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朝里有人
安頓好兒子回到東院,紅棗挑簾子看到照琴在屋里眾人的注視下已然卷好了目鏡的紙筒,正在卷鏡紙筒,眼見就要完工,就沒有打擾,而是悄悄站到云氏后。
云氏眼角余瞥到,但為不影響到男人,只是沖紅棗點了點頭,示意坐。如此紅棗方才在云氏下手坐下。
一時照琴卷好了紙筒,又在紙筒預留的空上放大鏡,捧在兩只手上回稟道:“伯爺,好了!”
看清楚整個過程的謝子安人:“謝福!”
謝福過來接過照琴手里的千里眼轉呈給謝子安。
謝子安拿手里對擺弄了好一會兒,確認無誤后方點頭笑道:“不錯!賞!”
謝福拿一個銀子荷包給照琴。
照琴磕頭致謝后退下,心里興不已:做到了!
剛一點沒出岔子!
終于能似碧苔、金、芙蓉、彩畫、香蘭們一樣獨立替主子辦事了!
照琴是謝知道分家后,紅棗人從幾個莊子選進來的丫頭。
進來時照琴大字不識一個,看紅棗跟看嫦娥似的仰不說,就是面對碧苔、金等人也是自慚形穢,想著但有一天能學到們一半就好了!
由此照琴為了討好碧苔等人便照來時娘那句“哪里都喜歡勤快人”的囑咐跑做事特別積極勤快,很快便從一應小丫頭中穎而出,得到紅棗的注意——不過一年,就從跑小丫頭升到了大丫頭,而待前幾天香蘭放出去親后,更是接替香蘭,為紅棗跟前第一大丫頭。
其間不過短短兩年半而已。
兩年多功夫達別人幾年才有的就,照琴不是一般的勤努力。
不過現在,照琴隔著荷包里著里面的兩個的小銀錠卻以為先前一切的辛苦都是人間值得——三年前的做夢也不想不到如今的胎換骨!
可以繼續這樣再來三年,到時一定變的比現在更好!
……
“這個紙筒的好是簡單易做,”謝子安審視著手里的紙質千里眼道:“但論結實,還得是金鐵!”
“不過眼下過年,怕是尋不到人做!”
沉一刻,謝子安拍板決定:“那就不做了!”
“還是拿紙,”謝子安道:“尚兒,你這人拿紙照剛剛照琴的法子做幾十個出來。”
“然后外面些彩紙張——甘回齋不是賣風車嗎?就用風車那樣的彩紙裹著外面,做玩的樣子。”
一封爵就進利,雖確是偶然卻難免給人,特別是陛下,留下他謝家待價而沽的不好印象。如此倒是以玩的形式進獻,陛下自我發現的好!
他相信陛下的英明!
謝尚聞言一怔,轉即明白了謝子安的顧慮,點頭道:“爹說的是!兒子這就人去做!”
……
弘德帝的圣旨臨近傍晚才到,李順親自捧了旨意來。
一時禮畢,謝知道接了圣旨捧到正堂供上。謝子安則親遞一張三千兩的銀票給李順笑道:“李總管辛苦,這點茶水錢請務必收下!”
雖然不知道他宅子的經手人是誰,但孟輝既然說是宮里,那就一定繞不開李順這個大總管去。
雖說縣不如現管,但縣肯幫著過問一句,現管也不會不給面子。
謝子安不認識其他宮中人,便決定打李順下手——先云氏、謝尚送的茶水錢,李順可是都收了!
李順看到銀票面額不覺眉開眼笑,出口卻是推辭:“這怎麼好意思?”
銀子是好,不過卻還不值當拿命賺。他得先聽聽什麼事!
常言道“拿人錢財與人方便”。似拿錢不干事的事,他可不干!
謝子安按著李順的手推回去,親熱笑道:“我才剛承爵,不懂的事太多,正想跟李總管討教,李總管不收,我卻是不好開口了!”
李順也笑:“伯爺文韜武略,圣眷在握,能有什麼是需要咱家指點的?”
謝子安接茬笑:“多了。比如這旨意里的賜宅要怎麼領?”
“原來伯爺是要問這個啊!”
說到賜宅,李順不推了——他事他給幫了忙。且一準能包謝子安滿意。
李順收起銀票告訴道:“爵爺有所不知,爵爺賜宅的地契現就收在司禮監。明兒爵爺進宮面圣后,咱家便人給爵爺送來。”
謝子安見狀就明白了——他撞對了木鐘。
先他兒子和媳婦的茶水銀沒白花。
得了確信,謝子安心里高興,沖李順拱手謝道:“多謝李總管費心。”
“好說!”李順笑逐開地跟謝子安拱手告辭:“如此咱家就告辭了!”
……
送走李順,謝子安轉便興地一擊掌——明兒就能拿到新宅子了!
真是太好了!
果然朝里有人好辦事!
三千兩買個千兩買個心安早見,值!
揣著三千兩銀子回到宮中,李順給弘德帝旨。
正抱著茶杯賢者時的弘德帝看李順滿門春風一喜氣,隨口問道:“謝子安這是送了你多銀子把你高興這樣?”
李順諂笑道:“陛下圣明。三千兩!”
數額太大,李順以為得給他主子個底。
“三千兩!”弘德帝怔住了:“這麼多!”
知道必是不,卻沒想會是這麼多!
“還是陛下恩典!”李順告訴道:“誠意伯送臣這三千兩都是托陛下賜宅的福!”
弘德帝明白過來,好奇問道:“那這賜宅你給挑哪兒了?”
“回陛下,”李順回道:“就在玉帶街六號,后墻就是誠意伯世子狀元賜宅所在的帽子胡同。”
“難怪!”弘德帝點頭:“常言道:遠親不如近鄰!你有心全他父子做鄰居,他謝你也是該的!”
“收著吧!”
如此便能好好替他置份壽禮了!
李順聞言跪下磕頭道:“陛下圣明!”
有這三千兩做補,陛下的壽禮就能辦得更好看!
次日謝知道、謝子安、謝尚進宮給弘德帝磕頭謝恩時,弘德帝看到謝子安手里捧了個匣子,不住心生期待:謝子安這是又要給他進啥?
一時禮畢,弘德帝起。
謝子安等人站起后復又跪下,謝子安捧起進來時放地上的盒子又磕頭道:“陛下天恩,臣等肝腦涂地,無以為報。適逢新年,臣等進獻甘回齋新春限量玩千里眼十只給陛下賞玩。”
“千里眼?”一聽說是甘回齋新出的玩,弘德帝臉上不自地出笑意,而等聽到名兒后不免愈加好奇:“這是什麼?”
李順接過謝子安的匣子擺到案上打開,出里面花花綠綠的長紙筒。
竟然是紙筒!
大過年的謝子安就給他送這個紙糊的玩?
明明昨兒才送了李順三千兩銀子。
而李順為謝子安宅子出力不過是順水人,弘德帝以為他才是謝子安該表忠心的正主。
謝子安來謝恩不送禮倒也罷了,若送,必是得價值遠高于李順才對。
弘德帝一時想不明白謝子安送他這紙筒的用意便不肯說話,只看了李順一眼。
李順知其意,出言問謝子安:“伯爺,這就是您說的千里眼?”
謝子安應了一個是后道:“這千里眼雖是小兒玩,但將其小頭置于眼前,大頭對于遠景,然后輕輕轉上下兩個圓筒就能將遠人眼看不到的景放大十倍、二十倍于眼前,可為登高遠眺助長目力——所以臣子為其取名千里眼。”
放大景,增長目力?弘德帝心說:這千里眼聽著倒似放大鏡的功效。
不過放大鏡有個距離問題,看東西得近看,離遠了,比如一尺開外就會發糊,看不清了。
剛謝子安說這千里眼可用于登高遠眺——這山野的距離歷來都以里計。
能看幾里地外的放大鏡,弘德帝心說:這可不是一般的神奇。
拿起匣子當中一只紅底印金福字的千里眼放在手里仔細端詳,弘德帝發現這千里眼的筒是由兩個紙筒套接,便試探地轉了一轉,確證能,方依言放到眼前,然后便看到殿堂木門上雕的二龍戲珠圖案龍上原只拇指指節大小的細鱗片忽地變碗大——饒是弘德帝涵養好,依舊不能免俗地被唬了一跳。
放下千里眼,弘德帝穩穩心神后再看,這回就更清楚了——殿門龍上鱗片確是有碗大。
剛謝子安沒有夸張!
而他也沒想錯,甘回齋這個千里眼玩就是個能遠的放大鏡。
嗯,前后兩個放大鏡,弘德帝看著手里的千里眼思索:再還有這個能轉的紙筒,看來,這能遠看的就在這個前面多出來的放大鏡和這個會轉的紙筒上了。
琢磨一回千里眼,弘德帝轉又琢磨謝子安給他進獻這個千里眼的用意——畢竟謝子安昨兒才給李順送了三千兩銀子。
幾乎立時的,弘德帝就想到了千里眼于軍事的效用,心里吐槽不已:他工部、兵部那許多都是干什麼吃的?
竟然干不過甘回齋那個人賣玩的人!
瞧瞧人家做的這玩,真是甩了他們所有人去!
鑒于謝子安提及千里眼只說名字為兒子所起,絕口不提制作者,弘德帝一下子就認定了千里眼又是為紅棗所做。
好想見見謝安人,不對,誠意伯世子夫人啊,弘德帝心說,看看腦袋都是怎麼長的,能想出這麼多看似簡單實則卻有大用的好主意。
謝子安眼委實不錯,早年地就給兒子娶了這麼一個聰明媳婦不算,還能每每看出兒媳婦制的妙用,趕第一時間獻給朕——這個誠意伯,朕給得不虧!
“不愧是千里眼,”弘德帝放下手里的千里眼笑道:“果然名副其實!謝卿,你這份禮送得有心,朕收下了!”
“你們都平吧,來啊,賜座,賜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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