逗玩，便在攻擊的時候悄悄扯開裳，當清歡回過神，上已經只剩一個小肚兜了。

得尖一聲鑽進被窩，也不打了，氣吁吁的從被子里出一顆小腦袋瞪著元狩帝，氣呼呼道：「爺賴皮！欺負我！」

「爺哪兒欺負你了？」元狩帝挑眉，趁著清歡不注意，雙手進被窩，也不知他怎麼弄的，總之三秒鐘過後，清歡覺得脖子一涼——這會連肚兜都沒了！得渾都泛上了人的紅，不住地重複爺壞爺壞這兩個字。

元狩帝也是逗著玩，誰不知死活找他比武。他要真認真起來，還不分分鐘弄死。把肚兜放到床頭，進了被窩把的小人攬到懷裡，低聲咬耳朵：「誰你出手那麼重，今夜罰你睡覺不準穿服。」

清歡的耳子通紅的要滴。元狩帝低笑，摟著，手不安分的這兒那兒的，問：「哪兒學的功夫？」

清歡想了想：「嗯……就是腦子裡有的，本不用學。」

那可能是妖的天賦吧，元狩帝想。他實在是太信任清歡了，說的每個字，他連考慮都不會考慮就願意全心的信任。「日後可不能這樣對別人，若是陌生人，你出手這麼狠，他們可不會像爺這樣讓著你。」

「嗯！」清歡甜甜的應了一聲，親親元狩帝堅的下。「爺對我最好啦！」

元狩帝的心要化了。

他們這邊頸共眠深如許的，涼州城卻出了大事。

原因無他，那些失蹤的姑娘全找著了，全死了，死的很奇怪，渾上下沒有毫不說，口還都破了個大。仵作驗后說，這些姑娘全是在活著的時候被取出心臟活活疼死，而後又被死後放所致。一共十三個姑娘，全部是同樣的死因。

全是在城外一座荒山裡被發現的。那座荒山剛被勘探出有鐵礦，開採的時候突然塌方，地面出一個大，這十三個姑娘就安安靜靜地躺在那裡。兇手還給們把裳都穿好了，但奇怪的是這十三位姑娘臂上的守宮砂全沒了。

也就是說，這採花賊抓的是十三至十六之間的，還未嫁人，尚是子的姑娘，破了們的子然後剖心放，然後為們把服穿好。

真是喪心病狂。

元狩帝是知道這事兒的，他本不想讓清歡知曉，誰知道這傻貓也學了，居然躲在簾子後頭聽。等到他把幾個臣子都遣退以後，蒼白著小臉走了出來，直接撲到他懷裡：「爺！」

察覺到小手冰冷，元狩帝心一沉：「怎麼了？」

「那座荒山……以前，是狐妖姐姐府所在。」清歡思量了片刻，猶疑地抬頭：「該不會……是胡氏一家還有活口，為了報仇，才用了這等邪法修鍊吧？」

自從得了傻貓，元狩帝對神鬼之事已經可以很隨意的接了。而且自從養了傻貓，他也經常看些鬼狐志怪的故事，這樣聽清歡一說，好像還真頗有道理。

「子，人心，是天下至之，亦是至邪之。只是狐妖姐姐曾說他們胡氏一族以水野果為生，吸取天地之靈氣，因而修行緩慢，並且法力低微。也是因此，才被挖了丹和心，而無還手之力，若……」

元狩帝將清歡摟進懷裡，神深沉，「這事兒不好解決。」

「要不……我去走一趟？」

「不準！」元狩帝立刻黑了臉。「你這傻貓，要是去了，還不被狐妖給吞了？沒法力也沒本事的，連腦子也不長了麼？」

失去法力的清歡覺得心口咻咻咻，萬箭穿心。「那怎麼辦？總不能讓他繼續害人吧？」

「我有辦法。」元狩帝似是想到了什麼，驀地勾一笑。

那笑容真是自信到了極點，俊到了極點，即便是清歡，都為那黑眸子里的堅定所迷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