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被當時在座別的記者放上了推特。《太報》的主編回應了這起事件，說會立刻調查，如果一切屬實，會開掉這名做庫珀的記者。

推特上評論不一。有的球迷說，庫珀就是個蛋的別歧視者，以前就寫過暗諷英超邊裁的文章。也有的球迷對此無所謂，覺得若是開除嚴重了些。還有極的球迷認為，克里斯汀-陸作為過於敏，現在害的那名記者要丟工作了。

後來又有別的想要就這個事件採訪陸靈，QPR俱樂部方代表助理教練全權拒絕了。倒是球隊老闆托尼-費爾南德斯主在推特上發聲，說無條件支持自家助教維權。

陸靈站在球場邊上，打了個哈欠。當上助教以來，就沒睡足過。

聖誕將至，哈靈頓都瀰漫著節日彩。連訓練都有些懶洋洋的。

兩天前剛打完布萊頓，又是平局。不過介於布萊頓這個賽季來勢洶洶，目前佔據著積分榜第三名的位置，這一分倒也不差。

尼古拉斯上任以來，七不敗，贏了三場，平了四場。事實上，是還不錯的戰績，儘管談不上耀眼。

陸靈拿著文件夾，看著各項數據，傷員況還好，主力基本都在。不過按照以往的經驗，接下來這段時期會很敏。從英冠到英超，各家傷員都容易出現在12月-2月。一方面因為賽季進行了一半以上，容易疲勞，另外一方面，這幾個月賽程集，足總杯第三下個月就會開打了。

尼古拉斯在場上跟球員們一起玩搶圈的遊戲，他格跟球員們毫無二致。場上氣氛極其融洽，QPR的球員們漸漸發現，當年輕的主帥心好的時候，你可以與他開任何玩笑。

甚至有時候，他的段子比英國人自己的還要地道。

外籍教練多多會遇到的語言問題和文化問題在他這裏本就不是問題。這人雖然口音帶著濃重的歐洲腔調，準確的說是西班牙語腔調，但是對英式英語的各種表達仿若母語。

當然，他也有極其嚴厲和以自我為中心的時候，但是天下名帥，幾乎無不如此。也許這正是西班牙人的魅力之一。

有時候陸靈會自嘲地想，尼古拉斯除了給自己找了一個特別的助教之外，實在是沒有什麼可「詬病」的了。

幾年前，三十四歲的博阿斯主切爾西時遇到的巨大困境與年齡和資歷分不開，但是這些在QPR這個小俱樂部這裏全然不是問題。

陸靈彷彿明白了西班牙人為什麼會來一隻英冠的俱樂部。

不過有一點比較奇怪，那就是作為前知名天才球員，尼古拉斯幾乎不展示自己的腳法。好比此刻，他只會做最簡單的傳球，避開技巧展示和直接對抗。

更不提他本就沒過門。

陸靈找過這人球員時代的視頻來看。十年前，他的腳法是相當湛的，以淺判斷，如若不傷，也許能達到同期球星皮爾或者哈維的程度。

場上，球員們把尼古拉斯推到了圈中，大家都是一副壞笑，有點主教練秀出「真本事」的意思，又或者是想看笑話。

查理把球傳給了伊恩，伊恩又把球傳給了桑德羅，尼古拉斯象徵地出了下腳，也沒到球。

「還差得遠呢，老闆。」喻子翔不怕死地喊了句。

尼古拉斯無所謂地聳了下肩，然後，當桑德羅把球傳給派崔克的一瞬間，他斷下球來。

他對線路的判斷和反應速度毫不遜於現役球員。陸靈驚了一下。

尼古拉斯把球踢到一邊，拍了拍掌，宣告今天的訓練課結束，晚上俱樂部的聖誕晚宴上見。

陸靈走過去，想跟他說今天的一個發現。

「你有沒有覺得伊恩對抗好像好了一點，以前他跟桑德羅搶一個球，還沒卡住位置就被桑德羅拱開了，現在下盤穩了些，桑德羅想拱開他沒那麼容易了。」

「嗯，進步不小。我聽卡爾說他很努力。」尼古拉斯一邊說一邊了訓練外套，他剛才出了不汗。這麼冷的天，他只穿了件短袖訓練T恤。陸靈看了一眼，他的和背都很發達，臂膀同樣有力，組合在一起形了很好看的上半線條。

了，好心提醒了句，「你不冷嗎？」

尼古拉斯狡黠地看了一眼助手，抿著薄吐出兩個音節來，「Nope.」

年輕的主帥已經走到前面去了，陸靈看著他的背影，思索著，他退役好幾年了，居然還保持著這麼低的脂肪含量，從他的一便知。加快了幾步，攆上去問道，「你的膝蓋真的完全不能發力嗎？」

尼古拉斯的面部表僵了一下，轉過頭來，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下雨天還疼。」

「你是認真的？」

西班牙人聳聳肩，你很難說清楚他是什麼意思。

陸靈沒有再問，這人的斷事件怕是終之痛，直接毀了整個職業生涯。若不是他這種格，還不知道墮落什麼樣。好比陸允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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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課一結束，市場部就拉著主力球員到餐廳說要拍聖誕MV。幾乎沒什麼佈景，拉了塊布，拿了個塑料的聖誕樹過來就說可以開始了。

派崔克換上了標牌都沒剪的聖誕。的主是藍，袖子半截和的下半截上有像雪花一樣的小白點，前有兩隻小馴鹿，馴鹿中間是俱樂部的隊徽。

這是他挑出來最好看的一件。喻子翔和伊恩都選了紅，前有小雪人的那種，派崔克對他們的品位可不敢恭維。

喻子翔說，俱樂部為了賣簡直不擇手段。他上雖是這麼說，穿上紅的聖誕之後還是興得很，跟伊恩鬧了半天。

音樂聲響了起來，是《妙的聖誕節》。

Themoodisright

Thespiritsup

We＇reheretonight

Andthat＇senough

SimplyhavingawonderfulChristmastime

派崔克有點出神，這是他最喜歡的聖誕歌曲。工作人員又塞給他一頂藍的聖誕帽，他看了看，居然乖乖帶上了。伊恩和喻子翔蹦了過來，攝像已經開始了。

他們拍完出來，正到上助理教練往外走。

陸靈一看到仨人這個德行，笑的前仰後合。

「派特，你不是最討厭聖誕的嗎？」他從小就不穿聖誕，每年聖誕節被傑克和西著穿上總是一臉不樂意。

派崔克被這麼一嘲笑，作勢就要去。陸靈連忙拉住他，「派特，別，我覺得很可。至於你們兩個，咳，可真像一對兒。」

喻子翔和伊恩相互嫌惡的看了一眼，連忙把給了。

陸靈順手拿來看了看，俱樂部每年出的聖誕都差不多，有些傻氣，又對比了下派特上的，果然還是派特的眼合的口味。

喻子翔觀察著助教的面，像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不同，那起別歧視事件好像對沒有造毫影響。他接過陸靈遞迴來的，說，「嘿，教練，我發推特和Instagram支持你了。」

伊恩點著頭接道，「我也是。還有派特。對了，教練，你什麼時候也去申請一個Instagram賬戶？」

陸靈幾乎不用社，FACEBOOK和推特賬戶倒是有，但更新極其不頻繁。與大多數同齡人比，就像是預備隊教練湯姆-瓊斯一樣的老頭子。伊恩說的話，派特都說了不止一遍兩遍了。想了想，「那我回頭註冊一個。謝謝你們。晚上見。」至於庫珀的事不願多談，反正《太報》的理結果這幾天就會出來了。

派崔克看轉準備往外走，又住，「克里斯汀，我可以順路去你家接你，如果你想的話。晚上會喝酒，你開自己的車，明天上班不方便。」

「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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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靈依舊住在小閣樓，準備賽季結束再去找房子。拉什的店裏兩周前就放上了聖誕樹，外面也早已掛上了聖誕彩燈。天黑的早，遠遠就看到拉什把聖誕燈給開了。

把車停好，坐在車裏給陸允桂打了個電話。陸允桂那頭很安靜，聽聲音像是剛睡醒。隨意問了幾句，他最近似乎過的不錯。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賭球的事，那頭父親連連說再沒有賭過，也就信了。

從車裏出來，天冷得很，像是要下雪的樣子。本想跟拉什隨便打個招呼就上樓，但是拉什說有的東西，讓等一下。於是拿了份報紙在一旁邊看邊等。

庫珀的文章，依舊可以在《太報》看到。他又寫了一篇關於QPR的文章，不過是以戰和績為主，也不知道這人怎麼對一支英冠球隊這麼有興趣。

拉什從收銀臺走了出來，遞給一個小盒子。陸靈瞥了一眼，是從國寄來的。接過去，說了聲謝謝就往閣樓上走。

閣樓的燈總算在上周換好了，燈不是很好，一邊上樓一邊打開。是母親劉莉莉寄來的聖誕禮，去了國以後，從不跟陸允桂聯繫，但是每年兒過生日和過重要節日的時候都會寄點東西來。

這次是一塊手錶，還有一張賀卡，問是否有時間去國過聖誕和新年。

陸靈進了屋，把東西塞到了書桌下的屜里。

然後在櫥里翻了好半天，終於挑好了服。

七點多的時候，派崔克打來電話說到樓下了，陸靈正好一切就緒。一邊蹦著把高跟鞋穿上，一邊拿上小皮包。臨出門時，又回來照了下鏡子。

鏡子裏的人笑了笑，我跟你是鏡像關係麼？我可沒有你那麼自啊，弗雷斯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