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晚宴的第二天，《太報》的調查結果出來了，那位做庫珀的記者被開除了。

派崔克訓練完刷推特正好看到這一條，他發信息告訴了克里斯汀，還加了句評論，「這個混蛋活該。」

陸靈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教練組剛散會，回了句，「很公平，不是嗎？」

尼古拉斯看助手盯著手機笑的有些傻氣，問道怎麼回事。

陸靈於是告訴他這個消息，他角了。

有意思的是，這條消息出來之後，很多球迷都在推特上為這位庫珀先生冤。而庫珀始終沒有做出任何回應，他的推特自從那天的發布會後再也沒有更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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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比賽日那一天，尼古拉斯在早上全隊整裝前往布里斯托之前宣布了首發名單。派崔克-安柏沒有聽到自己的名字，他努了努，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但是當替補名單也沒有他的名字時，他皺起了眉頭。

他抬起頭來，直視主教練，想從他的目中看出些端倪來。

西班牙人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給他任何信息。他邊的助教似乎早就知道這個消息了，派崔克一瞬間有了怒氣，克里斯汀居然沒有提前告訴他！

前一天晚上，在辦公室里，尼古拉斯告訴陸靈這個想法時，陸靈也很驚訝。

知道他這是為了聖誕-新年賽程休，而這個賽程之後，接著的是足總杯第三客場打曼聯。沒有一場是輕鬆的。

但還是躊躇著問道，「雖然我也認為應該讓派特適當休息，但是如果為此丟了三分，你不會覺得可惜嗎？」

聖誕晚宴過去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沒有任何變化，好像那支略帶曖昧的舞沒有發生過一樣。

當然，另外一個層面上，俱樂部也沒有任何人因為那支舞說過閑話。也許本就是件無足輕重的事，陸靈覺得自己瘋了，才會覺得曖昧。

「可惜麼？你知道有多小孩因為比賽過多而被提前廢了嗎？看看現在的威爾希爾。我不會把拯救球隊這種事放到派崔克-安柏一個人頭上，希你也不要如此。再加上他的踢法太容易傷，更需要謹慎對待。」主教練盯著戰板，背對著說道。

不知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尼古拉斯說這些話時多有些咬牙切齒，好像……是自己的切之痛。

「那子翔呢？你可沒有讓他休息。」接著問道。

西班牙人稍微把側臉轉向，笑了一下，「這小孩倒是怪一樣的素質……」他又重新轉向戰板，「不過，左後衛這個位置，要想達到頂級，就需要這樣的素質。你應該知道埃弗拉在弗爵爺的最後幾年統治時期里的重要作用。我記得，有幾個賽季，他幾乎全勤。希有朝一日，子翔也能做到。當然，過兩場，他也是要休息的。」

驚訝於他對英格蘭賽場環境的悉，很多外籍主帥事實上很難意識到這種嚴酷環境和歐陸賽場的區別，例如冬歇期這個東西，英格蘭聯賽至今都是沒有的。

被說服了，不過應該提前告訴派特嗎？作為朋友應該說一句，但作為助教，顯然不應該提前向任何人首發。

最終，還是選擇了助教的立場。

如今，在更室里，男孩兒看向的目里明顯帶著不滿。只能裝作淡然。畢竟，沒有做錯什麼。

於是，派崔克眼睜睜地看著其他球員上了大，而自己將留在倫敦。他知道他們是在休他，但是他本就不需要這個。

陸靈上車之前，派崔克住了。

「你應該提前告訴我，克里斯汀。」男孩兒沉著嗓音說道，藍的眼珠一不地盯著人，似乎是想讓承認自己的錯誤。

陸靈看了看大，除了隊醫，其他人差不多都上去了。

也不看他，匆匆說道，「抱歉，派特。如果主教練沒有提前告訴你，我不認為我有權利說這個。好好休息，沒準下一場你就回到首發了。」說完快步往大走去。

上大之前，又回了下頭，派特依舊站在那裡，著這邊，眉頭鎖著。

真是小孩兒脾氣，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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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里斯托是一座沿海城市，溫度與倫敦差不多，但風更大。

布里斯托城作為上賽季的英甲冠軍，這賽季的英冠升班馬，並不是一支強隊。這也是尼古拉斯願意換派崔克的重要原因之一。QPR理應拿到三分。

然而，在阿斯頓-加特球場，他們被絕殺了。

0:0的比分保持了整場，比賽進補時階段以後，后場的接連失誤，直接導致了布里斯托城的絕殺球。

其實並不能說QPR踢的多爛，更不能說這場輸球就是因為派崔克-安柏沒有上。一支球隊，哪怕是目前最強的薩皇馬拜仁也不敢保證一個賽季沒有衰的時候。

當然，除了運氣差了些，也許跟球員們最近有些懶散也有關係。

尼古拉斯站在阿斯頓-加特球場的邊線附近，上任以來，第一次嘗到輸球的苦果。西班牙人面鐵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裁判吹響哨聲，而比分牌上的比分定格在了1:0。

很多主場球迷並未著急退場，仍舊在看臺上唱歌，有幾個球迷勾肩搭背蹦跳著，他們都打扮聖誕老人的模樣，節日氣氛如此濃烈。

尼古拉斯轉過跟布里斯托城的主帥握了握手，然後急匆匆回了更室。助理教練在他後，也是板著臉。

鏡頭一前一後掃到他們，解說員開了句玩笑，「提前祝他們聖誕快樂吧，以及，節禮日好運！」他說完，嘉賓哈哈笑了好幾聲。

沒有什麼比在聖誕節前輸球更蛋的了。

QPR的隊長德姆-奧諾哈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主帥，完全不清楚他在想些什麼。更室里安靜的嚇人，誰也不敢發出聲響。

助理教練站在他後，拿著iPad，似乎是在看這場的數據。一線隊教練喬治站在助理教練邊，不時指一指屏幕。他倆也始終沒有發出聲音。

這個人不高興的時候與高興的時候判若兩人。他的目讓所有球員都不寒而慄。

終於，西班牙人拍了下掌，眉頭卻無毫鬆，「我想你們都知道應該怎麼做。我給你們兩天假期，好好調整，回來的時候，我要看到一支想贏下每場比賽的球隊。」

他說完乾脆地走了進去，大家都知道，他還要去出席賽后新聞發布會，隊長德姆沒來由地

有些同正在等待他的記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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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誕節這天下午的訓練課主要是針對明天客場對陣伊普斯維奇的戰訓練，一是左側的進攻小組配合，二是定位球的練習。球員們的注意力都很集中，尼古拉斯那天在更室的話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那種慵懶的節日氣氛漸漸在這支球隊中淡化掉了。

派崔克跟喻子翔再次在訓練課上表演了天無的配合。他倆在區左側撞了兩次牆，過掉了自己隊里的五名防守球員，隊友毫無辦法。

客串中衛的詹姆斯-頓叉著腰，有些泄氣。

當他坐在替補席上看著這兩個小子在場上戲弄他隊防守球員時，他雖然有對被喻子翔搶去首發的不滿，但整心中還是暢快的。可到自己被兩個二十歲不到的小孩辱又是另外一種覺。詹姆斯很顯然明白了為什麼那麼多的英冠後衛想要給他們點看看。

場上，喻子翔一個漂亮的腳後跟撥球，給到門前的派崔克，派崔克打飛了。

「派特這一腳……」場邊陸靈說道。

「離頂級手還遠著呢。」尼古拉斯說著往球場中間走去。

他跟球員們說了些什麼，很快，大家的練習容又變了。

尼古拉斯親自把球擺在離球門二十五米左右的位置，于區的右側一些，看這樣子，是要幾個球員練自由球。

他指了指派崔克，意思再明白不過。

派崔克冷冷地瞥了一眼西班牙人，走到了球前。

他又退後了幾步。

助跑，發力，用的是左腳腳背，那是他吃球覺最舒服的位置，但是這一腳的力度掌握的並不好，高出了橫樑。

他有些氣惱，讓旁邊的隊友再踢過來一個球。然後，他重複了一次剛剛的作，這一回高的更多。

隊友再次踢了一個球過來，他彎腰置放皮球的時候，又看了一眼不遠的主教練。那人神平常，沒有批評，也沒有指導。

派崔克有種預，他需要很多很多腳，才會讓自己滿意。而這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喻子翔覺得派特有些不對勁，走過去問了句，「你到底是在生主教練的氣呢，還是助理教練的？」他知道派特有些怪克里斯汀沒有提前通知他，害他毫無心理準備。其實喻子翔也覺得，有什麼呢，克里斯汀確實應該說一聲，但不說就不說了唄。

「Both.」他說完一腳打到了外門柱上。

「嘿，派特，我說，派崔克！你不像那種人。」

「哪種？」男孩兒頭都沒偏一下。

「小氣的人啊。」喻子翔說道，「你看伊恩，他一直沒首發過，我倆在場上出風頭時，他可從來沒有……」

「那不一樣。」

喻子翔沒再說話，派特的臉綳得很，旁人勸說怕是起不到作用。他回到了自己的訓練位置上，心裡仍是擔心好哥們。

這一回，派崔克仔細看了看球門，那個時候，克里斯汀說，門之前一定要先想好哪個位置，然後盡量記住自己跟球門之間的那種空間，這樣才能在比賽時，哪怕不抬頭，也能知到。

他閉了閉眼，然後睜開眼，深呼吸，助跑，再次掄出一腳弧線。

這個球進了。

克里斯汀為他鼓了鼓掌，喊道，「派特！這腳真棒！」

尼古拉斯扭頭看了一眼助手，低聲說了句什麼，克里斯汀輕輕笑了笑，又向派崔克這邊。

派崔克依舊面無表，他沒再看場邊的兩個教練，開始一遍一遍地練自由球。

訓練課結束以後，派崔克沒有跟喻子翔和伊恩一起往更室裡面走，而是住了跟主教練並排走著的助理教練。

「克里斯汀，我有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