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在派崔克面前的是一份嶄新的合同。

他還沒有經紀人，所有的決定將會由他一人做出，也許他會跟家人商量一番，不過介於他已經年，家人的話語權不會太大。之前有很多經紀公司跟他聯繫過，因為他最近的表現，他們都十分願意簽下他，但是男孩兒還沒有做出決定。

他翻了翻合同。

他們給了他五年的合同，周薪一萬鎊，之後逐年上升10%，而且升級功將會提升30%。另外據進球和出場次數還有附加條款。以及每場的出場費用和進球獎金也都標明在上。

他之前的周薪是300鎊。

單論周薪，已經翻了30多倍。克里斯汀在他拿到這份合同之前就跟他提到過一些合同的容，跟上面所說的並無太大差別。

尼古拉斯坐在他的對面，西班牙人握著手，問道，「所以，派崔克，你還有什麼問題嗎？如果你需要經紀人或是找家裡人商量，可以緩……」

他話未落音，男孩兒已經乾脆地在合同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尼古拉斯眼皮了，這個男孩兒的行事實在有些特別。

攝影師在一旁，拍下了他們握手的照片。

這個新聞幾分鐘之後在QPR的網和推特上被放了出來。當天晚上很多家英國的晚報也登載了這條新聞。之於全世界大多數球迷而言，派崔克-安柏依舊是個有些陌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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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PR在聖誕-新年賽程里拿到了7分，兩勝一平，越過卡迪夫城，來到第六名。接下來的一周，沒有聯賽，足總杯第三將會打響。

QPR在十二月初的籤中到了曼聯。籤結果出來的時候，尼古拉斯只說了句「還不錯」，陸靈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曼聯明明是一支豪門球隊啊？也許西班牙人覺得打豪門是件有意思的事？

如今在辦公室里，聽著他對曼聯這個賽季的解讀，彷彿能懂那句「還不錯」的意思了。

范加爾主紅魔以來，三個窗口，兩個夏窗加一個冬窗，花費2.55億英鎊。上個賽季勉強拿到第四名，八月底的時候打歐冠附加賽所幸是贏了。不過在歐冠小組賽中已經被淘汰出局。

十二月，如果說對於尼古拉斯-弗雷斯是個不錯的月份的話，那麼對於曼聯主帥路易-范加爾來說，卻是糟糕頂的。曼聯整個十二月沒有贏過球，除了在歐冠小組賽中被埃因霍溫和沃爾夫斯堡到了歐聯，聯賽當中之前好不容易積累的不錯名次也然無存。

如今曼聯已經被前四甩到了後。這個賽季以來，除了切爾西的糟糕績，紅魔也跟隨著藍軍的腳步唱衰著。

在打完赫爾城之後，陸靈日夜不斷地把曼聯這個賽季的主要比賽給看完了，再加上尼古拉斯的解讀，那句「還不錯」的意思是，到了一個至有可能擊敗的對手。你不得不承認，以現在QPR的實力而言，打阿森納這種球隊的勝算就非常小。

喬治從外面走了進來，他們又聊了些球員的況，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已經是下午四五點鐘。

陸靈今天有個約會，是之前喻子翔幫定下的。那個時候，本來興趣也不大，現在更加意興闌珊，但是臨時推掉似乎也不太好。最重要的是，確實很久沒約會了。除了工作之外，也需要生活。

足球總監萊斯-費迪南德面不善地走了進來，看樣子有重要的事要跟尼古拉斯談，陸靈和喬治互相瞧了一眼對方，自覺地走了出去。

理論上的下班時間已經到了，最忙的階段暫時過去了，尼古拉斯今晚應該不會需要。陸靈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家，決定去赴晚上那個blinddate.運氣好的話，也許對方會是自己的類型。

路過尼古拉斯辦公室的時候聽到了些爭吵聲，但是因為時間有些，也沒去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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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面的男人一看就是典型的英階層。

西裝與髮型都一不茍，面容英俊，說話溫文爾雅，手指很乾凈。應該也是經常健的人，西裝外套一點兒也沒有掩飾他的好材。

儘管戴著黑框眼鏡，但鏡片後面的眼睛亮亮的，看人的目總是極有分寸。拿筷子的時候給人很穩的覺，陸靈覺得自己的關注點有些奇怪。

並非不認識這種類型的人，不僅僅有這樣的男同學，還有這樣的同學。

他們的路線是這樣的：

私立中學-牛津劍橋-金融城

劉莉莉一直希為這樣的人，只是可惜，人各有志。而且，陸允桂本沒有錢送去走這個流程。的助學貸款到現在都沒還完。

李奧夾了一個蝦餃，細嚼慢咽完看著對面的人，幽默地說道，「我臉上有字嗎？」

他們都是華裔中中文很好的人，所以用中文談著。

他們約的這家餐館也是中餐館，準確地說是粵菜，主打點心。據說是米其林餐廳，陸靈之前倒是沒來過。

「不好意思，我在場上喜歡觀察我的球員，不小心把這個習慣帶到生活中了。」陸靈包含歉意地笑了笑，這是句實話。

「看來你很熱你的工作。實在是很抱歉，讓子翔打擾了你。我在電視上第一次看到你時，就想，如果能跟這個妹子約會就好了。不想今天居然實現了。」他禮貌地說著恭維約會對象的話。

陸靈聽到他的用詞，樂了一下，「謝謝。唔……應該沒有讓你失？」

「怎麼會。」李奧說話時始終微笑著，給人的覺很舒服。

進行的不錯，陸靈想。

然後的手機響了起來。連忙小聲道了個歉，對面的男人做了個請的姿勢，毫不介意。

於是站起來去到走廊上接聽。是尼古拉斯。

「嗨，弗雷斯先生，有什麼事嗎？」說道。

「你在哪兒？」

「……我在吃飯。」

尼古拉斯聽到那邊有雜音，於是問道，「餐館嗎？」

「是的。」

「跟誰？」

「一個朋友。」

「告訴你的朋友，你還有工作，下次再約。」又是命令的語氣。

「……可能不太好。」

「為什麼？」

陸靈猶豫了一下要不要說實話，「……我在約會，如果有事的話，能不能晚一點，或者……」

「不行。」

他說完這句直接掛了電話，陸靈看著手機，擺了擺頭，決定不聽他的，吃完再過去，也就晚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李奧看坐下，開著玩笑問道，「不會是『救命電話』吧？」有些試探的意思。他是問是否事先拜託了朋友中途打電話來，以防約會進展不順利，好找個借口開溜。

陸靈有些驚訝他會這麼想，解釋道，「當然不是。是我老闆。他讓我……」

話未說完，桌上的手機又震了起來，還是尼古拉斯。這回沒有離開座位，直接按了接聽鍵。

「你出來了嗎？」

「我一個小時之後過去。」陸靈說著再次對李奧抱歉地笑了笑。

「我不接。」

「有什麼急事嗎？」陸靈聽他語氣不太好，難道是跟萊斯吵架了？

「……」

「什麼事？」

「克里斯汀，你現在馬上到哈靈頓來，你聽到了嗎？不許再問問題。」他說完又不等回應就掛了電話。

陸靈看著手機，有些無奈。李奧大概是猜到了什麼，主說道，「克里斯汀，如果你有事的話，可以先離開，我們下次再約。」

陸靈再次致歉，然後拿著包準備離開，又想到什麼，掏出錢包來，放了一百鎊在桌上。雖然不知道這頓飯多錢，但料想這個數目應該差不多。

李奧把錢拿起來還給了，「請伴吃頓飯的錢我還是出得起的，別這麼客氣。」

陸靈看了看這人，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再堅持，只會引發尷尬。猶豫了下，這些話很難啟齒，但是還是說清楚比較好，「李奧，你真的非常好。……不過，我想應該不會有第二次約會了。我工作很忙，想必你也是。你休周末，但我周末基本是不可能休息的……」

李奧謙和地打斷，「好的，克里斯汀，我明白了。不管怎樣，很高興認識你。」

「我也是。」跟他握了握手，然後走出了餐館。

一從餐館出來，再次接到了尼古拉斯的電話。

「弗雷斯先生，按照你的要求，我已經出來了！你還想怎麼樣？」

「很好。」他說道。

陸靈的眼前彷彿出現了這人終於得逞的詐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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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靈在車裡，細細想著自己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奧真的是個很好很好的男人。樣貌、學歷、材、格，哪樣不好呢？對了，他還很幽默，也是球迷，肯定不會是個無聊的人。可是直接把這個可能給鎖死了，都沒來得及多了解他一些。這真是個糟糕的約會，而在李奧心中大概也是個糟糕的人吧。卻管不了那麼多。

疲憊地回到了哈靈頓，深怕耽誤工夫，還是跑著到了尼古拉斯的辦公室。

一進門，看到他正趴在地上做俯臥撐。他速度很快，作也很標準，如果不是於生氣狀態，倒是不介意欣賞到這一幕。

「你說是急事？！」陸靈怒目看向還趴在地上的西班牙人。

尼古拉斯恍若未聞，繼續做了幾個，才站了起來。他盯著助手看了一會兒，緩緩說道，「你需要水嗎？」

「如果你本沒有急事，為什麼要把我回來呢？我已經告訴你了我在約會！」

「你喜歡他嗎？」他自顧自地走到飲水機邊，給自己倒了杯水。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除了工作，還有生活。老闆，你不能要求我隨隨到，我是助理教練，並不是你的私人助手，希你明白這一點！」陸靈語速極快，說了一大串。不該在聖誕晚宴上退讓的。現在，這個男人覺得他可以命令干任何事。

尼古拉斯自己喝了一口，遞了過去，毫不覺得自己喝過的東西對方可能會嫌棄。

還是這幅頤指氣使的德行。

陸靈沒有接，看著他，他出了好多汗，因為剛運完，氣息還有些重。

尼古拉斯盯著助手的臉看了幾秒，爾後說道，「我們還是聊聊范加爾的紅魔吧。」

「弗雷斯先生，如果你答應今天的事以後不會發生的話，我們才可以談工作。」

「我不能保證這一點。但是，如果你真的很生氣的話，我可以道歉。」

「……那好，請你道歉。」

「我為讓你如此生氣而道歉。」他並不抱歉把了回來。

陸靈深呼吸了一下，懶得再與他有口舌之爭，「好吧，弗雷斯先生，你的道歉被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