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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郎(雙重生)》 第8章 萬春家

 日落西山,馬車一路了都城。煙柳巷陌,市井繁華,逆行的人流熙熙攘攘,給人一種不真實的喧囂。鼓樓的鐘聲敲響,小商小販抓最后一波狂,拼命吆喝著、吶喊著。

 晏妙年停了馬車,從窗邊出頭來。

 朝著前面呼喚道:“皇兄,近日宮中多苦悶,我與舒到街市中隨逛逛,必定在宵前回到東宮,且借你令牌一用。”

 太子殿下回首,應道:“可需我派些侍衛隨從?”

 舒也探出頭來說:“不必,我侍也會些武功。”

 二人下車取了令牌,待馬車一路走遠后,晏妙年攬住舒的手,得意揚揚地說:“走吧,我們去平康坊。”

 “瞧你這上道的樣子,你可識路?”舒笑著問。

 愣了愣,“本宮,本宮這哪認得路啊,芙蕖,你可知那平康坊如何走?”

 芙蕖搖了搖頭,一臉為難的看著叔敲了敲的小腦袋瓜子,“走吧,先隨我去換套裳,不然被認是那些樂人舞姬,平白被占了便宜。”

 二人到鋪購置了套胡服,匆匆換上,隨后一路進了平康坊。

 月影婆娑,天邊泛起點點星,華燈初上,出來尋歡作樂的貴客、富商、詩人魚貫而,平康坊熱鬧非常。

 舒與晏妙年二人相互挽著手,有說有笑的走到了萬春家門前。

 出來迎客的老鴇濃妝艷抹,穿著朱紅襦,香肩半材頗為滿,一邊揮舞著手帕,一邊招呼道:“二位娘子里邊請。”

 舒好奇地問,“今日為何來了這麼多貴族郎?”

 老鴇諂的笑道:“我們家近日來了個郎艷獨絕的琴師,生得那若冠玉、風流倜儻。二位娘子好福氣,他今日可是要在里邊彈上個一天一夜,余音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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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妙年反問道:“當真有你說的這般好看?走,我們也進去瞧瞧。”

 甫一大堂,便有一濃厚的香味襲來,像是各種香和在一起,其間還夾雜著北境郎君的汗臭味,并不好聞,舒嫌棄的拿起香巾捂住口鼻。

 琴聲錚錚,時而若高山重重,時而若流水潺潺。

 紅男綠圍繞一堂,穿過擁的人卻只能看見那臺上郎君的一襲白旁還有兩個紅子提劍跳著公孫大娘渾舞,姿窈窕,劍氣凜然。

 臺下有許多穿著男裝的娘子在尖歡呼,時不時還往臺上扔去鮮花銅錢。

 舒踮了踮腳尖,卻依舊看不見什麼風景,有些失地道:“確實好聽的,只可惜來遲了,不能識得廬山真面目。”

 周遭卻有些人融不進這畫面,一個大腹便便的男人喝著悶酒,有些不樂道:“真不知這老鴇什麼意思,往院招來個白臉琴奴,凈賺這些婆娘的脂錢,若是被們家里郎君知道了,可不得氣死。”

 另一個男人接道:“那可不是,我倒覺得這琴聲一般,今日那都知鄭晚晚也不愿出來接客,真沒意思,待喝完這杯酒我便回去陪我妻兒。”

 晏妙年翻了個白眼,“他們郎君氣不氣死我不知道,但今晚這里鐵定有人得酸死,可真是好大一醋味。”

 舒掐了一把的腰間,“就你實誠,何必與這些賤男人計較。”

 道:“舒,改日你也開個尋歡作樂的地兒,找些漂亮皮囊的郎君,專門招待子。”

 “你可別犯傻了,我可做不得這些老鴇的生意,迫良家男子出來賣笑。”

 晏妙年慫了慫肩,“走,我們也去尋個地坐下,喝上兩杯小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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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低下頭,問道:“素娥,那殷二郎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回稟娘子,聽說是府上逃了一個歌,卷走了些金銀珠寶,現下正在四搜尋。”

 舒喃喃道:“金銀珠寶,他燕國公府,還會缺這些俗,吶他今日可有來平康坊?”

 “還未曾收到消息。”

 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看來今晚也辦不什麼正事了,且吃喝玩樂吧。”

 兩人尋了略微偏僻的地方坐下,便有侍過來上酒,晏妙年又點了些糕點、清茗。舒道:“這里的糕點可比不上皇宮的味。”

 “管它那麼多呢,只要不是難以下咽,湊合湊合就得了,可還要尋個娘子下來相陪?”

 舒給自己倒了杯酒,懶洋洋斜靠著子,“有什麼好相陪的,話不投機半句多。怎麼,你要聽們講些市井八卦,還是男間那檔子風流趣事兒。”

 晏妙年道:“你懂什麼,那一群小娘子坐在你旁,纖腰婀娜,聲呢喃。可不是盛宴,食髓知味。”

 舒勾過素娥,神迷離地看著,道:“我手下幾個侍皆是好,還習得一好武藝,其他娘子怕是塵莫及。”

 說罷偏過頭來,卻見某,有個娘子格外艷麗,著石榴羅,頭上戴著簪花,柳葉細眉,笑著的時候彎彎如皎月,額頭上花鈿致,雙頰斜紅格外濃艷,口脂如泣般暈紅開來。

 舒素手纖纖一指,問道:“那位娘子是何人?”

 侍彎腰,答:“正是本店都知鄭晚晚,不過今日子不適,并不待客。”

 舒點頭表示了解,卻一時之間移不開眼。遠遠的便看見一醉漢向走來,神混沌,通面漲紅,他勾上鄭娘子的腰,間噴灑著酒氣,豪橫的說:“鄭娘子陪我去飲酒,再唱兩小曲,若是唱得好,賞賜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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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晚晚訕笑著將他推開,帶著些歉意安道:“郎君多有得罪,奴今日子不適,已經告假,恕不能接客,我有一好姊妹小曲唱的不錯,可為您引薦。”

 那酒鬼不依不撓,拖著往一旁走,“我看你如今這般子好得很,還有心下來圍觀他人彈琴跳舞。”

 那鄭娘子只覺他渾酒氣熏人,頗為不耐煩的道:“郎君松手,若再此般無禮,我可是要人了。”

 酒鬼掐著的下顎,不屑的搖晃道:“你可知我是誰,老子管你樂不樂意,要是惹怒了我怕是你們這小店都保不住。”

 舒向晏妙年借過令牌,丟給素娥,冷冷的吩咐道:“你且去教訓那酒鬼一頓,再把那娘子給我帶來。”

 素娥:“是,娘子。”

 只見素娥走了上去,直接扯開酒鬼的咸豬手。他還憑著一蠻力掙扎,卻被素娥強制的定住了,那酒鬼高呼:“哎呦呦啊痛痛痛,好你個小賤蹄子,可知道本是誰,竟敢對本大打出手!”

 素娥亮出令牌,“可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姑是誰。”

 酒鬼怔了怔,連忙直呼饒命。素娥狠狠的放開他,推至一旁,隨后引著鄭娘子來到舒這邊。鄭晚晚盈盈作揖,道:“奴在此謝過貴人出手相助。”

 舒問道:“你便是這兒的都知鄭晚晚?”

 “是的,娘子,大堂管弦嘈雜,不如隨奴上樓一敘。”

 舒微微頷首,晏妙年卻驚奇道:“果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隨隨便便稍作打扮便能將別人比下一籌,上還比他人多了幾分難見的書香貴氣。”

 舒隨上了二樓隔間,只見里面裝飾華麗,還有許多筆墨紙硯與經典書籍,當真像大戶人家里的閨房。“這可是娘子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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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晚晚道:“是的,兩位娘子若是不棄便進房坐坐,只不過稍微有些擁。”

 舒吩咐道:“素娥,你且在外面守著,莫要讓別人闖了進來。”

 說罷便與晏妙年進屋坐下,隨后鄭晚晚過來獻茶,道:“今日來了月信,子不便,恕不能為娘子獻上曲藝。樓下的顧郎君彈的一手好琴,但不過幾日賺足銀子便會離開京城,這也是聽一日一日了。本想下去欣賞一番,卻無奈惹來禍端。”

 舒吃了盞茶,道:“無礙,怎麼這個顧郎君就能來去自如?”

 鄭晚晚解釋道:“他本是江湖藝人,家世清白。遭了賊寇,才落足至此,他未曾與老鴇簽賣契,只是答應演出所得三七分,故不必太多拘束。”

 “不像我,從小便落煙花柳巷之地,如今雖在眾多之中拼出了頭,確事事不由己。也有過些郎君說要為我贖,但他們哪個敢將我帶府中啊,最多只能在外邊當個見不得人的外室。”

 一塊玉佩當做信,道:“娘子一本事,不該埋沒在此。若娘子愿意,可憑此信到衛國公府尋我,若能承諾為我帶來絕對的利益,便可替你贖了,以后不必逢人賣笑。”

 錯愕地接過玉佩,笑道:“謝過娘子,奴定會仔細思量。”

 忽然間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素娥將人止住,傳道:“娘子,有人來尋。”

 那人驚恐十分的喊道:“晚晚,是我,蘇玉如,求你開門救救我,救救我啊——”

 用力掙扎著、拍打著房門,好似后邊有洪水猛追來一般。鄭晚晚略帶歉意的問舒:“娘子,此人是我的好姊妹,如今定是有要事相商,可否讓進來?”

 舒道:“無事,你們聊你們的,我們二人待會兒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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