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回到京城,他沒有一下船就直奔金銘滅去,反而是找了家店,好好地洗澡,將上因為來回奔波而染上的塵土洗凈,然后換了服。
陸小一直是個很英俊的男人,當他不把自己打理干凈時,上總有一浪子的不羈勁,但當他將自己打理干凈,換上新袍時,最苛刻的人怕都要多看他兩眼。
上德樓,點了一盤虎皮連幾碟小菜,溫一壺熱酒,日子別提有多愜意。
朋友來了,是和他打賭的朋友,他看陸小,微笑道:“已經解決了?”只要是知道陸小傳奇經歷的朋友,都會對他的智力和力抱有絕對的信心,因為他是陸小!
陸小喝一口酒,把里塞滿的咽下去道:“還沒有。”
朋友在他邊坐下,讓店小二給自己添了一副碗筷連并幾個菜道:“那是快解決了。”他竟然比陸小自己對他都有信心。
陸小并沒有覺得苦,因為被朋友信任是一件很好的事,而且,他確實有了眉目,便道:“或許。”
等他搞清楚猴得是什麼,結果便自然明了。
奪命鏢悄悄跟在吳三爺后,他已知道司空摘星的目標是什麼。
吳三爺一路搖搖晃晃地走著,速度很慢,方便更多人看見他,向他點頭致意,從金銘滅走到燕子巷,竟然花了近一個時辰。
那實在是座很大的院子,而且建得富麗堂皇,朱紅的瓦片在下閃閃發亮,墻面上好像了金子。
他很有錢,卻從來都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全,因為吳三爺是一個很樂善好施,人脈也很廣的人,他的朋友很多,也愿意出手一二保他安全,所以,即使他的房屋建得再寬敞亮堂,也很有人會把主意打到吳三爺頭上。
奪命鏢尾隨他后,在院子里一陣翻騰,他的輕功沒有司空摘星高明,但也不算差,能做到“來無影去無蹤”,又兼之很有一手翻箱倒柜的功夫,很快便找到了被吳三爺視若珍寶的帝王綠翡翠。
在藏寶閣的最后一間。
他打量四周閉空間,以及擺放在房間的一張床,笑瞇瞇的。
知道司空摘星要什麼,還擔心治不住他?笑容變得更加狠,不過就是個而已。
金銘滅打烊時間不早也不遲,當最后一落日余暉被夜幕吞沒,店鋪的大門便落鎖。
掌柜在一筆一劃地算賬,伙計則把貴重品全部移進庫房,有伙計道:“要一起喝一杯嗎,掌柜的?”
掌柜是個和善人,也是個喜歡喝酒的人,如果被伙計拉去喝酒,便會豪爽地結賬,他道:“今天不去。”
伙計奇道:“是家里有什麼事?”
掌柜道:“不是。”
伙計又道:“那是公事?”
掌柜道:“也不是。”
伙計的好奇心大盛道:“有什麼事比喝酒還重要。”
掌柜道:“自然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這世界上還有比金錢易更加赤、,更加公平的雇傭關系嗎?
伙計肅然道:“那是應該去的。”
確實,這世界上沒有什麼比拿錢辦事更加重要。
掌柜笑瞇瞇地將賬本一合道:“接下來的工作就給你們了。”
他先換了件服,替人辦事,自然不能穿上午在店鋪里的服去,因為銅臭味太足,掌柜拐進自己在京城置辦的小院子,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這一換服,就換到了深更半夜,夜已深,天幕了最好的遮蔽。
一個面容平凡無奇的年輕人從院中躥出來,他的短打很普通,面容很普通,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但腳上的功夫卻一點都不普通。
他的腳步,比貓更輕,更靈巧,樹枝不足以作為附著點,只要是一片輕薄的樹葉,便能再次起跳。
江湖第一輕功高手,果然名不虛傳。
門路地進院子,在吳三爺沒回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屋子里索了很多次,這世界上怕沒有任何一個人比司空摘星更加悉這房間的陳設。
吳三爺就睡在他的藏寶閣里,四周全是柜子,放他各式各樣的古玩珍奇,而人,則睡在四四方方的床上。
床很,姿勢很標準,活像睡在棺材里。
想要拿到帝王綠翡翠,他必須越過吳三爺,在他藏寶的柜子里翻騰,但這對司空摘星來說并不是一件難事,他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盜走件,更不要說是一個睡著的人。
吳三爺睡得很沉,一個人白天走太多路,晚上總會睡得很沉,司空摘星從他邊走過,還聽見吳三爺發出一小串均勻的呼嚕聲。
有目的地拉開柜子,他很清楚翡翠被收在哪一格。
“!”
司空摘星連續幾個后空翻利落后退,他的輕功很好,要不然絕不會能躲過迎面而來的機關暗,短短的一日,吳三爺藏寶的柜子已經被做機關,當他打開柜門彈簧,便會有數不清粹毒的武向他來。
抹了毒的刃反冷冷的。
司空摘星若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那他便別做猴別做機靈鬼了,他絕對是天下第一的大傻瓜。
鐵鏈“嗖”地一聲從柜子里飛出,打司空摘星一個措手不及,也不知他從兜里掏出什麼,千鈞一發之際竟然把鏈子鏢打出幾米遠。
這眼力,這臂力,不像是一個賊,倒像是一個練暗的江湖人。
奪命鏢從柜子里奪門而出,吳三爺放古董花瓶的柜子很大,足夠一個材高瘦的年輕人舒舒服服地躺進去,他從早晨潛伏至今,等的就是司空摘星。
哪怕他有通天的本領,也別想逃出自己心布置的機關陣。
吳三爺還在打一連串均勻的小呼嚕,他早被奪命鏢用藥迷倒了,即使火燒到他的屁上,也絕對不會醒來。
不僅不會醒來,還從容地翻個。
司空摘星心道中計了,片刻也不停留,直接向外跑,期間到奪命鏢的機關無數,不是用高明的輕功躲過去,就是以力打力,暗從袖口飛出,將金屬打得七八丈遠。
奪命鏢心道,聽說過王之王司空摘星妙手空空,卻不知道他手上竟然還有這等暗功夫,怕是青樓專攻暗的高手,也沒有他利索。
這麼橫沖直撞,竟然給他破了奪命鏢針對司空摘星心設計的機關陣,倒不知道是他于陣法大智若愚,還是走了狗屎運。
轉眼間跑出了屋子,奪命鏢在背后窮追猛打,只留下一屋子的暗,以及在床上呼呼大睡的吳三爺。
奪命鏢與司空摘星停在房頂上,對他們這些江湖人來說,飛檐走壁本不是難事。
奪命鏢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司空摘星竟然會有這一天。”
路人臉青年道:“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司空摘星。”
奪命鏢又道:“全天下能夠把死人演活的,恐怕也只有司空摘星一個。”
青年笑道:“那你還真是猜錯了,我確實不是司空摘星。”
奪命鏢不想和他接著耗下去,鏈子鏢已拿在手上,他道:“酒鬼說自己不喜歡喝酒,你看有沒有人相信。”
語畢,便將手上的鏈子鏢一把扔過去,招式狠辣,來勢洶洶。
都說司空摘星妙手空空,但那都是上的功夫,一個將當做藝的人,或許有很好的輕功,很好的易容,但殺人的功夫卻不一樣好到哪里去,和他正相反,青樓的人,個個都是殺人的行家。
青年嘆了一口氣道:“我說我不是司空摘星,你還這麼堅持是要吃虧的。”說著靈活一閃,躲過了鏈子鏢的攻擊。
他的輕功也很好,縱一躍竟然穩穩地站在還沒來及收回的鐵鏈上,當時腳尖幾次轉換,便跑到奪命鏢前,不由分說灑出一把毒砂。
暗,毒藥,他練得功夫,指不定比殺人的青樓殺手還要毒點。
奪命鏢即使退閃,卻還難免吸了一點毒砂,那玩意兒的發作速度相當快,他當時就覺得頭暈眼花很不得勁。
心底的疑終于破土而出,雖然聽說司空摘星是個比鬼都機靈的人,但還真沒聽說過他會用暗毒砂。
有人無端出現在他后道:“得手了。”
能將一個人塞進去的大布口袋從他腦袋上劈頭蓋臉地一遮,整個人連人全被裝進大布袋里。
朦朧的月打在房頂上,赫然是剛才還在呼呼大睡的吳三爺!
“吳三爺”的材很圓潤,面容很和善,但那雙眼睛此刻卻滴溜溜直轉,顯得古靈怪,他對對面平凡臉的青年道:“扮作我的覺可好?”
那青年也笑嘻嘻的,手從臉上一扯,面便被他撕下來,奪命鏢此刻若能看見他的面孔,定然大驚,這不就是被南王收買,幾次給他通風報信的伙計嗎?
伙計道:“哪里的話,我怎麼敢扮作王之王司空摘星。”他笑嘻嘻道,“畢竟,您可是連人都能啊!”
真正的司空摘星也笑了,將“吳三爺”的臉出了一臉褶子。
他道:“這世界上,還真沒有什麼我不到的東西。”
幾日之前,司空摘星接到了一個很有趣的委托,雇主請他一個不知姓名不知底的人,那就是殺了金銘滅掌柜的兇手。
他覺得很有趣,對方給的錢也很實在,便接下了這則委托。
司空摘星想,這委托真是好玩極了,怕是很長一段時間,他都接不到更好玩,更有樂子的委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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