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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落驚寒》離鄉南去日偏暖,誤折花間一枝梅(下)

夜深了,地上凝結的水主見爬上了車軲轆,葉寒一行三人便在狹小的車廂里過夜。

為了怕兵突然追上,葉寒沒選擇住在客棧,只是買足了乾糧和水,駕著馬車進了道旁的林子里,借著樹葉茂遮掩去行蹤。

逃了一天,水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三人早都得不行,各自低頭默默吃著食,一言不發,車安靜得就像車外萬籟俱靜的夜。雖然僥倖車后一直沒出現追兵,但葉寒還是心慌難安,聽見林中飄落下的一片葉子都能讓如臨大敵,猶如一驚弓之鳥般,但在青川面前,不得不打起神強裝鎮定。

「誒。」葉寒突然用腳踢了踢對面那吃得狼吞虎咽的文弱書生,「你什麼名字?」跑了這麼久現在連對方什麼都不知,就敢讓他與自己和青川同一車,葉寒真是佩服自己膽大。

聽見葉寒問話,對面那人連忙咽下口中的饅頭,回道:「在下花折梅,字……」

「給。」也不等此人把話說完,葉寒知了其姓名就直接將手中的服扔到他只著一件單薄裡上,說道:「花折梅,今晚你我流守夜,我守上半夜,你守下班夜,你等會兒兒吃完就快睡。」

花折梅握著厚暖的棉,沒有反駁,只點了點頭,「好。」

「姐姐,」一側手臂被輕輕搖晃著,葉寒轉過了頭,看見挨著自己的青川,如畫般的小臉掛著不應有的擔憂和疑,「姐姐,我們明天怎麼辦?還是去元州城嗎?」

車廂空間本就不大,容納葉寒和青川兩人還綽綽有餘,現在有進一個年男子,一下就顯得局促起來,想活子也不能。為了節省空間,葉寒讓青川趴在上睡覺,拿出多餘的服蓋好,生怕青川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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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輕地拍著青川的背,葉寒一邊與他說著自己的想法,「元州城最近幾天不能去了,你別忘了太守的乘龍快婿就在我們車上,」聽到有人說自己,花折梅面愧意,低著頭默默啃著饅頭邊聽葉寒繼續說道,「等過幾天風聲沒這麼了,我們再去元州城。等我們出了元州就好了。」

「元州城去不得!」

「是你逃婚,又不是我們逃婚,有什麼去不得的?」葉寒本就對花折梅有氣,若不是到他這衰人,與青川早逃出元州城了,哪至於深更半夜在深山老林里過夜,所以對他滿臉的焦急並沒有多想。

「恩人你聽我說,這元州城你們真的去不得!」花折梅苦口婆心與道著其中原委,「我今日躲在假山裡時,還聽到太守要加派人手找這位小兄弟,其它的我沒聽清,但是守在城門的都是太守的心腹,一個個都拿著他的畫像挨個比對進城的人,只要你們一現就會被當場捉住。」

葉寒聽后心驚,沉默了一會兒才問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千真萬確,你看我今日這樣子,像是騙你的嗎?」怕葉寒回去送死,花折梅不惜自剝傷口與看,打消回元州城的念頭。,

若花折梅所言為真,那和青川豈不僥倖逃過一劫,但反過來想,若今日沒恰巧到花折梅,那和青川現在豈不……好似突然被扔進了隆冬的冰水裡一般,葉寒全一片冰涼,心裡后怕嚇得不行,而一旁的青川也好不到哪去,蜷子微微發抖,雙手更抓著葉寒的服不敢鬆開一下,怯怯喚道:「姐姐。」

「別怕!」看著青川滿臉的不安害怕,葉寒握住他的手好言安著,但卻安不了自己得不行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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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真如此人所說元州城有兵駐紮就等著和青川現,那麼這條向北的出逃路線就徹底行不通了。可這條路線是他們可行度最高最便捷的一條路了,如果不走這條路他們還能走哪條路,難不真帶著青川翻山越嶺,經過豺狼虎豹之地,遇險求生,這風險可不比去元州城的小。

葉寒眉頭深鎖,黑白分明的清眸被焦慮填滿得無一空地,牙齒咬著下,好似恨不得咬出幾滴來,將的焦急憂慮都現得淋漓盡致。

花折梅瞧見,出言為其解困,「恩人,不知可否聽我一言?」

對這時的葉寒來說,再爛、再危險的計策都比沒有計策的好,於是沖對方點了點頭,沒有拒絕,「你說。」

花折梅立即說道:「既然我們離元州城這麼遠了,為什麼不索離得更遠,讓元州太守找不到我們?」

「你是說……我們往南跑,不過元州城?」似煙花瞬間點亮夜空,葉寒一聽即明。

「對!」花折梅一語肯定,然後繼續說著他的提議,「我還被關在太守府時就想過如果逃出來后該往哪逃。如果出元州城北上,雖然一馬平川道路開闊,但與太守的快馬追兵相比,終究是跑得了一時跑不了一世,遲早會被捉到。但是如果往南走,況就截然不同了。南朝各國在瀾江勢力割據混,如果我們乘船沿江而下,諒他元州太守勢力再大也不可能把手得這麼遠!」

夜深了,落在樹林里的夜也變得越發冷靜,讓焦躁不安的葉寒也漸漸變得冷靜下來,並沒有因花折梅的提議而失了判斷,「走水路,你知道有多危險嗎?」

「可再危險,也總比回元州城好吧!」花折梅一語中的,讓葉寒一時啞口無言,只能聽著他繼續說道,「雖然我不知道太守為何要抓這位小兄弟,但看他對心腹下命令的語氣,不抓到他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若執意北去出城,你真敢帶著這位小兄弟去元州城冒這個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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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小孩子好,累了雙眼一閉只管呼呼大睡,哪有那麼多的心碎和擔憂。葉寒看著青川睡的恬靜小臉,不由自主想到了基督教堂壁畫中的天使,可純真,不沾染塵世一粒浮塵。

葉寒被花折梅一語點清利害,瞬間心裡的所有猶豫顧慮全消,心裡立即下了決定:絕不能讓青川被太守抓住,已經沒有父母小弟了,也沒了葉父葉母,絕不能讓青川也沒了。

再次看向花折梅,葉寒那雙黑白分明的清眸異常堅定,冷靜與他分析這此路線的,「北齊與南朝各國劃江而治多年,分散在瀾江沿線的勢力錯綜複雜,以我們的能力,怎麼能安全通過各國各個關卡?」

「這點,你不必擔心。」於是,花折梅便跟葉寒講起這個時代的萬相叢生,「南北朝庭雖然對峙已久嚴通商,但卻絕不了兩邊百姓之間的私下往來,特別是每年南北貨易稅收就佔了各國財政的大數,所以我朝還有南朝各國對此事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因各國之間對沿江的管理各有不同,難以統一,再加上這瀾江上常有水匪作搶劫殺人,所以便出現了一個江水幫的民間勢力在各國中間牽線調和,還有船隊專門保護行商客船,只要給足保護費就行。」

葉寒聽明白了,「你是說我們可以利用江水幫的勢力,幫我們逃離元州?」

「沒錯!」花折梅為自己想出的英明決策甚是得意,整個人瞬間變如昂首的大公般輕傲得不行,於是掩了一路的傲

還真是個爺,葉寒看了看花折梅這甚是討打的樣子,直接選擇忽視懶得理他,把更多的心思放在南逃的這個事上,細細推算一番途中可能會遇到的危險,於是指出來一些,「既然我們能想到走水路,那太守也不會想不到,說不定他早派了人守在了沿江碼頭上,就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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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折梅子向後直接往車壁放心一躺,一點也不擔心這個問題,「這你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了。我們元州這位太守,自命清高,一向瞧不起江水幫那一群販夫走卒。有一年還特意寫了一首詩諷刺出草莽、大字不識幾個的江水幫幫主萬衡。而這位萬幫主也是一中人,聽了這首詩后直接放言只要是元州的船一律不管,所以這些年只要是元州的船不是被各國盤剝,就是被水匪打劫,沒有幾艘是可以安全回來的。」

「怪不得元州沒有人跑水路,原來是這個原因。」

葉寒聽后也無奈,住的村莊都是些本本分分的莊稼人,哪知道這些事。要是早知道這層原因,早帶著青川走水路了,哪還需要冒著被抓到危險從元州城過,說不定今日也不用到這貨了。

「就算是江水幫跟太守有仇,那位萬幫主也不一定會出手救我們。而且你也說了保護費的事,我們三人,你一手跑出來的,無分文,而我們兩人一看就不是有錢人,我們哪有這麼多錢保護費?」說到這兒,葉寒不由後悔道,「早知道就不丟你那喜服了,看那料子和綉工,肯定能買個好價錢。」

讀書人本就心高氣傲,哪得了被人中的痛,花折梅立即正襟嚴詞,教育著葉寒,「人活一世,怎可為銅臭之折腰。恩人雖救我命,但言語句句不離錢財,恕我直言,你以後還是要多自我剋制約束,否則日後定奴,也許還會殃及啊……」

雖與花折梅相識不久,但葉寒瞧得起出來他本不壞,只是有些毒罷了並沒有什麼惡意,所以方才聽他嘮嘮數落時也沒怎麼心,倒是一旁的青川不知何時醒了,拿子狠狠捶了花折梅一腳,疼得花折梅痛難自抑嗷嗷直,「青川,你幹什麼?」

青川一下坐起,雙手拿著葉寒那子,睜大眼睛瞪著花折梅,「你說我姐姐壞話!你這個大壞蛋!!」

「青川,把子給我!」這書生本就弱不風,葉寒怕青川再打他把他打壞了,連忙手把子拿了過去收好,讓青川躺下繼續睡覺,然後轉頭看了看著腳背疼得齜牙咧的花折梅,雖說是他說話難聽在先,但青川打他也確實不對,於是抱歉問道:「你這腳沒事吧?」

「你的腳被子搥一下,你會沒事?」花折梅抱著自己可憐的腳委屈得不行,他今年真是流年不利,什麼倒霉事都讓他到個遍。

世界上有一種人就是不值得同的,因為只要他一開口就會瞬間把你的關心歉意打破得煙消雲散,就比如這花折梅,「不過被打一下,有這麼疼嗎?青川一個小孩,他的力氣能有多大?「

比不過葉寒的強詞奪理,花折梅一時氣結,漲得雙頰上紅,半天才憋出一句,「你怎麼能這樣?這件事明明是青川有錯在先,他把我腳都槌麻了!「

「要不是你先對我出言不遜,青川又怎麼會用子槌你!「

葉寒牙尖利,立即反駁得花折梅啞口無言,只能獨自氣惱,裡偶爾念叨幾句出聲,手著自己泛疼的腳背頗有委屈,「再怎麼樣,青川也不能出手打人呀!「

快燃盡的燭火突然亮了幾許,照得狹小的車亮堂了許多,葉寒看著花折梅變得清晰的臉,心下忽疑突然問道:「你怎麼知道他青川?「

「我怎麼不知道他青川?太守說過,你一路上也不知了多遍,我又不是聾子,聽不見嗎?「莫名其妙被捶了一下,對方不道歉就罷了,還蠻不講理質疑他,花折梅又氣又惱,一雙風流的桃花眼此時全被怒氣填滿,再倒映著明亮的燭,有些讓葉寒看不清他眼中的所有緒。許是方才青川下手真的太重了,花折梅一直喋喋不休,好像要把怒氣全宣洩出來一樣,繼續壤嚷著,「怎麼,我吼他幾聲你就生氣了?我的腳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走路呢?你怎麼這麼心狠,果然是黃蜂尾后刺,最毒婦」

「你再說,我讓青川把你另一隻腳也廢了!」葉寒剛才也只不過是隨口一問,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覺得這花折梅有點自來,尤其在喊道青川名字時特別的自然,就好像已經喊過無數次般一點也不生疏,若不是方才青川的那一可能真的懷疑他們在此之前就已經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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