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Nando＇s出來已經九點多鐘。艾比約了人去夜店，禮貌地問陸靈去不去，陸靈明天還要上班，自然是婉拒。艾比也沒問男孩兒們，想必是先前問過了。跟派崔克親了下，揮揮手上了士。

過幾天還有比賽，三個年輕人自律不錯，都準備回家休息了。他們邊走邊聊著。

喻子翔勾著派崔克的脖子，「艾比那麼，你就不怕去夜店被一堆男人要電話號碼嗎？」

「艾比喜歡跳舞罷了。」派崔克倒是很放心的樣子，「再說了，去哪裡玩是的自由，不到我管。」

伊恩聽了擺了擺腦袋，「派特，你又裝酷。我打賭你的心早跟著艾比飛到夜店去了。」

喻子翔越過派崔克的腦袋看了看紅髮的男孩兒，「喔伊恩，搞不好是你的心跟著飛過去了哦。」伊恩的臉又憋了豬肝。

陸靈也沒太認真聽他們的對話，心裡思索著既然到了市中心，不如再坐幾站，去看看陸允桂。昨天剛給他轉了賬，也不知他收到沒有。更不知道他最近還有沒有繼續賭了。想到這裡，心中有些煩悶，當下決定不去東邊了，早點回閣樓的好。

走了幾步，派崔克看克里斯汀跟在後面慢慢吞吞地，回過頭問道，「嘿，你在擔心周六的比賽嗎？如果弗雷斯停賽的話，應該是你指揮比賽吧。」

陸靈看了看男孩兒，他怎麼好像對這還興似的，點點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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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周四，尼古拉斯的罰下來了，賽一場。

對於這位英冠主帥的評價很有意思，有個吉米-庫珀的《太報》記者寫道：

尼古拉斯-弗雷斯不愧是何塞-穆里尼奧的門徒，一個在英超噴裁判，一個在英冠噴裁判。你有時很難不去假設，西班牙人是不是在故意模仿葡萄牙人，他們的穿著、言行——是如此的一致。當然，西班牙人更年輕，而且英俊的像是年輕版的喬治-克魯尼。只是很可惜，他的執教水平與他的長相相比，似乎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事實上，這天下午，尼古拉斯正好接到了何塞的電話。

葡萄牙人在電話里哈哈大笑，「尼克，我早就告訴過你，英足總就是這麼蛋！」

尼古拉斯在電話這頭，板著個臉，儘管是預料之中的事，但他對賽的罰並不滿意，他不過是說了句實話罷了。以前在西班牙的時候，就有不教練和球員跟他說，英格蘭的裁判問題。他也知道，英國人喜歡流暢、充滿的足球——恨不得把足球當英式橄欖球吹。但真正切英格蘭裁判的業餘又是另外一回事。

「該死的，我只能祝願我的助手第一次臨場指揮好運了！」尼古拉斯想到克里斯汀倔強的眼神，彎了彎角，其實他還真是不用太擔心的能力。

「噢，那個小姑娘嗎？」何塞說道，「聽說是很聰明的教練。也許下場我會去夫圖斯路球場看看。反正我最近很清閑。」狂人說著調侃起自己來，他最近剛離開斯坦福橋。這個賽季的執教經歷想必是他當主教練以來所遇到過的最大瓶頸。不過聽聲音，至他現在心還不錯。曼聯最近績很差，荷蘭人路易-范加爾隨時有可能下課。葡萄牙人盯曼聯主帥的位置可不是一天兩天了。

「噢，那太棒了，正好所有人都在猜你的下家——原來是QPR。」尼古拉斯開玩笑時從來都是不茍言笑。他知道何塞想去老特拉福德，只可惜好事多磨。

「尼克你這麼淡定嗎？不怕我搶了你的工作？」何塞還沒說完自己就笑了起來。

「是的，沒錯，好像QPR請得你似的。」尼古拉斯說著正好看到助理教練進來，他看了一眼，又問，「對了，何塞，如果你是說真的的話，你想坐包廂還是下層看臺？」

「打伯恩利，嗯……讓我想想，我還是偏下層看臺。」

「好的，那麼，周日見。」尼古拉斯說完掛斷了電話。

陸靈看了一眼桌上的太報，尼古拉斯翻到的那一頁好像有篇報道是關於他的，但那一頁下面著的出一邊的那一版才著實醒目。

「沒想到弗雷斯先生還有時間讀這種小報。難道是這期的三版郎質量太高？」陸靈揶揄著問道。

尼古拉斯收起報紙，「你不是說我自嗎？自的人當然應該關注一下外界是怎麼評論他的。至於三版郎，我連的頭髮都不記得。」

你當然不會記得頭髮，只會記得size和形狀。陸靈想到這，沖西班牙人虛假地笑了笑，「好吧，那麼請問太報是如何評價你的呢？」

「我還沒輸過球，有個庫珀的傢伙就已經把我貶得一文不值了。」尼古拉斯想起那人的筆，簡直像有私人恩怨。他對這名字又有了點印象，好像在記者會上問過他問題的。

「哈，相信我，英格蘭對外來者一向苛刻，這只是開始呢。」陸靈想起以前看過的種種報道，想起MOTD（matchoftheday，BBC王牌足球節目）對於自家球員的呵護，這話可不誇張。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開始說正經事，「其實，弗雷斯先生，我是來說轉會的。萊斯說，曼聯那邊可以談。至於戈米斯，斯旺西不太想放，球員本人意向也不大。他問你，願不願意換目標？」

尼古拉斯堅定道，「我就要戈米斯！」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角，但是是當下QPR有可能拿到的最適合目前陣容的前鋒。

陸靈其實也不太明白尼古拉斯看中戈米斯哪一點，不過是個二流前鋒罷了，年紀都三十了，要說有什麼優點——格確實不錯。不過，確實喜歡那個曼聯預備隊的荷蘭小孩，如果門薩能來的話，對於后場將會是個巨大的補充。

說完轉會，倆人開始談論後天對手的況。

伯恩利的主帥肖恩-戴奇是被英國稱為GingerMourinho(姜紅頭髮的穆里尼奧)的傢伙。英格蘭人，44歲，鍾英式442。

伯恩利的整實力，在英冠算是不錯的，但是其極其英式的陣容和打法使得他們在英超沒什麼立足之地，也是上賽季降的級。這個賽季在英冠績穩定，目前在積分榜的第一位。

隊中最強之人是鋒線上的安德雷-格雷，目前排在英冠手榜的首位。

說起安德雷，倒是陸靈的舊識。這名球員是伯恩利這個賽季剛從布倫特福德引進的，而陸靈在布倫特福德當過兩年預備隊教練——沒錯，接過安德雷。確實是個有點能力的球員，但是天賦與派崔克是遠遠不能比的。

儘管這隻伯恩利不是什麼強敵，可是現在的這隻QPR面對它，還是會有些棘手。尼古拉斯也認為伯恩利的一票英格蘭壯漢會把QPR破爛不堪的后場沖的一團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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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六，晴日，大風。

被賽的尼古拉斯今天會在看臺上，有足總員看著他防止他和教練組聯絡。今天主教練的職責將由他的助教克里斯汀-陸全權代理。他跟助教一起布置好了戰，但是這場比賽當中的任何臨場指揮和變，包括更室的談話氣氛等都將由陸靈一人完——喬治會幫助，不過尼古拉斯並不認為他會起到太大作用。

陸靈眼圈黑黑的，眼袋也有些重。穿著俱樂部最小號的訓練服，在訓練服外面又穿了件俱樂部發的羽絨服，整個人看上去還是很神的。

至於漂亮與否，那卻不是關注的重點了。

張嗎？其實還好。又看了一遍戰板，是的，沒什麼問題。更室里沒有尼古拉斯真是奇怪。看著眼前二十來個男人，抿著，大腦突然一片空白。

他們好像在等待說些什麼。對的，主教練賽前應該說些話，可是說什麼呢？尼古拉斯每場比賽都會說嗎？怎麼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喬治輕輕咳了一聲，詹姆斯、羅伯特，甚至隊長德姆，怎麼都是看笑話的眼神呢？

陸靈又看了一眼派崔克，男孩兒的目滿是信任。說起來，也只有派特從來沒有懷疑過的能力吧。伊恩傻乎乎的，不斷地用腦袋往空中點，示意趕開口。至於喻子翔居然對呲了呲牙，從來沒搞清楚過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陸靈把手從羽絨服口袋裡掏了出來，兩隻手在空中僵了一下，然後尷尬地鼓了幾下掌：

「Okay,男孩兒們，去贏下比賽吧！」（Boys,gogetthem!）

說完，他們哄堂大笑。就連派崔克的角也了幾下。

二十六歲的助理教練站在那裡，頓時像個喜劇演員一般。

他們笑著起往外走，準備去球員通道排隊出場了。

喻子翔和伊恩勾肩搭背地從陸靈邊路過，派崔克走在他們後面，男孩兒過去時輕輕拍了拍的肩膀，低聲說道，「放心，有我呢。」

陸靈點了下頭，很想像尼古拉斯一樣挨個拍一下他們的屁，不過好像不太合適。

球員們都出去了，陸靈也跟著走了出去。教練組的幾個同事著，都是一副想笑但給面子才不笑的德行。

陸靈低了下頭，居然管他們男孩兒們，到底在想什麼？自己才二十六歲，他們又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子。他們當然會笑話的那句話。

可是說都說了，沒什麼大不了的，接下來的比賽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