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1第九章

這一次的臨時任務烈度並不大——據希姆萊將軍的警告，格拉夫教授會面對的危險最多也就是同盟國的間諜，從武力上來說約等於普通土著。面對普通土著，李/明夜的優勢是倒的。本時代的間諜所用的武/多是比較袖珍的手/槍，小/口/徑低傷害，打李/明夜本就不破防……

弗里德里希與格拉夫也並不認為這次出門會有什麼危險——在他們看來，按照格拉夫教授的級，如果間諜能夠準確地把他逮住，那麼德意志也就離淪陷不遠了……

當然，李/明夜並不這麼想。然而看了看弗里德里希，又看了看格拉夫教授，思考了片刻，還是決定閉。

李/明夜推斷這次任務烈度不大，所以也懶得開口勸說了。此時開口，無疑等同於認慫，扣印象分是必然的。

弗里德里希最後一錘定音，他問武/裝黨衛隊另外要了兩個突擊隊員，同李/明夜一同護送格拉夫教授。他並沒有考慮對李/明夜的左手進行醫治，李/明夜的傷勢涉及生命魔法層面，如果想要快速治癒，必須補充最本的生命力——毫無疑問，這相當不劃算。

這也是李/明夜意料之中的事。以目前每分鐘恢復接近2點的強大恢復能力，想要自然清除異常狀態也需要足足五天的時間，其傷勢之嚴重程度可想而知。

格拉夫教授在與弗里德里希商議完休假之事後，便告辭去收拾東西了，李/明夜則很有眼地站在原地不，靜待弗里德里希開口。

過了片刻，弗里德里希將手中緻的銀制茶杯輕輕放下了。「叩」的一聲輕微不可聞，音淡薄，卻清晰脆然，如法槌砸落時的肅凈。

「麻瓜總是給我一個又一個意外。」弗里德里希淡淡地喟嘆了一句，「麻瓜研究員對於默然者的一些舉措，哪怕是最冷酷的黑巫師都會忍不住容；而你——科小/姐，你同樣擁有麻瓜的鐵石心腸，如果要我找出與你類似的東西，恐怕只有八眼巨蛛的毒了。」

「戰爭使人冷酷，波爾格先生。」李/明夜平靜地說道，「比起戰俘營中的保持/、睡眠剝奪、食水剝奪、剝奪、自尊剝奪、生/電擊等等屬於拘/留國的『娛樂』和『實驗』，我自認為還是一個比較仁慈的人。」

李/明夜列舉的例子都是在的原生宇宙中，二戰結束后逐漸曝出來的人/實驗項目，相信這種人/實驗必然是廣泛存在的，這做……廢利/用。

在小白鼠們看來，地獄里的惡/魔長著人類的臉，穿著白大褂或者綠的防護服。

——不然呢？實驗們難道一天三頓飯、飯後散個步、睡前洗個澡、偶爾嗎？

「哈！說得好。」弗里德里希笑了一聲，「麻瓜這個龐大的種/族如果有朝一日終究會毀滅，那麼毀滅你們的只能是你們自己。你們沒有魔法，但是你們有足夠的想像力，你們的戰爭則最大程度地釋放了你們的想像力——看看你們的科學！一百年/前，麻瓜們還覺得飛行是天方夜譚，只有神才能征服天空——可是現在呢？」他淡淡一哂，走到窗前，抬頭看了看天空。

空氣中的霾和塵使傍晚的暮折/出朦朧如霧的淡薄金，弗里德里希半張面容浸在明昧的金霧裏，顯得異常深刻，那線的淡溫和愈發襯托出他眉宇間有穿力的深邃與冷漠。這位黑巫師褪去了所有偽裝出來的爽朗與熱誠，看起來竟然像夜空靜海一般，冷而幽暗，深不可測。

「您似乎對麻瓜的科技很興趣。」李/明夜回憶了一下這兩三百年的歷/史。數千年之厚積終於結束，人類的科技從第一臺工業蒸汽機的問世開始，逐漸迸發出了「人定勝天」的氣魄和彩。

「我可不是教廷的那幫蠢貨，他們還不知道自己末/日將近——只有科技才能殺死他們的上帝。當一個普通的麻瓜都能輕易地憑藉科技飛行和屠/殺的時候，當曾經只有神才能做到的事變得如此輕而易舉——麻瓜為什麼還需要一個宗/教來管/教他們？教/導他們忍耐和剋制？告訴他們『人生而有罪』？忍苦修來獲取一些普通人都能獲得的力量？」弗里德里希語氣逐漸高昂，冷嘲譏誚的口吻辛辣得像一掛著荊棘的鞭/子。

李/明夜平靜地沉默著，神容淡漠如雕塑。在的原生宇宙，歷/史已經證明了這番話的正確——科技所殺死的不僅僅是宗/教，而是人們的敬畏之心。隨著人能做到的事越來越多、世上的越來越，人類把自己奉上了曾經屬於神明的供桌。

一個不能令人產生恐懼或嚮往的宗/教，只不過是一個單純的名詞。

弗里德里希似乎想到了什麼，他的眼神逐漸熾/熱，聲音卻平靜了些許：「教廷已經沒救了……但魔法界還有救，因為魔法界有一位眼長遠的偉人，已經提前看到了一百年後。」他略頓了頓，「『擁有力量使人狂/妄，見識到更強大的力量卻使人謙卑。』」他若有所思地重複了一遍李/明夜說過的話，「你喜歡力量嗎，科小/姐？」

「只有擁有力量的人才擁有選擇的權/利，波爾格先生。」李/明夜發自心地說道。並不介意在弗里德里希面前暴/自己的冷酷、貪婪或者野心，在自己不可能威脅到他的況下，這三者都是值得褒獎的德。而對於一個領/導者來說，也只有知道自己的下屬想要什麼，才能更好地使用下屬的才能。

弗里德里希果然笑了。他走到辦公桌后坐了下來，淡淡道：「我曾經說過，你擁有一些非常稀薄的魔法潛質，但這些潛質一旦被發掘出來，也足以讓你獲得你想要的東西。」

李/明夜立刻/出了一掩飾過的驚喜之。深呼吸了一下：「您需要我做什麼呢？」

「這段時間中，實驗樓里進了一些小老鼠，他們在/地計劃一些事兒，還以為我不知道……當然，他們很小心，我確實無法知道他們打算做什麼。」弗里德里希微笑著說道，「私底下做一些渾水魚、中/飽私/囊的小作，我是可以允許的，但我必須知道他們究竟打算做什麼事兒，懂了嗎？」

「我明白了，波爾格先生。」李/明夜相當恭敬地應了這個來自於新上級的第一個正式工作任務。這個任務與的推測以及接下來的計劃不謀而合，基本上相當於白送……

「很好。」弗里德里希頷首。他重新拿起了一疊羊皮紙與一羽筆，一邊開始寫著一些什麼，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先去看著格拉夫吧，這老頭兒還是重要的。別讓我失，科小/姐，弗里德里希·波爾格從不給人第二次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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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第二特別行隊的過程相當奇妙，一行四人竟然先是通/過一壁爐來到了一無人的公寓中，隨後四人在樓下找到了一輛準備好的汽車。格拉夫教授的家距離此還有些距離，但這個公寓已經是最近的飛路網傳/送點了——紐蒙迦德畢竟不是德國魔法部，他們是無法肆無忌憚地搭建非法飛路網的。

在這一路上，李/明夜發現格拉夫教授是一位很好相的老人。他言辭詼諧，談笑的神含/著歲月的疲倦和溫和，像是一張泛黃的舊照片，或者一本落著老舊塵埃的羊皮書。

落日餘暉鋪瀉如金水，將略帶秋黃的行道樹漂出更為溫暖的潤澤高，彷彿施了一層輕薄的臘。波茨坦的秋日街頭有一種安詳而沉靜的品格，車窗外歷歷而過的景緻被玻璃隔絕，平添了幾分恍若隔世的靜謐。歐式的慵懶與風雅是帶著淡淡憂靡的，再華麗熱鬧的喧囂都像是一杯熱咖啡，醇且濃冽，卻是安靜的苦香。

「……魔法是一種恩賜，孩子。我這個沒用的老傢伙原本只想在波茨坦大學教教書，我已經老啦，德意志的未來屬於那些朝氣蓬的年輕人。」格拉夫教授慨道，「但是弗里德里希說服了我——當他帶著黨衛軍敲響我家的門時，我正在憂愁我第二個孫的原發肺結核。這真是可怕的病癥，我看著我的小天使發燒、咳嗽、哮和起紅斑，而我和我的兒子卻束手無策。」

這確實相當不幸，憑格拉夫教授的隻言片語，李/明夜聽出他的孫居然還出現了過敏反應……

在李/明夜的原生宇宙，治療肺結核的臨床抗生素鏈黴素於1946年發明，而此時是軸心國橫掃戰場的1940年。據格拉夫教授的話中可以看出，這個宇宙的人類結核病史同樣於黎明前的黑/暗時期。

「看起來波爾格先生解決了這個問題，我想這是一場醫藥學的奇跡，真可惜我不能親眼見證這一幕。」

「是的，我簡直不敢相信，弗里德里希的魔藥箱簡直能裝下整個天堂！他用一瓶魔葯就解除了小娜的痛苦，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個瓶子……我當時就想，我不可能再拒絕弗里德里希了，既然他與德意志都認為我這把老骨頭能派上用場，那我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呢？」格拉夫教授了眼鏡，「我們正在把只屬於數人的奇跡，變真正能造福全世界的東西……這個未來值得我為此付出一切。」

「這聽起來非常困難。」李/明夜用誠摯的口吻接了句話。

「是的，孩子，所有的魔法造都是無法量產的，哪怕是最簡單的魔葯也是如此。所有的巫師在制/造魔法造的時候，都必須加巫師本人的魔力，魔法因巫師而存在，但巫師的數量太了，魔法界又相當封閉……」

「——所以你們想通/過研究默然者/能單獨分離出來的暗魔法能量，結合人/實驗，找到將普通人變巫師的辦法？」李/明夜瞬間瞭然了。

看起來這就是格林德沃想要嘗試的一條道路。

因為未知原因（李/明夜猜測這個原因可能來自於本宇宙的2%探索度，也就是角斗/士），格林德沃把目轉移到了麻瓜快速發展的科技上，並以他的遠見卓識敏銳地看出了科技的發展會給世界帶來怎樣的影響。

據原劇來看，在格林德沃的心中，巫師之所以優於麻瓜，只是因為巫師比麻瓜更加強大，強者理所當然該攝取權/柄。所以他不介意讓麻瓜為巫師的一分/子，並以這種方式來擴大巫師的族群，增強未來世界中巫師的種/族競爭力，使更為強大且有足夠數量的階層能夠佔據統/治地位。這會形一個相當穩定的秩序，且有健康的流——如果麻瓜真的能通/過某些可控的方式為巫師的話。

——統/治的麻瓜擁有便利的魔法生活，社/會擁有恰當的人才獎勵機制與適當流的階層，頂端是強大而富有遠見的領/導者……一個魔法帝/國還需要別的什麼嗎？

唯一的問題是，格林德沃將如何實現它，如何帶領巫師們推/翻麻瓜們的領/導……是的，一場戰爭！毫無疑問。

在麻瓜世界因為二戰而滿目瘡痍之後，紐蒙迦德就可以坐收漁利。而與此同時，如果生化實驗功，格林德沃手握使麻瓜為巫師的方法，麻瓜部必然會產生分/裂，格林德沃的變革將以最小的代價獲得功。

如果生化實驗不功，格林德沃也可以先調轉目標統/一魔法界，以整個魔法界的力量來統/治二戰後尚在息的麻瓜世界……這大概類似於原劇中格林德沃的計劃，只不過晚了幾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