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不作為,往往就會造奴大欺主的局面。
燕七小時候就吃過這虧,前面不是說了麼,就因為二房這些奴才被放任刁了,個個兒好吃懶做玩忽職守,導致燕七1.0不幸夭折。
2.0繼任之後因年紀還小,三歲大的娃娃總不能直接把刁奴們上手削死,百忍熬到年紀略大一點了,刁奴們也不敢再當面放肆。
雖說二房姐弟在老太太面前不寵,老太爺卻是很疼小九爺的,且大老爺那個神經病也時常到二房來小坐,瞅見這個丫鬟合眼緣,一把就拎走了——當然不是自己用,而是指給了大太太鋪子裏的小夥計,又瞅見那個婆子討喜,要了去放在莊子上欣賞田園風順帶慢慢養老。
久而久之,大家發現大老爺要走的都是二房裏最刁最貪最的那幾個。
見機早的連忙收了歪心,認真伺候起主子來。
然而還是晚了,滿院子的下人一個也沒逃出大老爺的魔爪去,連負責倒夜香的馬婆子,都在一個冬天的黃昏,被大老爺以「夜香倒得好」為由頭,去了距京最遠的一個莊子上,繼續為倒夜香事業艱苦鬥了。
其餘人等不分資歷年紀,不論關係遠近,不不慢地,一個一個地,消失在了二房下人的花名冊里。
新換上來的下人都是現從外面買回來的,大老爺讓七姑娘自個兒挑,七姑娘哪兒會挑人啊,讓一幫待買的丫頭賽跑,跑得最快的留下,伯侄倆就這麼神經病似的把二房新要添補的下人給定了。
不過呢,油水最大的小廚房,人手卻是燕大太太.安排的。
燕七無所謂,有的吃就。
回到二房先梳洗,換上家常穿的衫子,坐著喝一盅茶,然後才去第三進院用晚飯。
姐弟兩個在中廳烏木嵌水墨紋大理石的圓桌旁坐了,安安靜靜等著上菜。
四菜一湯,有魚糕丸子,玉竹白菜,薄荷炒,水仙燜豆腐,茉莉花龍井片湯,一人一碗碧粳米飯,飯後還有茯苓糕和冰糖琥珀糕兩樣小點。
燕九爺早早吃飽了,帕子完后就在旁邊支著腮看著燕七吃,一口一口,不不慢,神仔細又認真,彷彿吃飯是世界上最涵、最值得細細分析會的一件事。
看著這人吃飯,忍不住就跟著胃口大開。
燕九爺又拈起一塊冰糖琥珀糕,想了想,覺得有點大,掰下四分之一,剩下的遞給燕七。
燕七那麼自然地就手接過,又那麼認真地吃進肚裏,狀態一如既往地好。
吃完要喝盅助消化的茶,丫鬟進來收盤子,姐弟倆移步到旁邊的茶幾旁落座。
「頭還疼不疼?」燕九爺問。
「早不疼了。」燕七喝茶。
「北在哪兒?」燕九爺考證燕七大腦創后的智商。
「別鬧啊,我難道還不知道北在上?」燕七道。
上北下南左西右東是吧。
「報了什麼社?」燕九爺問。
「醫藥。」
「醫者不自醫,你是要傻一輩子的了。」
「……」
「起字了麼?」
「起什麼字?」
「上了學就得有字,通常是長輩賜字,也可由先生賜。」
咦?不是男子及冠子及笄才給取字的麼?
好吧,時代設定不同。
「你的字呢?」
「祖父賜的。」
「幾時賜的,我怎不知?」
「……學時祖父便給我起了,我究竟是不是你親弟弟。」
「字什麼?」
「……翩然。」
「燕翩然?跟季燕然好像。」
「季燕然是誰?」
「……腦裏出來的,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你的字呢?」
「沒人給我起啊,要不我去信請爹給我起一個。」
「爹會給你賜字為『尚武』的。」
「……還是算了,等先生賜字吧。」
「我回房了。」
「對了,元昶讓我幫他寫檢討書,待會兒我寫好了給你,明兒你轉給他吧。」
「……我來寫吧。」
「唔?你幾時這麼好心了?」
「呵呵。」
燕七的晚間生活無非就是看書,看書,和看書。
書架子上一整排文藝作品,文藝作品的後面,掩蓋著彩紛呈的通俗小說。
這類文本雖然不算忌書刊,然而也不好堂而皇之地擺在一位千金閨秀的書架子上,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儘管大家早就心照不宣,就連燕五的書架上也都藏著幾本言讀。
先把先生留的作業做完,然後拿了閑書看。
至晚上九點半鐘的景,燕七放下書準備沐浴睡覺,卻見丫頭煮雨進得屋來,手裏拿著一頁折起來的冷金箋:「姑娘,一枝拿過來的。」
一枝是燕大老爺的書,除他之外還有兩枝,三枝,四枝,都是燕大老爺的下人,名字起得不能更湊合事兒。
「人走了?」燕七接過冷金箋。
「走了,也沒遞什麼話。」煮雨道。
一枝這樣的心腹小廝雖然可以在主子院走,但未經主子許可,也是不可能進宅傳話的。
煮雨出門去準備主子沐浴要用的熱水,燕七坐到窗前,就著書案上的水晶罩燈打開冷金箋,箋紙上碧螢螢的翠墨,書著兩枚骨骼清奇的瘦金字:
安安。
……
「安安,這字起得好,《堯典》有云:『欽明文思安安』,謂之溫和;《詩·大雅·皇矣》又云:『執訊連連,攸馘安安』,謂之徐緩;《禮記·曲禮上》云:『安安而能遷』,孫希旦集解:『安安,謂心安於所安,凡之所習,事之所便者,皆是也』;另還有范仲淹的《祭謝賓客文》:『大儒之文兮,醇醇而弗醨;君子之兮,安安而弗欹』;唐甄的《潛書·格君》曰:『深淵冥冥,喬嶽安安,靜之也』;《雲笈七籤》則云:『九真安安,七神寧寧』,謂之平靜安寧——怎麼解都是個好字。」陸藕含笑稱讚。
「……好複雜的樣子,突然不想要這個字了。」燕七道。
「可比我的好多了!你猜我爹當初給我起的什麼字?」武玥氣惱地一拍桌子。
「尚武?」燕七道。
「啊?!你怎知道?!」武玥吃驚地看著燕七。
「……」武將們敢不敢加強一下文化學習。
「可『武尚武』起來有些拗口……」陸藕忍著笑說道。
「當然啊!我哪能真這個!後來還是請我二哥給我起了一個,就是我現在用的,『鳴』。」武玥略有些得意地道。
「凰鳴矣,於彼高崗,梧桐生矣,於彼朝。」陸藕點著頭,「起得好。」
「小六你呢?」武玥問陸藕,陸藕在家行六。
「字『三十六』。」燕七道。
「哈哈哈!」武玥大笑,「陸(六)六可不正是三十六麼,這字好!」
「是『非煙』啦,別鬧。」陸藕笑嗔。
「什麼典故?」武玥便問。
「天琴自張,山含影,地毫,非煙繞氣,陸藕開房,澤普三界,恩均八方。」陸藕漫聲道,「南朝梁簡文帝《大法頌》裏的句子。」
「好好。」武玥和燕七兩個連連點頭,實則倆誰也不知道這詩講的是什麼。
正式開課的第二天,第一堂課仍是文化課,陳八落先生繼續講《論語》。
其實學生們基本上已經在啟蒙時期都由家中西席教過這些了,頭一天上課時聽得還算認真,畢竟是才剛學,一切都還新鮮著拘束著,今日再聽這位先生並不怎麼好聽的金屬音講著早已經學爛了的知識,十來歲正活潑的孩子們便都有些坐不住了。
不大一會兒課室里就響起了嗡嗡的說小話聲,陳先生大概是因為落第次數太多人生了無意趣,只管在上頭破罐子破摔講他的,眼皮都不帶抬一下,你們下邊幹嘛幹嘛,人生這麼無趣,你們還可以試著去死一死。
燕七從桌屜里掏出《大劍客龐大海》來看,外頭罩著《論語》。
看幾頁抬抬頭,前面那位正用書擋著吃點心,右前方那位在和前桌傳小紙條,武玥在紙上畫小人兒,陸藕支著腮似乎聽得認真,然而臉上偶爾浮出的笑意暴了正開腦的事實。
一節課糟糟地過去,陳八落夾起書,丟下一句「朽木不可雕」,惻惻地飄出了門,幾個孩子咯咯地笑,其中一個便拿了腔調學他說話。
課間有一刻的休息時間,好的孩子就出了課室到外頭走。
梅花還未落,正應了那句「待到山花爛漫時,在叢中笑」之意了。
武玥彎腰撿起一朵落梅,隨手簪在髮上,轉頭問燕七陸藕:「落英街上的桃花都開了,幾時去逛?」
「若只為了觀桃,我看不必了,每年這個時候大理寺卿崔大人不都正趕上過壽請宴?」陸藕道。
「哦,對對,看我這記,」武玥一拍腦門,「他們家裏種了一大片桃花來著,年年這個時候都設宴下帖子,我家裏人多,年年著去,我也就只去過一回,怪不得沒想起來。」
「我倒是去過三四回,那桃林的確難得,每年去了都在林中的敞軒里吃茶賞花,很有幾分雅趣。」陸藕道。
燕七年年去,崔府那點景都快看吐了。
「這回咱都去!」武玥拍板,當場做了崔大人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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